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璃绘联系了陶陌。
陶陌和贺诚两个人干坐着一夜没睡,宫璃绘说:“我不知道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去看看新闻,都闹成什么样子了。”
新闻最热门,赫然是宁城高管撞人致死逃逸,以及连带着祁阳和是前女友死者的各种纠葛,对祁阳的各种猜测,引起了网友的激烈讨论。
“……怎么会是祁阳?!”
“是别人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了。”宫璃绘头疼,现在公司股价暴跌,围了一堆的记者,“看登记消息,那辆车子最后拿出去用的就是祁阳,死的那个女人,据说是他的前女友。”
陶陌心里狠狠一沉,可就算祁阳撞了人,他也不可能逃逸的!
“事情跟你说不清楚,我等会儿还要去开会,你爸那边瞒着的,也不知道能瞒多久。”
“那祁阳人呢?他现在怎么样?”
宫璃绘深吸一口气,“说是已经被抓起来了,但就算我拜托了律师,也没办法见到他。”
“……还有我去跟贺家联系了,程飒也不见了,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
宫璃绘的声音清晰入耳,贺诚猛的抬起头,“他不见了?他怎么能不见了?他还在生病啊!”
事情已经失控到了这种地步吗?
“陶陌,我现在就要从这里出去,我要回启城。”
贺诚咬牙,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你不要怪我自私,那是程飒,我没办法再冷静了。”
陶陌一把抓住他,“你怎么知道这么出去你会不会有事?!”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放手。”
“……”
“我让你放手啊!”
“贺诚,你冷静——”
“陶陌!祁阳就算是撞死了人,大不了留个案底,你回去就能想办法把他捞出来。
“可是程飒不一样。”贺诚心急如焚,说着就哭了,“他生病了,他得了胃癌,为了不让我担心,要等我回去才治疗,但他现在就这么不见了。”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接着房门嘟了一声被打开了,进来的人身穿制服,向他们出示了一下证件,“是陶陌陶先生吗?麻烦走一趟配合我们调查吧。”
而程飒被关在了一个医院废弃的停尸房里。
他自己并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这个地方是于鑫想到的,很恶毒很刁钻,上面就是生的希望,而他要在下面一直待着等死。
程飒收到祁阳的微信求助,说他不小心撞了人,让他赶紧过来帮忙,他到了那个地方,除了地上孤零零的尸体,别的什么都没有。
然后他报警后就被打晕了,拴着链子,在这个鬼地方。
他身上除了衣服什么东西都没有,而且这个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放过太多的尸体,阴森森的,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他环视四周,只有一张碟片和一台老式的播放机。
程飒把那张碟片放进播放机,开头刺刺啦啦一段杂音之后,后面的人声非常的清晰。
“程飒,你好,想必你对我不陌生,我是季云翳,或者你也可以叫我李鲸落。”
“对你病情恶化的事情,我表示非常的遗憾,并且提前为你的死感到伤心。”
“我想你肯定很疑惑,发生了什么,自己在哪里,我当然不会告诉你,有人照顾你的起居,不过肯定不像在外面那么舒坦,说不定哪天就不管你了,所以你自求多福。”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
程飒坐在椅子上,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就算听了这段录音很惶恐,他要撑住,他相信贺诚一定会来救他的。
陶陌和贺诚被警方一起带回来的,陶陌要在公安局接受调查,贺诚被贺勋接走了。
“三哥。”
贺诚还没说出口,贺勋就已经沉重的摇摇头,“没有下落,祁阳、程飒都没有下落。”
“我托人到处打听,只能打听到关进去的祁阳并不是祁阳,真正的祁阳在哪儿,没有人知道,跟着他出去的那个助理也见不到。”
“我们能不能找聂绍风帮忙?”
贺勋冷笑了一声,“对方是有备而来,聂绍风不会帮我们的,他妹妹被人带走了,还有他之前通过陶陌偷渡的那批军火,只要他轻举妄动一步,陶家聂家跟着完蛋。”
陶家就是个做生意,聂家却是从政的,这事儿要是被牵扯出来,上面的势力要重新洗牌,更加的血雨腥风。
“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贺诚很是激动,“程飒的病怎么办?”
贺勋的声音里也是浓浓的无力,“老四,现在确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祁阳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面他被青面獠牙的野兽撕得粉碎,头痛欲裂的睁眼,房间里还有那种让他恶心的味道。
他脸色苍白,浑身赤裸,手腕上是肿得高高的淤痕,密密麻麻的红印和指痕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皮揭下来,胳膊上还有注射留下的青紫。
昨晚季云翳为了吓唬他,把葡萄糖水说成是毒物,弄得祁阳差点疯了。
把他折磨了一顿,搂着他哄说是吓他的逗他玩的,祁阳伤着舌头仍旧顽强的咬了他一口,季云翳翻脸扇了祁阳一耳光,直接把他打晕过去了。
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脱缰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陶陌怎么样了……
他发了会儿呆,穿着纯白线衫的季云翳进来了,端着粥又是一脸笑盈盈的模样,“来,吃点这个,好消化,免得你难受。”
祁阳扭过头不理他。
“楼下还有客人想见你呢,你要是这么不配合,我就只有把那些东西拿给他们看了。”
那些东西,指的是他拍下来的不堪的照片或者视频,就算两个人没做到底,也足够引人遐思了。
祁阳气到头壳都要炸开了,他勉强的保持住理智,含混着说:“季云翳,你说你喜欢我,这就是你的喜欢?”
“反正你又不稀罕我的喜欢,我就用最有效的办法。”季云翳强行把粥碗塞进他手里,“吃,吃完了跟我下去。”
祁阳忍辱负重,确实也不想被人看见他那种样子,忍着舌头上的痛吃力的咽了一碗。
季云翳笑得很变态,“祁阳,你真是可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