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陌托着下巴，示意了一下，“医生最开始虽然是误诊，但是我也要求保守秘密了，这件事我觉得知道的人应该不多，汪董事想必能回忆起来。”
“到底是谁说的，而且是说了，就能让你这么笃定的人。”
汪董事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越发的稳定沉静，“我什么时候笃定了，我好像说的是个问句吧？不过是为了对公司负责而已。”
陶陌微微一笑，“你说的确实也有道理。”
“既然陶总没事，那就是最好的，这件事情我们不担心了，那来解决一下别的事情。”
陶陌几乎要翻个白眼了，不过还好，这次他能给一个把他们嘴都堵上的回答了。
“副总我已经有人选了。”
陶陌此言一出，果然会议室里又哗然一片了。
往上推荐了那么多的人，陶陌一个人都没看上，不管是出于防备不信任，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今天来宣布副总有人选了，会议室里的都不太敢相信。
“请问是谁入了陶总的眼，得以胜任呢？”
陶陌捻了捻指腹，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还有一段时间，等副总经过了最后的关卡，你们就能见到了。”
“以及要钟家就退婚做出更详细的说明，我一直在让周助理联系钟晨，不过一直没联系上，诸位要是谁脸面格外大，觉得顶着宁城的名号，能够请得动钟南风的——”
陶陌抬了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尽管去。”
众人都闭上了嘴了。
虽然说万通和宁城表面上有来有往一片和谐，背地里确实是谁都不搭理谁，谁都看不上谁，两位当家的更是，谁都知道他们是不对盘的。
“以及要我搬来宁城办公，等你们彻底冷静下来再说吧。”
会议结束，陶陌离开，留下一屋子的董事们，也挨个挨个收拾了离开了。
星云公馆，二楼VIP包厢。
“陶陌决定了副总人选？”于鑫语气惊奇。
钟南风把玩着手里小巧玲珑的杯子，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上面的山水图画，“确定不是权宜之计？”
季云翳整了下围巾，淡淡的道：“跟我传话的人说，陶陌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季云翳在宁城好歹待了些年头，所以这些东西不用去特意打听，都能够有人把最新鲜的消息主动传递过来。
“你觉得会是谁？”
季云翳微微拧眉，说实话他还真没办法判断是谁，不知道是要培植新的心腹，还是选了一个中立的人来。
“非要说的话，那些中立的董事推荐的人可能性大一点。”
钟南风轻轻点头，看了眼窗外白雪皑皑，一身红的女子正脚步匆匆的前来，他顺手把帘子拉好，“叶玲珑来了。”
叶玲珑跟前台报了名字，压根不知道她前脚刚消失，后脚就有人凑到前台低声询问，“请问刚才那位小姐，进的是哪个包厢？”
前台看了眼他递过来的证件，因为是前一个顾客，她一口就答出来了，“订包厢的是李鲸落先生。”
叶玲珑一路小跑上包厢，推门进去，“陶陌的艾滋病是假的。”
三个人的表情不意外。
钟南风知道叶玲珑去找陶陌了，“你去谈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不怎么样。”
叶玲珑想起来就一肚子的火，去威胁陶陌，反而被陶陌拿捏住了，真的是郁闷。
“陶陌知道我造假的事儿了。”
于鑫最开始听说叶玲珑的做法的时候，他也是真的佩服，做戏做到这个地步，对自己下手是狠，可惜这脑子是真的不灵光，否则对于陶陌来说也是个不小的麻烦了。
“他在调查你？”钟南风的脸色敛下来。
“大概是祁阳跟他透露了一丁点，他自己去查的。”叶玲珑微微咬牙。
陶陌之前没把叶玲珑放在眼里，这次去调查她，说不定以后也会注意到她。
于鑫心里有了点计量，露出小酒窝突然聊起家常来，“对了，你跟祁阳要回家过年吧？”
季云翳听到这个话，正在添茶的手顿了顿，望了眼叶玲珑。
叶玲珑也没想到于鑫居然问起来这个，“是，怎么了？”
“没怎么，想劝你抓住大好机会，把结婚的日子定下来，毕竟回了家，你就有长辈的支持了，还有反正你小手段都用了，也无所谓再用一次、用什么了，有需要的话，尽管找我。”
于鑫的话意味颇深，季云翳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于鑫装作没看见。
叶玲珑挽了挽头发，“那我努力。”
等着叶玲珑走了，于鑫笑吟吟说：“季先生，你干嘛瞪我啊？对着我这张脸，你也凶得起来？”
钟南风沉吟，“以后少把叶玲珑叫出来，不知道陶陌会不会往深了挖她。”
于鑫应了声是。
三个人都没想到，事情已经微微的撕开了一角。
拿到消息的人第一时间告诉了陶陌。
“李鲸落？”
“李鲸落这个人……有什么生平吗？圈子里好像也没有过这个人的消息。”陶陌思忖，“周鸿，你去调查一下。”
周鸿转头去了。
陶陌揉着下巴想，这个李鲸落到底是何许人也？他找叶玲珑是否有什么交易，如果和叶玲珑交易，那会是什么交易？叶玲珑有什么值得交易的？
……祁阳？
陶陌的心猛的沉了一下，可这个李鲸落从来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大动静，生意场上是真的没有过名字，自己也不认识，李鲸落找叶玲珑如果是因为祁阳，进一步想，祁阳映射影响到的人，无非就是他这边、程飒那边。
陶陌和程飒，关系也是千丝万缕的。
——这个推测倒也合理。
陶陌觉得暗处有一张网，越织越密，马上就要铺头盖脑的降下来，把人一网打尽，无处可躲，事情掀开了一角，他要抓住这一角，赶在落网前彻底的揭示真相。
不管什么李鲸落，还是叶玲珑，他都会收拾干净，好好的给个教训。
陶陌轻轻阖目，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打开了刚才响起消息震动提示音的手机。
“事情已经定下。”
陶陌扬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