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左渺仿佛根本没看到他震惊的样子，言语间依旧是一派淡然：“忘记告诉你了，我这个人记仇的很！谁不让我好过，那大家就一块别好过得了。”
“你一个十岁的小破孩，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郑彬总觉得她是在诓骗于他：“你来找左天，不是来避难的！”
“你当我是你么？这么大个人了，遇到点事儿，还是只会哭鼻子，让人见了，恶心至极。”左渺毫不掩饰的诉说着自己的厌恶和对他的不满：“我听闻你叛变了，给我父亲添麻烦，特来相助。”
郑彬哑然，他还想说，她说的不对！可看到她那淡定的神色，剩下的话莫名的感觉说不出来了。
他还能怎么办？
原本分明已经弄得好好的事儿，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提，还是一个小丫头！这让他们这些人，觉得大受侮辱，根本就受不住。
他有些后怕的往后退了退，原本的自信尽数没了！
左渺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很是为他难过的样子：“你说你这又是何必！等到所有人都死了，就剩下你一个的时候，你又该当如何？”
郑彬：“……”
那不是更好么！在这里，西北这一片就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没有了左天，自己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我该说你蠢，还是该说你蠢？”左渺扬了扬眉：“等到所有人都死了，你以为那人还会要你活着？让我想想，当今圣上爱民如子，绝不会吩咐你做这样的事情。”
郑彬珉紧了唇瓣，不说话！
左渺看他的反应，心中不免觉得凄凉，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他们都搭进去了，就留下他一个人，真的好么？
他就算是脑抽了，也不该如此行事。
她永远都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
郑彬总觉得，他像是看穿了自己，所谓的进来审问，也不过是为了走个过场！可，她有这么厉害？
“这消息，苏将军都已经知道了！上面却是引而不发，让我猜猜看，是哪个皇子，令你这么做的。”
“不是！”郑彬声音尖锐的打断她的话：“你不要胡说八道！就算是龙子龙孙，也没这么大的本事，可以隐藏这么一大片的水源。”
“呀！你说的，也是实话。”左渺蹲下身，跟他处于一种平视状态：“所以，告诉我，你把水源弄哪里去了？倒行逆施，不见得吧！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管不了西北下不下雨。”
“我……”郑彬暗暗后悔，早知道自己就不开口了！一说哈，就能暴露自己的目的，这样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糟心。
他尴尬至极的想着，自己就是不说，会是怎样的结果！
左渺冷不丁出手，匕首从他的手掌穿过：“不说？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血的代价！如果我找不到水源，便一点一点的把你的血放干，让那些兄弟们喝个够。等你到了底下，旁人都健健康康的，就你是皮包骨！”
啊！
郑彬打了个寒颤，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手上有点疼痛。
左渺绝对不是吓唬他，西北出事儿的罪责，谁都承担不起！回头，上面要是计较起来，绝对不是杀了他这么简单的！便是凌迟，也不足以解恨。
她目光冰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水源，水源在地底下。”郑彬近乎失控的大喊，他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这样的情况，让他根本无法应对。
他低头，将自己所有的情感悄悄埋葬！
他们都错了，这个女人，假以时日，必定令四国为之胆寒。
左渺勾了勾唇，总算是对他给出的说法表示满意！她稍稍迟疑半晌，试探着道：“如果我没猜错，是在军营地底，对不对？告诉我，入口在哪里。”
郑彬瞠目结舌，她怎么知道的！
更关键的问题是，她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找自己为难？总不至于，就是看不得他好吧！
他磨了磨牙，有被羞辱的感觉。
“我想，蒙国人快要打进来了，你说对不对？他们这些日子一直在观望，观望的也差不多了！要是再不动手，黄花菜都凉了。”
“……”
郑彬已经没法用正常人类的话来跟她沟通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点子上！但，要他相信一个女娃会这么聪明，是万万不可能的！
就算是左天，都没有这么聪明。
左渺懒得管他是怎么想的，直接又是一下：“也许，疼痛可以帮你记得清楚一些，你说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啊？不想怎么样啊。”左渺笑眯眯的说道：“我觉得你肯定做好了一切应付我的准备，可偏偏，我不太喜欢被应付！所以，你可以考虑，给我一个答案了。”
郑彬哑然，一个多余的字都说不上来！
他得承认，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本事在她面前周旋。这种感觉死死的压抑在自己的内心，让人有种活不下去的冲动！
“你放心，我会让你好好活着的。”左渺没什么真心的说道：“人活一辈子，死了才是最大的解脱！”
就像是她一样，既然回来了，那就要将曾经欠了她的，尽数给拿回来。
“蒙国人的确是快要打进来了！”郑彬冷冰冰的把话给接了过去：“我得承认，他们的确打着分一杯羹的主意，可也不会太多！之前，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只要我得到西北，便将每年的粮食分他们一半！”
左渺彻底无语，这人到底是脑袋有毛病还是什么？还真的是什么事儿都敢做！她一脸讶异，显然根本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你当真……”
“我都是被逼的！西北有左天在，就永远没有我的出头之日！只有他死了，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
郑彬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言语间是满满当当的不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一开始，他也曾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只是后来，慢慢的就变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