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正在批阅今天的奏折,听说萧侧妃让人送了吃食过来,那香气怡人的味道首先满足了自己的鼻子。
为了补偿白莲,虽不能做什么,但洛王除了上朝,却将她一直带在身边,形影不离。
最近一段时间,洛王也不准备找其他女人侍寝了。
不过,对待肖晴,洛王还是有些不同的。
拿起温热的千层酥尝了一口,那酥脆的口感,让洛王赞不绝口:“好好,晴儿的手艺就是不错,小方子,把本王藏宝阁的那颗新得的东珠送过去。”
“是,王爷。”小方子躬身拂了拂,方向一转出了门。
正在研墨的白莲一直低垂着头,机械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洛王笑过一阵后,这才发现白莲如此模样,本来畅快的表情一瞬间静止在脸上,他收了笑,低低一叹:“莲儿,你不要胡思乱想,本王和晴儿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莲儿知道的,六郎不用解释。”白莲苦涩的笑笑。
就算她早已决心放弃洛王,但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为了别的女人牵动心怀,她又如何能好受?
洛王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所以也不再过多解释,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桌前的奏折上。
由玉林亲自送到靖王别院的糕点,被小厮端到池渊面前。
“刚才玉林姑娘打听了红月的事,属下照实说了。”小厮应池渊要求,将碟子搁在八仙桌上。
红月,即是胡夭夭所附身的丫鬟。
先前池渊就有交代小厮,萧家的人来,不管做了什么都要前来禀告。
而红月的死不是什么秘密,小厮也就如实说了。
池渊点点头,挥退了小厮,聚魂珠里的胡夭夭便钻了出来。
“好香的饼啊!可惜了,吃不了。”她坐在桌前,托着腮,眼巴巴瞅着盘里的千层酥,语气里满是遗憾。
她现在是灵魂状态,根本不需要进食,而且就算想吃,也碰不了人间的美食啊。
小鸽子倒是毫不客气,扑扇着翅膀,从它锦被铺成的小窝里飞出来,落在桌上,歪着头,一张尖嘴一刻不停的啄着盘中的美食,可把胡夭夭羡慕得更馋了。
突然,她眼睛一亮:“没想到萧晴厨艺这么好,孩子他爹,以后回辽北,我们把萧晴也带上吧!”
此话一出,池渊忍不住轻咳几声。“咳咳,带上不相干的人干什么?”
孩子他爹这个称呼虽然愉悦了池渊,但带上萧晴是什么鬼?这女人,不会因为喜欢别人的吃食,就想牺牲他的美色吧?
第一反应,本以为胡夭夭在试探他,但看她的目光根本就没离开过食物,好似他这个夫君还没有食物重要,池渊就觉得她在估量他与食物的对等价值。
池渊黑着脸瞪着胡夭夭,却见她垂下头,微微一叹:“儿子喜欢她做的东西,听人家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就要抓住这个男人的胃,儿子大概已经被她抓住了心吧?
虽然她比儿子大了十几岁,但她是人,我们是妖嘛,十几岁真不算什么。
唉,算了,反正儿子喜欢,我就答应儿子娶她了。”
池渊刚喝了一口龙井,闻言,直接喷了出来:“我看你是因为她厨艺好,所以才答应她当你儿媳妇的吧!”
胡夭夭想也不想的答道,“是啊。”
忽而抬头,看到池渊前襟尽湿,脸黑如锅底,仍旧不愿意放弃这一计划的胡夭夭讪笑道:“这有什么冲突吗?小鸽子喜欢,我也喜欢啊。”
小鸽子还小,根本不懂什么婚姻大事,更不知道他父母正在就他终身大事展开着激烈的讨论。
听胡夭夭说要把会做美食的厨娘带回去,小鸽子赞同地连连点头。
盘子里,千层酥已经全部被干掉,只留下一个圆形的蜡丸。
小鸽子小小的肚子撑得鼓鼓的,此刻,就地趴在桌子上,已经飞不动了。
儿子的附和,让胡夭夭得意的扬扬眉,至于那个蜡丸,池渊不去碰,胡夭夭没有肉身也碰不到。
不过无所谓,蜡丸又不会跑。
池渊见这一大一小一唱一合,真是被他们娘俩气死了。“她可是洛王睡过的女人!”
虽然小鸽子还小,但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池渊倒没什么幼儿不宜的观念,特别是小鸽子刚才的赞同,更是让池渊觉得,该早点给小鸽子灌输正确的理念。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爹爹和许多女人睡过,我那些姨娘,包括我娘亲,也和别的男人睡过,难道规定一个男人就只能睡一个女人吗?或者一个女人只能睡一个男人?”
胡夭夭疑惑的声音立马冒了出来。
别说妖的世界,就是人的世界,难道男人和女人非得是一对一吗?
虽然前两个位面,她在小说中看到过一对一的恋情,但相对于一对一,她觉得还是np最常见。
现实中的男男女女,婚前谁没几个床伴?婚后偷情的也比比皆是。
就是古代稍微严格一点,但白莲那样的,洛王贵为皇族,也能忍受啊。
瞧见她理所当然的模样,池渊只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胃里一直翻涌到喉管,差点喷了出来。
但这次,他要喷的可不是水,而是血。
气恼的一甩门,池渊的身影彻底从房间里消失。
看着哐当合上的房门,胡夭夭扭头望向小鸽子,她说错话了吗?
小鸽子一脸懵,呃,他能懂啥呀?
门是关严实了,不过窗户那里还留了一条缝,胡夭夭叹了口气,扁着身子,倒也刚好能穿过。
池渊就在前面竹林的小河边,胡夭夭循着他的气味飘过去,虽然碰不着他,却仍旧挨着他身边坐下。
“你生气了啊?”
怯怯的声音,充满了刻意的讨好。
池渊侧过头,看到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脸上是不曾有过的虔诚。
忽而想起前不久,她向他提过她的出身。
在那样的大风气下,估计她的三观里,根本就不懂得忠贞是什么。
“夭夭。”
一直以为她就是落叶,但前几天闲聊时,她告诉他,她本名叫胡夭夭,是一只玄狐,是只妖。
虽是异类,但池渊并没有半分抵触。
听他唤自己的本名,胡夭夭神色更加柔软。“阿渊,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池渊抬手,虽碰不到她,却贴着她虚无的发顶揉了揉。
“夭夭,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池渊声音也软了几分。
胡夭夭摇摇头,见他不再那么生气,悬着的心才稍有放下。
“假如我有其他女人,你会生气吗?”
他的假设,让胡夭夭心里有些堵。
她闷闷的道:“有点。”
“有点生气吗?”池渊绷着张脸,虽然还是刚才的语气,但莫名的,胡夭夭感觉身边充满了低气压。
呃……?
胡夭夭抿了抿唇,虽然委屈,但为了哄好他,还是违心的道:“不……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