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白天,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
挣扎着坐起来,手掌却是钻心的疼痛,再一看,双手已经被细细的包扎过了,却肿的像是个包子。
想要说话,喉咙灼烧一般疼,勉强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来到桌前,想喝杯水,却端不起茶杯。
“公主,你醒了,你想喝水是不是?我来。”
忍冬终于出现在我面前,我喝了一点水,觉得浑身酸麻无力,勉强坐了下来。
“公主,你好点了吗?”
我笑了笑,算是回答。
“你和王爷到底怎么了?前天晚上王爷在院子里站了很久,却不肯进来,现在天气虽然转暖了,夜里却是很冷的。”
站了许久?宇文珩?他为什么站在院子里,是因为吻了我后悔内疚吗?恐怕不会,他这么骄傲而霸道的人又如何会内疚!
那个吻不断地映上心头,我的初吻就这样没有了,不是因为爱,是因为生气,因为惩罚,宇文珩,我们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非要招惹我!
“忍冬,我饿了,给我做碗粥吧。”
“好,公主,你等着,我马上去。”
吃了点东西,觉得好了很多,人是铁饭是钢,果真是至理名言。
刚准备再躺下休息一会,忍冬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公主,北海王爷来了,您见不见?”
青彦一定是担心我的伤势,为什么不见,我和他之间,并无私情,就算不是朋友,终归还算得上师兄妹。
“忍冬,给我换衣服。”
我走进大厅的时候,慕容青彦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王爷。”
他猛地转过身来,神色由讶然逐渐转为平静。
他慢慢的走了过来,就站在我的面前。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看着我,却不说话。
我却浑身不自在起来,干嘛呀,有话就说,这种相顾无言的样子,实在是令人手足无措。
“我没事,看,好好的,不用担心。”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仍是什么话也没说,却拉起我的双手。
“都肿成这样了,还不疼吗?”
我抽回自己的那双肿的像包子一样的手,笑了笑,摇了摇头。
“真是对不起世隆那匹马,它真够意思,竟然没把我摔下来,我却把它扎伤了。”
“从宁,过几天我要回燕国了。”
轻轻地声音飘进我的耳朵,震动着骨膜,他终于要走了。
“是啊,你都出来一个多月了,是该回去了。”
“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分别总是伤感的,尤其是不知以后能不能再相见,就像我们。
“我都这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放心吧。”
在他的注视之下,我的眼神落荒而逃,我不敢看他,害怕自己管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相处的日子久了,难免生出感情,这是人的本性。平心而论,宇文珩作为一个男人,无疑是非常优秀的,可是这样的男人通常分两种,一种是非常多情,尤其是对女人,属于见一个爱一个型,但每次爱情都算得上真心;还有一种类型,那就是非常专情,这种男人的爱往往只有一次,如果爱过,便很难再爱上别的女人了。
那个莫名其妙的吻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虽然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府中,除了入宫议事,他几乎足不出户,但就算是在府里,我们也很少见面,我一再告诫自己,不去想他,他的任何事情都与自己无关,好好看护自己的心,只有这样,才能不受伤害。
只是有很多事情一旦发生了便无法挽回,终究不能像没发生过一样,我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可还是不能如愿,午夜梦回,脑海里总是出现他的影子。
一个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傍晚,我正和忍冬说着闲话,却见一个人风一般闯了进来。
“王妃恕罪,请王妃速速入宫。”
我一看竟是虎臣,满脸焦虑之色,心下诧异。
“怎么了?为何要入宫?”
“王爷身受重伤,危在旦夕,皇上请王妃速速入宫。”
“你说什么?谁受伤了,宇文珩?!”
到底怎么回事?宇文珩怎么会受伤?我只觉得心乱如麻,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宇文珩的脸,微笑的,生气的,挪揄的,宇文珩你到底怎么了?!
当我赶到甘露殿的时候,里面已经围了一群人,见我进来,皇上迎面走了过来。
“子珩在里面,进去吧。”
皇上的神色很凝重,我还从没见过他有过这么沉重的表情,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跟在皇上的后面走进内室,远远便看见一个人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