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伤虽然很疼,但是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外伤,几天之后,伤口愈合,也便没那么疼了,我已经能一瘸一拐的走路了,这几天,饮食都是有兵士送过来,我还真是没出去过,现在能走路了,我可想再闷在帐篷里,准备出去走走。
“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
“王爷吩咐过,你不能出去!”
我真的被囚禁了?!宇文珩,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见王爷!”
“王爷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吗!我劝你老老实实待在里面,不然,把你关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怎么成了犯人了?!
回到药材库,静下心来想一想,也没觉得自己哪个地方做错了,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囚犯了呢!
五天了,我被关在药材库已经五天了,这五天里面,没有人来看过我,即便是人来取药材,也是取了药材便走,从没人多说一句话,仿佛我不存在似的。
第七天晚上,我正在整理药材,却听见外面的卫兵说话的声音。
“慕容将军。”
“人在里面吗?”
“在。”
“我进去看看。”
我刚刚站起来,洛兰已经走了进来,我的心顿时紧张起来。
“小人见过慕容将军。”
洛兰微微一笑,是那种我再熟悉不过的略带轻蔑的眼神,就像是她以前看我的眼神是一样的,心里突然有着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她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
“你是新招募的军医?”
“是。”
“哪里人士?”
“颍州。”
“哦,你是颍州人,颍州十里香的酒你可尝过,我听说是很不错的。”
十里香,我哪里知道什么八里香十里香的,颍州城到底有多少街道我都不清楚,何况是酒肆!
“小人哪里有钱能买得起十里香的酒呢,只是听说过,并没喝过。”
洛兰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
“你知道我是谁吗?”
“您是慕容将军。”
“我是燕国的公主,燕国的皇帝是我的哥哥。”
我知道,你是洛兰,青彦是你的哥哥,你的父亲刚刚去世,可是你为什么不回去奔丧,反而会在这里!
“小人实在不知。”
“你真的不知道吗?”
“小人真的不知。”
“那我就告诉你,你听好了,魏国军规女子不得出入军营,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能在这里?”
“公主想必是有皇上的手谕。”
洛兰竟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认识一位公主,她很是聪明,字写得尤其好,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过,她又是天底下最笨的女人,不懂男人的心,所以得不到丈夫的爱。”
我心中仿佛有千斤重,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真的已经看出我的身份了?
“其实一个人的容貌很容易改变,但是她身上的味道却是很难改变的,尤其是从来不用熏香的女子,她的体香是与生俱来的,熟悉的人又怎会不知!”
我缓缓抬起了头,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临川公主,我说的不错吧!”
“洛兰,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如玉的牙齿,很漂亮。
“我还以为你没这么容易承认呢,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既然洛兰看穿了我,那宇文珩到底知道不知道?
“你今天来就是来揭破我的身份的?”
“我听说你被四哥挟持,三哥为了你,竟然放走了四哥,我还真是佩服你,像你这样的女人,三哥竟然如此看重!”
原来她知道我被挟持,那宇文珩知道吗?我没看出他有丝毫的担心和焦虑,难道我的死活他竟然一点也不在意吗?!
“你还真是厉害,竟然毫发无伤的回来了,也不知道四哥是不是昏了头!”
“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吗?!”
“说实话,我最厌烦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名义上是金枝玉叶,其实是一文不名,整天做出一副可怜样,博取男人的同情,你以为,同情会是爱吗,那只是男人对于弱者的一种怜悯罢了!”
同情,怜悯,她说的是谁?是宇文珩吗?
“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不需要!哈哈,不需要同情你干嘛费尽心思的博取子珩的注意,我早就告诉过你,靠一些小手段是稳固不了你的地位的!”
“洛兰,我不知道你竟是这么讨厌我。”
“我是讨厌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嫁给了子珩,何必等到现在!”
“你嫁给宇文珩?”
“是呀,告诉你也无妨,我和子珩早有婚约,若不是因为那场意外,你又怎么会成为他的王妃!整日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子珩自然不忍心赶走你。不过人要有自知之明,靠别人的可怜过日子,也确实够可怜的!”
他们竟然早有婚约!为什么宇文珩从来没提起过?我不禁苦笑,原来,我竟然充当了自己最不齿的第三者的角色!
“你说的这些,我可以选择不相信,宇文珩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话。”
一丝鄙夷拂过洛兰好看的嘴角,我不禁奇怪,很少有人做这种表情的时候,也能如此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