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陌怎么又喝酒去了？”
“今天祁阳去了趟西浦，送了个东西给他。”贺诚指指陶陌脖子上的围巾，“就这个，丑兮兮的宝贝。”他试着拽了拽，发现陶陌彻底醉迷糊过去之前把这玩意儿握得死死的。
“你才丑兮兮的。”程飒瞪他。
祁阳是他的好哥们好吗，你这么说真的没问题吗？
“他就这么被刺激到了？”
“不是，有个女的和祁阳一起去的，陶陌看见了，心里堵得慌呗，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女的？有女的又怎么了？
程飒突然想起来——他忘记说了，祁阳和叶玲珑已经取消了订婚了。
贺诚听完了也沉默了。
“……那祁阳岂不是白辞职了？”
“倒也不是。”程飒摇头，“祁阳跟我说，在他正式提起辞职以前，就有取消订婚的打算了。”
“那他到底为什么要辞职？”贺诚不解。
“还是觉得没办法跟家里交代吧。”
贺诚沉吟，“……那要告诉陶陌这件事吗？”
“别告诉他了，告诉了也不好受，他俩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贺诚摸了摸鼻子，心说你可真是不了解陶陌，他要是自己意识到了这件事，绝对不会放任祁阳一个人的。
程飒打了个哈欠起身，“你守着他吧，我去睡了。”
贺诚非常的重色轻友，“不用管他，让他在沙发上睡就行，我买了点夜宵，我俩一起吃吧。”
“大晚上吃什么。”程飒瞪他，还是被贺诚按在凳子上了。
陶陌从宿醉里清醒时是次日的下午一点了，已经像这样喝醉了很多次了，他自嘲的想连这种难受都快习惯了。
陶陌把身上薄薄的毯子推开，坐在餐桌旁边敲电脑的程飒对打游戏的贺诚说：“他醒了。”
陶陌撑着额头，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俩一眼，“你俩住一起了？”
对程飒陶陌还是印象很深刻的，和祁阳关系很好，即使只是朋友，陶陌也很嫉妒。
贺诚赶紧主动解释，“我借他暂住的。”
“你把他抓牢了，别让他去骚扰祁阳。”
程飒停止了敲键盘的动作，“……跟你有关系吗？”他有一点点看不惯陶陌，“真是不好意思，祁阳年后就来我的工作室了。”
那我就把你的工作室砸了。
好在陶陌没说出来。
贺诚知道他还处于一个不太清醒的阶段，整个人都是随心所欲的飘着，他连忙想把两个人岔开，见陶陌爬起来整理衣服，他问：“陶陌，你现在就走吗？”
“几点了。”陶陌晃了晃酸痛的脖子。
“下午一点。”
“那我还是去趟公司吧。”
“嗯好，上午徐秘书也给我打过电话了。”
二月底的启城，外面还是很冷，陶陌压了压脖子上的围巾，终于感受到了一点稀薄的安慰。
“你说祁阳要去你的工作室？”
程飒随意随意划拉了几段聊天记录给贺诚看，“昂，他估计在外面是找不到满意的了。”
贺诚不满，“为什么我不能去你的工作室，祁阳就可以？”
“因为你没用，你只会给钱。”
“……”
祁阳年后真的去了程飒的工作室了。
他都被陶陌的纵容给惯坏了，不想找个工作随便糊弄，程飒跟他详细的聊了一下，祁阳又和祁明商量了一下，就跟程飒签合同了。
程飒捏着那份合同装作不怀好意，“好了，你终于卖，身给我了，祁秘书，我要潜规则你了。”
祁阳很配合，“潜吧潜吧，记得给我多开点工资。”
祁阳现阶段没有资金直接投资入股，程飒寻思过几年直接给他分股份，然后祁阳和工作室的人一起聚了个餐，正式的成为同事了。
目前工作室不用担心资金，有超级天使投资人贺诚少爷作为坚强的后盾，主要是跑各种地方拉合作，工作室起步不久，基本都是小单子，不过反响都还不错，逐渐有稳定下来将营销外包给他们的小客户。
——祁阳签了程飒工作室的事情很快也被钟南风那边知道了。
三个人环坐着一个象牙白的桌子，季云翳难得也亲自来了，整个高尔夫球场就只有他们，偶尔会有侍应生来询问是否有需要服务的地方。
于鑫啧啧叹惋，“你说怎么就有人这么不知好歹，这么个小破工作室，哪里比得上万通。”
“我还想着对他手下留情呢，看来是不用了。”
季云翳不喜欢他阴阳怪气的调子，拨弄着面前的杯子淡淡道：“你本来也不是真心请他来的，程飒是祁阳的朋友，他去给程飒帮忙在情理之中。”
季云翳本身对着祁阳还挺有好感的，于鑫同祁阳五六分相似，说话做事大相径庭，处处都挑战季云翳的容忍力。
于鑫咯咯一笑，腔调柔腻，“季先生，我们是合作伙伴，你干嘛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啊？”
季云翳轻哂，“你好好说话，我就好说。”
钟南风转着一枚戒指，对于两人的僵持不予理会，“于鑫，你不是说你找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吗？”
于鑫歪了歪头，“哎，看我都把正事给忘了。”他从一堆文件里抽出一张照片，女孩子对着镜头露出清丽的笑容。
“这是祁阳的前女友，崔艺静。”于鑫点了点照片，“我找人去问过了，她和祁阳高中的时候确实交往过，后来分手了结上仇了——你们猜猜，是为什么？”
季云翳看了看自己的腕表，戴好墨镜，“行了，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我先走了，钟总，我们回头再联系吧。”
钟南风轻轻颔首，于鑫见季云翳走了，耸耸肩，“小气吧啦的。”
“你收敛一点，虽然我不是全权相信季云翳，也没必要把他气走。”钟南风皱眉，“是因为什么原因？”
于鑫回答：“崔艺静说，是祁阳跟她提的分手，祁阳说自己喜欢男孩子，少女怀春的梦碎了，就怨恨上了。祁阳既然不领情，那就把他一起拖下水了，他是陶陌喜欢的人，被抹黑陶陌会肯定更难受呢。”
“那个什么祁阳，现在不也是有未婚妻？”
“是啊。”于鑫意味深长，“情敌相见，分外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