南城再一次响起了号声,这几天来这个号子比以前十年的时间加起来都要用的多。
仿佛是习惯了这样的号角声音,百姓们该干嘛还是干嘛。一点都么有第一次响起的时候那种紧张的感觉。
不用看了,外面一定是打起来了。不管谁赢,总不会赶尽杀绝不是?
铁申阳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从水盆里面看向自己的脸,不由的撇了撇嘴。
“嘶……”
扯动到脸上的伤口,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
老大下手还真的是狠,说好了不打脸,最后还是用鞋底拍了好几下,这让自己这几天怎么出去见人。
砰砰砰!
赵家的大门被砸的仿佛要倒掉一样。
巨大的敲门声即便待在后院里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铁申阳皱起了眉头,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候来触霉头,真是不知道死活。
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越过门帘来到了店里。
铁申阳看到两个依旧在抽着烟袋的人,“赵叔,河伯,你们两个还在啊。”
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关了起来。众多人影映在门上,对方来势汹汹。
“赵叔,这……”
主人在这里,铁申阳也不能自作主张的说要把门打开看看到底是哪一家不长眼的这个时候来找死。
“去,把门给我开开。”
抽完了锅中的烟,赵显一边磕烟灰一边让铁申阳去开门。
大门打开,一帮凶神恶煞的江湖游侠站在门口,铁申阳身上的捕头衣服并没有让他们感觉到任何的害怕。只不过是轻蔑的瞥了一眼,就不在看他。
“你们什么人?”
“今天是我们解决的是江湖恩怨,朝廷的狗还轮不到过问。”
蹭,铁申阳将刀拔出,却听到了一声大喝,“滚后院去。”
“赵叔……”
铁申阳看着赵显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了前面,抓着铁申阳的胳膊往后一拽。“今天的事情你就当做没看到就好。”
赵显眼看着前方,话却是对着铁申阳再说。
铁申阳走了之后,站在门口的游侠领头拱了一下手说道:“赵显,我们长老有请。”
“让那三个老不死的来见我,天天躲在洞里,也该晒晒太阳了。”
赵显轻蔑而侮辱性的语言让这帮人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的可能。
“就凭你们也想要动手?”赵显轻蔑一笑,随便从旁边扯过一张凳子来随意的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领头的梁赞额头上的青筋暴露,对于赵显轻蔑的态度心中升起了无法磨灭的怒气,若不是长老有命在先,他早已经让兄弟们冲上去给这个看起来连缚鸡之力都没有的老头好看。
“赵显你看看,长时间不在世上行走,连这些小喽啰都敢对你吆五喝六。”河伯坐在位置上将烟又点了起来。
梁赞看着那个正在吞云吐雾的老头,皱紧了眉头。
“大哥!别跟这两个人废话,直接把他绑了扛回去就是。”
“对!大哥,让我们上吧,在这里听这两个人废话实在是让人心难受的紧。”
“大哥,让我去吧!”
“让我去!”
……
“都给我闭嘴!”梁赞转过头来地吼了一声,“没有老子的命令谁都不能越过我,不然别怪做兄弟的不留情面!”
游侠们安静了下来,梁赞转过头来继续看着赵显不过现在眼睛里又多了一个老头,那个老头真的好老啊,皮肤都已经干枯在了身上,就像是一具行走的白骨。
江湖上行走多年,梁赞依旧能够活着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足够的谨慎,也足够的小心,现在面前这两个人面对人多势众的自己居然依旧有恃无恐,要么就是装样子想要把自己吓唬住,要么就是真的有恃无恐,一点都不害怕。
梁赞觉得这两个人明显是属于后者。因为所有以前骗过他的人早都已经被他埋入了地下。
“赵显,你最好跟我走一趟,免得遭受皮肉之苦。”梁赞试图用自己的气势,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唬住赵显。
赵显根本不为所动,根本不在乎梁赞的话。
“既然你无动于衷,那么也就休怪我们不讲道理了。”梁赞伸手一挥,“兄弟们,给我把这里围住,什么时候赵显想通跟我们走,我们就什么时候离开。”
梁赞作为游侠儿,除了快意恩仇也练就了厚脸皮和耍无赖。
既然对方是福寿洞邀请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干净的人,到时候捕快们围上来,这个家伙自然就知道害怕了。
但是他忘记了,刚就有一个捕头在赵显的呵斥下离开了
河伯嗤笑了一下,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在门口耍无赖,想必这样的场面赵显应该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倒要好好看看他会怎么处理。
赵显的处理方式倒也是光棍,直接把门一关,愿意呆在里面的呆在里面,不愿意的就在外面吹冷风,他看了一眼河伯说道:“今晚吃羊肉。”
“行,既然这样,那我就叨扰了。”
河伯和赵显站起身来就要往后远走,这让站在屋子里的梁赞倒也没有想到,但是耍赖皮谁不会,跟着就要网后远走,“既然这样,那还请你替我们兄弟也准备一份饭食,别让他们在寒风中受了凉。”
赵显没有说话先一步撩开门帘走进了后院,河伯看了一眼身后的梁赞略带深意的说道:“小子,教你个乖,快点带你手下的人回去交差,然后让福禄寿三个老东西亲自带人过来。”
“老头,你说话放尊重点,直呼长老名讳大逆不道。”
梁赞没什么学问,说出来的成语都是从说书的那里听来的,只是觉得合适也就用了上去。
“快滚!趁我们心情还好。”
说完河伯就走入了后院。
门帘还在 那里晃动,梁赞站在门口一直到门帘完全禁止他都没有胆子伸出手来把它掀起。
“梁老大!官兵来了,我们快点走!”
大门被推开,一名游侠儿站在门口大声的喊道。
梁赞闻声出去,看着那气势汹汹的官兵也是心中一紧,再看身后,自己的那帮兄弟早已经作鸟兽散。
根本不敢再呆在原地。
王佑贵急匆匆的跨过清水桥,每一步走动都让他觉得自己的胯下如同火一样在燃烧虽然自己也经常骑马,但是那些都是小步散漫的游春马,爆裂的战马算起来已经有快要二十年没有骑过。
剧烈的晃动先不说大腿的皮被磨破,若不是自己相信压制,恐怕早已经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吴勇夸着刀小步快走跟在王佑贵的身边,他弓着腰小声的问道:“大人,何事您如此的着急?”
吴勇一头雾水,先是城主起码冲进了官衙,然后直接下令将那个叫什么蒋农存的格杀勿论。但是当手下回来的时候,蒋农存一家都已经消失。
当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城主的脸上阴沉的可以滴水。
接着就有了提兵的一幕。
“吴勇,这里有个大祸患!就藏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但是我们却一点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吴勇的额头立刻就出现了汗水,他觉得这个话是城主在敲打自己,可是如今自己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让城主不开心。
“城主大人,卑职办事不利,还请大人责罚。”
王佑贵伸出手制止了准备跑到自己面前跪下请罪的吴勇,“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这个祸患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却一直都没有发现,若不是楼冲失踪,我们恐怕依旧还不知情。”
王佑贵已经很少这么详细的给一个人解释。他说了那么多,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上百士兵一起行动,自然是没有办法遮遮掩掩,沿路的行人都惊恐的退避到一边生怕自己的一个动作让自己遭遇刀兵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