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南点点头,颇为不解地道:“怎么了?”
胡夭夭从腰间抽出那把断掉的匕首,和梵南的放到一起:“那,这是我的,简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梵南接过,仔仔细细的比较了一下,发现胡夭夭这把真的很次。
“明天我们去弄一把。”
先前上头非要把她与那个叫灭帝的后生分开,梵南就猜测上面故意针对他们,看到这把断掉的匕首,梵南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现在他们两个人仅有一把匕首能用,梵南接下来还要守夜,所以将匕首插在了自己腰间的刀鞘里。
明天他们可以去抢一把匕首过来,顺便还能抢到一两块胸牌。
肉香四溢,肉块两面焦黄,嗤嗤冒着油,终于可以吃了。
梵南递了一块给胡夭夭,她一连啃了好几口,突然含糊的道:“大叔,你真厉害啊!”
胡夭夭佩服的人不多,这话倒是真心实意的。
一般人野外生存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这个大叔居然还能把吃食做的有滋有味。
“我就是比你年长不少,多了经验罢了。对了,你应该叫我爷爷,我和你爷爷差不多年纪。”
梵南揭了脸上的面纱,笑的非常慈爱,他垂头取下一块肉,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胡夭夭探头一瞧,嘿,还真是一个帅爷爷啊!
虽然他看起来五六十岁,脸上法令纹,鱼尾纹也不少,但整个人却像一把出鞘的宝剑,气质非常凌厉,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高手。
整张脸虽然遭受了岁月的洗礼,但轮廓依旧是非凡帅气,别说以前,就是现在,都非常有魅力。
记忆中的顾爷爷身形矮小,长相亦是十分俊美,和这人也差不多年纪。
主要是有了安宁与冷少恒的前车之鉴,胡夭夭很容易就想偏了。
难道顾爷爷与这人有基情?
她眨眼笑笑,挥去脑袋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有没有基情都不是她该管,她该去探究的,这些八卦于她现在的任务没有任何关系。
夜叉虽不要求她拿第一,但却要让她体验全程整个比赛,所以,她仍旧要努力打拼。
“吃完了,前面就是一条淡水河,这片海域没什么污染,河里的水可以直接喝。”
眼见胡夭夭终于停下了吃,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舒畅的打了个饱嗝,梵南指了指前面那条流淌的小河。
胡夭夭道了声谢,去河边喝了点水,又洗了把手和脸,回到火堆边。
“你休息一会儿,我来守夜。等你睡好了,再换你来守夜。”
梵南微弯的唇角,那慈爱的模样就像对待自己喜爱的孙辈,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本来先前没答应合作,实际上,最后两人还是选择了合作,但胡夭夭不得不说,两个人合作还真是省时省力,安全度也是大大提高。
“那辛苦你了,帅爷爷。”
休息归休息,但出于动物的本能,睡着了同样会保持高度的警觉,所以胡夭夭此刻亦是安心大胆。
她靠近火堆,枕着自己的胳膊,躺在地上很快就睡着了,可没想到,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等到刺眼的阳光照射在眼皮上,那橙色的光线,即使隔着一层障碍,也全方位无死角的刺激着人的眼球。
她不得不抬手遮住这些扰人的阳光,眯眼环视了一下四周。
一米处,梵南微垂着头,下巴搁在自己蜷起的膝盖上,双眼半睁半闭,见她抬头在看自己,他打起精神来笑笑:“醒了?”
胡夭夭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让梵南去树荫底下眯着,自己检查了一下周围有没有蛇,确认一切安全后,她舒展着筋骨四处活动,又摸着肚子和宝宝交流了半天。
最后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她来到两只花豹的尸体处。
因为天气炎热,所以苍蝇已经盯上了两具死尸。
胡夭夭走到梵南身边,弯腰拔出了他腰间的匕首。
梵南不知出于信任还是太累,并没有醒,胡夭夭动手割了两块相对新鲜的豹子肉,又在清水里洗了洗,学着样子将肉串在了树枝上。
昨天那些叶子就长在河边,胡夭夭记下了这个东西,又摘了几片在河里洗了洗,有模有样的将肉块包好。
接下来的日子,她很可能要一个人生存,必要的技能都是该学的。
不过没有点火的器具倒难到了她,钻木取火这个方法她自然听过,可实施起来却很难。
以前在狐族,虽然偶尔出去打打牙祭,但他们能用灵力点火,根本就没学过这么繁复的点火方式。
不过,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火堆终于搭了起来。
她翻动着手中的肉块,突然听到了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黑葡萄般的瞳眸倏然划向杏仁状的眼尾,她转过头去,茂密的树林里,除了仍旧倚着树在睡觉的梵南,似乎别无动静。
凉爽的风,像一只轻柔的大手,拂过郁郁葱葱的榕树林,树枝树叶的沙沙声,仿似解释着她刚才所听到的一切。
不过,胡夭夭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锐利的眸子犹如探测器一般,将身后的树林每一片草木都过滤了一遍,似乎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她松了口气,终于转过身子。
嗖——
就在这时,一支竹箭破风而来,目标直击她的后脑勺。
似乎早有准备,胡夭夭身子突然向前一弓,利剑从她头顶险险插过,在她头皮上掀起一股凉意。
她倏然抬手,准确无误的将竹箭握在手中,就地几个翻滚,瞬间来到了已然警觉醒来的梵南身边,将手中的匕首还给了他。
三米开外的树梢上,本是掩在繁茂枝叶中打量的一个黝黑脑袋,很快缩了回去。
不过,就算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仍是被胡夭夭他们敏锐的捕捉到。
对方偷袭未成功,似乎不准备继续攻击,树叶轻微的响动,昭示着这人正在悄悄撤离。
但胡夭夭早已锁定目标,手中的竹箭精准无误的掷出去,只听一声惨叫传来。
嘭!
紧接着重物落地,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从树端狠狠摔了下来。
梵南与胡夭夭快速上前,围住还在地上奋力挣扎的人,只见他背心插着的正是她刚才掷出的竹箭。
“饶命!两位高手饶命!”这人浑身颤抖,声音微弱,出于本能的求饶。
可来参加这个排名赛的人,又有哪个是心善的?
胡夭夭与梵南两人眼神交流后,毫不手软就将对方给解决了。
梵南探手到此人裤子口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掏出来一看,正是一块胸牌,他又将这人翻了个面,扯下他胸前的胸牌,正好两人一人一块,将东西分赃。
就算同属世安局,但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谁也不会去同情谁。
就像这块胸牌,也代表着死去的这人杀死了另外一个人,谁实力不济,谁运气不好,就只能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