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诚真的是被这个醉鬼弄得哭笑不得。
“傻子，你清醒一点，你看看我是谁？”贺诚拍了拍他的脸。
程飒皱着脸，不肯睁开眼。
贺诚就耐心的哄着，拍着他的脸，让他睁开眼看自己一下。
程飒心不甘情不愿，飞快的睁眼扫了一下，又立马把眼睛闭上了。
贺诚：“……”
他有这么不堪入目吗？！
程飒是被酒精给醺傻了，加上被下药了，整个人都是糊涂的，他看了那一眼，实际上意识还是没反应过来，他还是不知道自己跟前到底是谁。
他往后仰在浴缸边缘上，意识里才慢慢的开始拼凑，那双眼、那个鼻子、那个嘴——这不是贺诚么？
于是正给他洗着胳膊的贺诚就见着程飒幽幽的撑起来，一句怎么了还没问出口，啪的一巴掌就打到了脸上。
空气里寂静了。
程飒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似乎在想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程飒虽然喝了酒，但是实际上他还是个力气很大的成年男人，这一巴掌真的扇得不轻，他的脸都有点微微发麻了。
“你这个混蛋……你活该……”程飒反应完毕，开始小声的骂他。
“我混蛋？你个小没良心的！”贺诚咬牙切齿。
他要是活该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不混蛋的人了。
自己对别人先不说，对着程飒那是一顶一的好，生怕饿着了摔着了，每天都陪着笑跟着转，对程飒上心得不能再上心了——还被这个小家伙骂混蛋。
还挨了一巴掌。
贺诚眯了眯眼，把毛巾扔进浴缸里面，“你刚才为什么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这个混蛋……”程飒说着像是委屈极了，“你不理我……你不见我……混蛋……”
贺诚一下子慌了。
他在水雾缭绕的浴室里，看着程飒伤心的落下了眼泪。
贺诚简直天打雷劈。
他从来没有看过程飒哭。
程飒永远都是那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凶巴巴的，内里又柔软得不行，自己稍微卖卖可怜，就会变得温柔许多。
贺诚从来都没想过程飒会为了这种事情伤心。
他每一天都在坚定，他要对程飒好，让他离不开自己，两个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看程飒哭的心情该怎么描述。
有一点酸，有一点开心，更多的还是舍不得。
哭起来虽然很可爱，还是心疼不已。
贺诚连忙拧干了毛巾，给程飒擦脸，轻轻的，像是怕把他弄痛了，程飒抽抽嗒嗒的，抬起眼帘，眼底也是茫然的水光，其实他的脑子真的很不清醒，他这会儿都快忘了自己为什么哭了，贺诚一句一句柔声的哄着，他就渐渐止了哭泣，坐在浴缸里发呆。
“嗯？哭够了？”贺诚笑着亲了他一下，干脆把沾湿的衣服全部脱了，赤条条的踏进浴缸里，面对着程飒坐好。
“你乖，我们洗完澡，然后睡觉。”
........
程飒的脸太红了。
他摸了摸，烫得不像话。
是又发烧了么？
他刚才没注意到，是因为程飒泡进水里之后缓解了，但是药效到底没有完全消除，所以被贺诚这么一挑逗，又勾引起来了。
“程飒？你还好吗？”
想起之前程飒发烧得肺炎的事，贺诚有点紧张，连忙把程飒捞起来塞进被子里，拿来体温计给他量体温，量完了一看，还是正常的范围之内。
贺诚松了一口气。
程飒捂在被子里，难受的滚来滚去，最后哭唧唧的伸手抓贺诚的手，“贺诚……难受……”
贺诚握着他泛着粉的指尖，“好，我马上就让你舒服，乖，你再说一遍，我是谁？”
程飒是被下药了。
贺诚冷了冷眸子，肯定是今晚那个小鸭子干的，要不是碰着自己，这会儿干柴烈火的就是他们俩了。
“贺诚……”程飒眼巴巴的望着他。
“乖，再说我是谁？”贺诚把他连带着被子抱到腿上。
程飒连着叫了几声贺诚，贺诚都不太满意，程飒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手足无措，他叫了声贺诚，挽着他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贺诚还是摇摇头，“不行。”
程飒快哭了。
“贺诚……”他带了哭腔喊了一句，凑近了去亲贺诚的耳朵，被腰上手抚摸得一颤一颤的，然后他说，“老公……”
贺诚一下子就激动了。
程飒这小坏蛋，终于肯叫老公了！
平时自己再怎么磨都没用，傲娇得不行，现在终于拜倒了。
老公，嗯，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