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的到来让场中的气氛变得更加的热闹,那些只在乎自己醉生梦死的顾客们纷纷露出了如同饿狼见到食物的眼神。
野兽一般的眼神中只有占有和欲望。
但是让他们真正的动手把红袖抢过来是不敢的,凡是在这个时候依旧能够在暖春阁内醉生梦死的人都知道这个红袖姑娘的背后有着不同寻常的背景,只知道是京城的大贵人,至于是谁没有人知道。
红袖打开了铁申阳他们所在的那个房间的门,在所有人的惋惜声中走了进去。
铁申阳依旧咧着嘴巴喝着酸溜溜的果子露,克贤宁已经听着小曲在这么一个温暖的环境中枕在一名女子的腿上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
“两位公子到来,怎么也不和红袖说一声,真是不把红袖当朋友。”略带娇嗔,红袖坐在了铁申阳的对面,“铁公子,今天怎么不饮美酒而是在这里喝这些果子露?”
美女到来,克贤宁一下子就坐起了身子,他笑眯眯的看着红袖说道:“红袖姑娘你别管这块木头,不如我们两个人喝一杯?”
“克公子有此雅兴,小女子自然遵从。”红袖挥挥手,便有侍女端着白瓷酒壶走了进来。
玉手轻点,两只洁白如玉的酒盅内便满上了美酒,红袖举起酒杯与克贤宁祥鹏之后便一饮而尽。
温暖的屋子,冰凉的酒液,吞下酒液后如同烈火燃烧的喉咙。三者交相在身体上产生感应,产生了一种非常奇特的感受。
克贤宁大呼一声,就自顾自的拿起了就被给自己再次满上。
“申阳兄,你真的应该试试,这种感受实在是太奇妙!你一定会喜欢。”饮下杯中美酒看着依旧在喝果子露的铁申阳,克贤宁发出了邀请。
闻着飘来的酒香,铁申阳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还是喝果子露便好。”
“铁公子,可是奴家招待不周,让您生气了?”
“没有,没有,这里很好。”
“那你为何连一杯酒都不愿意与奴家共饮呢?”略带委屈的脸任何一个男人看见了都会细心的呵护。
铁申阳晃了一下神,然后说道:“危险还未退去,现在这种时候实在是不适合饮酒,克兄,红袖姑娘我劝你们也少饮点才是。”
红袖轻掩面容微微笑了起来,“铁公子没想到你还是个心怀天下的有志之士,南城有你们这些人在又怎么会有危险,那闹的沸沸扬扬的药人,也只不过是疥癣之疾而已。”
“哈哈哈……对对对,红袖姑娘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药人只不过是疥癣之疾而已。申阳兄,你不敢喝酒只是因为害怕赵冬姑娘吧?”
铁申阳摇了摇头说道:“克兄,你的激将法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
“这么说来铁公子不愿饮酒是因为一位姑娘?”红袖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惊讶还有一些向往,“要是我能够遇到一位愿意听我话的男人,那我这一辈子也算是幸运的了。”
场面上的话克贤宁是不回去当真的,倒是铁申阳倒是一本正经的说道:“红袖姑娘,你生性善良,又能歌善舞,想要找一位完美的夫君还不是手到擒来。你一定能够找到的。”
……
丙老六压着断了一臂的裴炎正在小心翼翼的避开眼线准备溜进克府。
“丙老六,我知道你。”裴炎看着准备把自己捆起来然后好翻墙的丙老六突然开口。
就如同裴炎意料的那样,丙老六根本就没有回答。
“你不回答我,无所谓,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可是堂堂八品的陪戎校尉,你这样对我,若是今天我得以活命,你承受得起吗?”
丙老六木讷的进行着手上的活,他开始一圈又一圈的捆绑裴炎。
“你知道我是靖王的人,但是你一定不知道我还是天下三大毒师之一的亲传弟子吧?我听说你似乎一直都有些难言之隐?”
丙老六的手停了下来,他紧紧的盯着裴炎等待着他接下去的话。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但是当年的那场战争似乎给你留下了很大的创伤。”
裴炎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丙老六的下方,脸上带着一丝丝的自信。仿佛是在说,我可以治好你。
不说话的丙老六张开了嘴说道:“你调查过我?”
声音和他粗狂的外表非常的不相符合,声音很嫩,还有些小小的尖利。听起来就像是个孩子。
裴炎坦然的说道:“我自然是调查过你,谁都不想就这么死了,你说是不是?”
丙老六十二岁从军,这样的小孩呆在军营中,就算是真的冲上了战场也没有多大的作用,他便被派去负责做一些杂货,从砍柴烧水到清理战场都有涉猎。只是可惜的是再一次清扫战场中,遇到了一个并没有死透的敌人,而敌人的那一击断了他的根。
若是说年纪小的时候并没有多少在意,但是随着长大,丙老六发现身边的同伴们声音都变得粗犷,下巴上长出厚厚的胡子,以及听他们说起男女之事而自己却毫无反应的时候,他就成了一个被孤立的异类。
如今眼前的这个男人告诉自己可以治好自己,丙老六似乎看到了一片黑暗的前途中亮起了一点点的亮光。
“我不信你。”丙老六虽然心中带着强烈的希望,但是嘴上却依旧这么说着。
“你只能信我。毒师也是药师。而且毒师能治的病,药师还不一定能治、若是我死了,你以为凭你的身份能够接触到三大毒师?”
“你只是想要活命。”
“不错,若不是为了活命,我也不会这么去调查你,调查牛千山身边的每一个人。”裴炎心中暗道:幸亏红袖的记录足够的齐全。
“方法呢?”
“你且给我松绑,我再慢慢告诉你……”
“别以为我傻。松开了你,恐怕你就跑了。”
“你可以绑住我的脚,再绑住我的另一只手。我断了一臂,你勒得这么紧,我实在是难受得很。”
丙老六点了点头,然后就按照裴炎说的给他松了一下绑。
“说吧,你有什么方法……噗!”丙老六猛然的突出一口鲜血。然后身体一松倒在了地上。
“不是想知道方法吗?重新投胎便是了。”
裴炎冷笑一声。解开了身上的绳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丙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