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寒瞧着小桃儿呈上来的荷包,还有沈苒苒含羞带怯的模样立刻警惕了起来,虽说他通过沈老话里话外的意思,能明白其实沈老很是看好沈家小姐和自己,但是这沈家小姐对自己有意思那就很难办了,现在很明显,这个沈苒苒似乎对自己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季景寒起身,向沈苒苒行了的礼:“沈小姐,多谢你的厚爱,可是这个荷包在下不能收。”荷包这个东西,一般都是女子赠与男子之物,所以他万万不能收啊。
沈苒苒的脸色沉下来,这还是她第一次送男子东西,竟然被他当面拒绝掉了。“季大人,可是瞧不上我的东西?”
“自然不是,我记得之前告知过沈小姐,在下已经有心仪之人,若是收下沈小姐的荷包,我怕她会不高兴。”季景寒并非推脱之词,还特意露出钟慕儿令锦竹带过来的荷包。
沈苒苒冷笑:“季大人,你也不必拿这个搪塞我,我也不是那不识趣儿之人,叨扰了。”沈苒苒说完,掉头就走。
小桃儿端着荷包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站定瞧着季景寒为她家小姐不平:“季大人,就算你不喜欢我家小姐的荷包,你也不必当面拒绝,这个荷包是小姐整整绣了两日才绣完的,你这是糟蹋我家小姐的心意!”
“实在抱歉。”小桃儿以为季景寒听过之后,多少会有些感动,可是瞧着他无动于衷的神色,最后跺了跺脚,被在外面的沈苒苒吼道:‘小桃儿,还在那愣着做什么,等着人家赶吗、’
“来了小姐。”小桃儿立刻朝着沈苒苒奔了过去,跟在她身后匆匆离开了厢房。
两人走了之后,锦竹回过头瞧没事儿人一般的季景寒:“大人,你这么伤了沈家姑娘的心…… ……”
季景寒抬眸瞧他:“那你待如何?接受沈家小姐的好意?”锦竹赶忙摆手:“小的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小的意思是,是…… ……”
“好了,去房里收拾下东西,一会儿咱们动身、”锦竹撇了撇嘴,即可离开了书房。季景寒将余下的一点临摹完,便去寻了沈老。
外面的家丁进来告知季景寒来了,沈苒苒立刻将自己躲在屏风后头,沈老摇摇头:“你这是做什么,他又不能吃了你。”
沈苒苒从屏风后头伸出一只手,朝着沈老晃了晃:“快让人进来吧,外面挺热的。”
沈老瞧了一眼打小便骄傲的女儿,害羞成这个样子,无奈的让人将季景寒请进来,希望这此他能梦想成真吧。
季景寒抬脚进去,看见沈老正在鉴赏字画,自己也不好打扰他,便静静的站在一旁候着。沈老回过头来,“景寒呐,坐下吧。”
季景寒应是,坐在了一旁,沈老将字画取下来,放到他的跟前:“你在字画方面一直颇有造诣,你瞧瞧这个字画画的如何。”
展开在桌子上的是一幅风景图,线条柔和,分明是出自女子只之手,可是画风却很粗狂,豪迈洒脱。
“沈老,画出这幅画的人定然是心胸广阔之人。”
“是了,这正是出自小女苒苒在之手,能让季大人你这么说,想来确实如此了、”沈老得意的笑道,他这个女儿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得也是容貌甚美,但凡季景寒眼神儿没有问题,苒苒都会入他的眼的。
“沈老,这是您让我临摹的孤本,现在归还与您、”沈府是在也不能待下下去了,沈老和沈苒苒目的如此明确,他在不走,怕是就会伤沈小姐的心了。
“嗯,放在那吧。”沈老的语气也没有听出来他对这个孤本有多么重视,“听说,你这们季府,是个避暑的好去处儿!”沈老话锋一转问道。
季府有活水经过,所以到了夏季,自然清凉。
“算不得什么避暑好去处。”季景寒心理一个咯噔,谦虚道。
“这几日府里闷热难耐,想来你也是待闷了,不如早些回去、”沈老说的意味深长,季景寒不知道沈老到底要做什么,起身朝着他行礼:“学生就是来与老师告辞的。”
“天色一晚,不如明日启程的好。”沈老抬头朝着外头看了看:“再者,你替我临摹孤本,自然是要谢过的。”
“学生为恩师解忧,是分内之事,恩师莫要挂怀,学生已经离府三日,着实有些记挂家里,还请老师谅解。”
季景寒说的恳切,沈老也不便强人所难,最后沉声道:“你若是想要离去,我也不便挽留你,你方才也说,你府上是避暑的好去处,那便让苒苒随你一同回去,她打小在京长大,这次回来四处去瞧瞧也好。”沈老的语气不容拒绝,季景寒头皮有些发麻,他这恩师的意图太过于明显,可是却也没有点明,季景寒一时想不到要如何拒绝,只是喃喃道:“沈姑娘,她是一女子,住在我府上怕是多有不便吧。”
沈老哈哈一笑:“我知你府上还有老母亲,和妹妹,有她们照顾,我自然是放心的紧。”
季景寒心里一沉,“既然这样,那便一同去吧。”
“好,那你先回去收拾,我派人去通知苒苒,让她来前院与你汇合。”沈老大手一挥,将季景寒赶了出去。
沈老既然知道他家里有母亲,妹妹,如何就不知还有个慕儿呢。锦竹见季景寒“垂头丧气”的回来,拎着行礼,“大人,可以出发了。马车也在府外等着咱们呢。”锦竹面上满是喜气儿,季景寒看了碍眼,“为何这么开心?”
“大人不高兴吗,今日怎么便可以回府了。”锦竹纳闷,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又生气了。
“没有,收拾一下,去前院等吧。”锦竹顿住脚步,按照正常的流程,他家大人已经与沈老爷打过招呼了,自然是直接出府就是,为何还要去前院?
瞧着锦绣疑惑的样子,季景寒更是生气:“让你去,你便去,哪儿来那么多废话。”锦竹扫了扫头,“哦”了一句,便抱着行礼去了前院儿。
大人今儿是怎么了,很久没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模样了,尤其是做了县令之后,更是喜怒不形于色。今儿发这么大的火儿,到底是为啥。锦竹抱着行李出现在前院的时候,这才明了,“沈小姐,您这是要与我们一同出去吗?”瞧着与自己同样抱着行礼的小桃儿,不禁问出声。
“是啊,你们大人说,你们府上是个避暑的好去处,这才邀我一同去瞧瞧。”沈苒苒瞥见季景寒远远走来,故意道。沈苒苒是断定季景寒这个时候定然不会不给自己留面子的,所以这才让季景寒的小厮有这个误解。
谁知季景寒,丝毫不给她面子,朝着她行礼,歉意道:“沈小姐,怕是误会了,是沈老说,怕你在家闷,所以才让我带你到处去逛一逛。”
前院不止有他们几个还有婢女和家丁,季景寒说完,沈苒苒得脸色都变了,仍旧强忍着:“那我替我爹谢过季大人了!”
“不必客气,沈小姐是沈老的千金,季某自然不敢怠慢,沈小姐请!”季景寒做出请的手势,先让沈苒苒出了院子,自己才抬脚跟上。
沈苒苒出去以后,瞧见门口停着的两辆马车,回头看季景寒,“季大人,天色已经不早了,难道你让我一个弱女子单独乘马车?若是中途出了意外,你可能负的起责?”沈苒苒满面不悦的质问季景寒。本想着趁此机会同乘一辆马车,好借机拉拢两人之间得关系,出来便瞧见门口有两辆那车在这儿候着,沈苒苒自然不悦。
“沈小姐放心,我乘后面一辆马车,若是有什么事儿我会随时接应,而且,我也不会令两辆马车的距离甚远。”言下之意,路上确保安全,沈小姐就放心吧。
沈苒苒无言以对,临上那车狠狠得瞪了车夫一眼,到底是谁让他将那车赶出来的!
两人一前一后,两辆那车,季景寒跟在后头,马车上只有他们两个,锦竹终于忍不住开口:“大人,这沈小姐为什么要跟着咱们回府?若是慕儿姑娘瞧见了。她定然会不高兴的。”季景寒凉凉的瞧了一眼锦竹,“锦竹啊,你知道有时候一个人不多言也是一种美德。”
锦竹一愣,紧紧的将嘴抿上,闭口不言。
季景寒正坐在那车中间,闭着眼睛,想待会若是见了慕儿,该如何向他解释。
主仆两个一路无话,而前面那车里的沈苒苒和小桃儿,却是欢乐不断。
“小姐,太好了,咱们终于出来了。”小桃儿讲帘子掀开,看着外面的风景,甚至朝被赶出那车,坐在车椽子上的锦竹挥挥手,打招呼。
“小桃儿,出了府这么高兴?”她们家是没给够她银子,还是苛责她了,出了府竟然如此开心!
“是啊,小姐,你瞧外面的景色多好看!”小桃儿将头从窗子处离开,方便沈苒苒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