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陌那边化险为夷，于鑫告诉了钟南风。
钟南风轻嗤，“我就说那人不靠谱，季云翳也别老想着能这么直接把陶陌打趴下，陶陌作为陶家的继承人，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人脉。可不是他说能按死就按死的。”
“要不是咱们帮他把聂绍风拿捏住了，聂绍风估计已经把他按死了。”于鑫眼睛弯了弯。
“所以，你就不要让钟晨接触聂瑜珊。”
于鑫装作无意说：“二小姐的腿脚也不方便了，我看她很喜欢小孩子，让她接触一下没什么大碍吧？”
钟南风就沉稳谨慎得多，“以防万一，不管钟晨的腿好还是不好，只要没有接触，聂瑜珊就不会被抢回去。”
“好，那我继续劝劝二小姐，她每天惦记着这个事儿。”
钟南风冷冷一哼，“钟晨就从来没老实过。”
于鑫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把书房的门关好，就去忙别的了。
晚上把无声哭泣的聂瑜珊哄好了，于鑫才去找了钟晨。
“怎么样？”
钟晨从床上坐起来，带着一点点紧张问。
“陶陌被放出来了，季云翳这步棋走得太心急了。”
大概就是因为沉浸在亲口说出真相的快意中，季云翳才有点被冲昏了头脑了，不过也是凑巧，那位余董事的女儿就留学的国家和宫璃绘珠宝公司的总部国家相同，宫璃绘很容易就把女孩儿弄到自己这边了。
没了这个最有力的威胁，那个余董事也不是傻子，陶家现在情况不容乐观，但他还是决心跟着陶家的，毕竟宁城他也是出了一份力的，宁城要是倒了，对他来说就是有弊无利。
“陶陌出来了之后打算怎么办？”
于鑫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宁城已经在破产的边缘了，估计可能会搞合作项目刺激一下股票和客户。”
但是就不知道会是谁的合作项目了。
“你说这次合作，会不会又被阻拦？”钟晨担忧的喃喃。
于鑫摊手，“二小姐，这种事情，咱们只有看着，也没办法啊。”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需要他们来操心，陶陌肯定比他们想得健全的多。
“也不知道祁阳怎么样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子，钟晨叹了口气。
“祁阳过得很好，不过是每天都要陪着季云翳那个变态罢了。”
钟晨想起上次看见的景象就一阵阵心疼，她以前讨厌祁阳的性格，后来知道他是陶陌喜欢的人之后，带着一种爱屋及乌的心思，意外的发现其实祁阳是个很好的人。
和陶陌很像，内里明明柔软得不像话，外壳却是清冷的，不轻易让人靠近的。
“于鑫……”钟晨迟疑着道，“你能不能帮帮祁阳……”
于鑫一脸的诧异，“二小姐，你没搞错吧？”
钟晨怔了怔。
“还是你把我完全当个好人了？”于鑫撇撇嘴，“二小姐，你真的不要太相信我，或者觉得我是改邪归正了——我早就说过，我是为了我自己。”
“对于我以前做过的事情，我没有后悔，我现在这么做，也不过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罢了。”
钟晨无语。
“你仔细想想，我要是真的彻底变了个人，我还至于一直瞒着程飒的下落吗？”
何况程飒还带着病。
“那程飒到底被关在哪里了？”
于鑫嘘了一声，“抱歉二小姐，这是秘密。”
果然啊，这个人明明就还是很恶劣。
于鑫把钟晨房间的门带上，保镖都是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口两边，他心里微微有了点计量。
于鑫回到自己的房间，热水泡了个澡，把身体上的僵硬舒展开，他盘腿坐在床上，看着被子磨出来的一点毛边，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那个时候，他还只是在可怜钟晨，没想到他会听到钟南风和季云翳说哪样的话。
“于鑫这个人，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
先是季云翳随口提了一下他，钟南风就用肃杀决绝的语气说：“直接把他杀了，杀人灭口，死人就不会透露什么秘密了。”
然后大概是季云翳在点头或者摇头，有杯子被轻轻放到桌面上的动静。
其实这个结果于鑫也不意外。
从开始他被拉着去整容，整成一个人之后，他就觉得这种事情总会来的。
但是来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坦，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了？
不过可惜他只是个打工的，他也没办法，他只能在找个办法来保护自己了。
——他看上去怜悯钟晨，当然也确实有那么一点怜悯，但实际上是找了块转移视线的挡箭牌，钟晨这姑娘傻呼呼的，怪不得被钟南风骗了这么多了年。
于鑫这就想起来了季云翳的人生信条。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正好，他也是个顶自私的人。
于鑫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卡和各种值钱的东西，心满意足的睡觉了，他本来也没什么三观，谁给他钱多，他就给谁做事了。
季云翳这个计划失败了，还被钟南风一顿好训，季云翳听得翻白眼，等钟南风逼逼完了，“我打听到了接下来陶陌的念头了，我都想好了要怎么给他惹事生非了。”
“那真是恭喜你，针对自己的手足每天都有新主意。”钟南风想了想，又嘲讽了一句，“还能每次都变成现实。”
“你说你不会是对你弟弟有点别的念头？老想着给他找麻烦，不会是为了引起你弟弟的注意吧？”
季云翳继续翻了个白眼，“对啊，别的念头，我希望他死，希望他死无全尸，这种心思够了吗？”
那头钟南风嗤笑了一声，“够了够了，你这种心思要是都实施起来，够陶陌好受了。”
“陶陌的心肝小宝贝还在我这里，我看他这次怎么敢轻举妄动。”
季云翳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笑容。
把一个人的软肋抓进手里，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令他食髓知味，尤其是这种不顾反抗意图将这根软肋按住了肆意欺辱，就像是昨天晚上玩弄祁阳那样。
别人是去征服世界，他是要去把祁阳剩下的硬骨头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