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捕头在赵府外蹲守一夜,没有丝毫进展,次日清早派宋玉回来告知季景寒。
宋玉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将昨晚的情景一一告知季景寒,将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了,这才摊到太师椅上睡着了,钟慕儿诧异:“难道是判断错了?这个大牛和赵娴儿根本就没有什么?”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开始判断的方向就是错的,那线索也需要重新整理了。
季景寒托着腮,摇头:“正是因为他们没有丝毫的动作,我反而觉得他们才可疑。”
“哎?”钟慕儿不解,“按道理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们总该凑在一处儿想想要如何做才是。”
“你也说了,你这种想法才是正常人的想法。”
“哦,我知道了。他们就是害怕我们发现什么,所以才不敢近距离的接触!是了,是了、”钟慕儿双手拍着自己的额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那接下来咱们还是要盯着他们两个?”他们早晚会露出破绽的。
季景寒瞥了一眼宋玉,此人正张着嘴睡得香甜,宋捕头他们值了一夜的班儿,想来也不会比他们好到哪儿去。
“咱们现在要做的呢,就是去替换宋捕头,让他们回来好好休息。”
钟慕儿随着季景寒一同去往赵府附近,宋捕头见到季景寒有些惭愧:“大人,没有任何发现,他们回来,吃过晚饭,便各自回了房间,没有任何交流。”
季景寒拍拍宋捕头的肩膀:“无需自责,现在你带兄弟们回去休息。”
“可是,还没有…… ……”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怎么能这么回去呢。
“这是一场持久战,总不能让手下的兄弟跟你一起熬坏了身体,你且回去,这儿有我在。”现在大牛和赵娴儿正处于防备期,自然不会轻易的露出破绽,急不得。
宋捕头瞧见身后哈欠连天的兄弟们,一晚上在这儿守着,也是心疼,冲着季景寒行礼:“那这儿就先暂时交给大人了,若是有任何事情,请大人务必派人喊我、”蹲守嫌疑人本该就是他们做捕头的职责,现如今让县太爷代他蹲守,有些不成体统。
“好生回去休息,咱们灵台县的百姓还要仰仗你们呢,莫要熬坏了身体。”季景寒催促着将人送走。
钟慕儿和季景寒坐在布景台最高处,朝着赵府里望去,“季大人,你觉不觉得这儿的视野有弊端?”虽然能瞧见赵府大体的布局,但是一些边边角角的,还是瞧不见。所以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们根本就不清楚。
“这儿已经是咱们灵台县最高的观景台了~”没有比这儿更适合的位置了。
钟慕儿灵机一动:“季大人,不如这样,咱们潜进那赵府如何?”
赵娴儿和大牛对他们的音容相貌瞧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这个怕是行不通。”
钟慕儿朝着季景寒笑笑,季景寒见她笑的神秘,便知晓她定然是有什么新的点子。“别卖关子,快说来听听。”若是能进赵府,最好不过的。
“你等着我,很快我就回来,很快啊。”话音儿未落,钟慕儿已经飘到了外头,余下季景寒百无聊赖的呆在看台。
半个多时辰之后,钟慕儿风风火火的回来,手里还多了一个包袱。
季景寒纳闷儿:“这里头是什么东西?”
“别问。”钟慕儿从包袱里掏出瓶瓶罐罐,在一张面具上捣鼓一番,随后贴在自己的脸上,一个光彩照人的小姐立刻变成平平无奇的姑娘。
季景寒将余下的那张面具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瞧着:“慕儿,你是如何办到的?我倒是不知晓你竟然还有这等本事。”季景寒惊叹的瞧着变得宛若两人的钟慕儿。
“这个简单,那韩…… ……”钟慕儿张嘴想要说韩青的面皮就是她做的,刚开头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硬生生的转移话题:“其实这个并不难,或许是之前就会这个技能吧、”
季景寒因为专注着手里的面皮,并未过多的追究,等着钟慕儿将余下的一个做好。
钟慕儿替季景寒将人皮面具戴好,套上新拿过来的衣裳,令人才下了观景台,前往赵府。
季景寒忍不住摸着自己这张平凡无奇的脸,“慕儿,这个技能,或许日后会派上大用场。”
钟慕儿张望了下四周,嘘了一声:“你别喊我的名字,现在我叫小花儿,你别叫错了、”季景寒笑言:“真是对不住啊,小花儿姑娘,是在下失言了。”
钟慕儿皱眉看向季景寒:“还有,季大人,你这个说话的方式也要改一改的,不然大家一听就有问题。你现在是个粗人,怎么能说话文邹邹的呢!”
季景寒向钟慕儿赔笑:“是,是小的错了,是小的考虑不周。”钟慕儿没要紧皱:“季景寒你是故意气我的是也不是。”
这时,大街上多了两个平凡无奇的两兄妹。哥哥看起来黑瘦,就连妹妹瞧着也是面黄肌瘦。
到了赵府的门口,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含胸驼背,走向门房。
畏缩道:“这位小哥儿,咱们府里可招人不招啦?”
门房瞧着钟慕儿和季景寒寒酸的模样,忍不住赶人:“走走走,哪儿来的要饭的。朝别处要去。”
季景寒险些被门房推倒,钟慕儿上去虚扶一把,“这位小哥儿,我们不是要饭的,我们是想问问您家府上还招工不招啦、”
“我们府上不招工,你们快去别处看看。别在这儿碍眼。”若是让他们管家瞧见了,又少不了一顿骂、
“我们很能干的,只要能管吃饭睡觉,不给银子也行。”眼看着要被人赶走,钟慕儿不甘心的抓着门房不松手。
门房瞧了一眼钟慕儿细嫩的手,眼神儿顿住了,钟慕儿心里暗骂糟糕,易容了脸,忘了手了。以为门房瞧出了破绽,将手伸回,背到自己的身后。
门房嘿嘿一笑:“原瞧着你这丫头,黑不溜秋的,没想到倒是挺白嫩。”
钟慕儿不知道给怎么回复,只能嘿嘿的跟着笑。季景寒在钟慕儿的身后听的气愤,要抓着钟慕儿离开,为了破案,也不用这样牺牲自己,他们再另外想法子便是。
钟慕儿纹丝不动,两人僵持不下。
门房开口,笑盈盈的看着钟慕儿,“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替你们去通传,不过,你拿什么感激我呢。”说着要伸手住钟慕儿的胳膊,钟慕儿被季景寒一把护在了身后。
钟慕儿在季景寒的身后急的直咧嘴,门房好不容易同意了,这季景寒怎么又开始犯病了,从季景寒的身后露出头:“自然是要谢的。只要能进府,您说,您要怎么感谢您都成。”
季景寒回到将钟慕儿的头塞到他背后,冷冷道:“不必了。”说完拉着钟慕儿就要走。钟慕儿哪里肯:“小哥儿,那就多谢您了,我们就在这儿等着您的好消息。”
门房瞧了一眼季景寒冷哼一声,进了赵家大宅子。
钟慕儿甩开季景寒的手,怒吼,“你干什么,好不容易那门房愿意帮咱们了,你怎么又反悔了呢!”现在是闹脾气的时候吗!
“你没有瞧见那门房看你的眼神儿么!”
钟慕儿怕季景寒影响计划,哄道:“所谓大丈夫不拘小节,眼看这咱们要进去了,他看就让他看呗,反正他也占不了便宜去。只要咱们能将凶手抓住,我这也算是“牺牲”的值得了。”
“这句话根本不是在这儿用的!”季景寒冷哼,什么大丈夫不拘小节,她是女子。
“好了,不要再跟我闹了!反正今儿我要是进不去这个赵府,我誓不罢休,你看着办吧,”钟慕儿使出杀手锏,跟季景寒相处这么久,早就将他的软肋摸得一清二楚,只要她耍无赖,这事儿准能成。
“钟慕儿!”季景寒瞧着无赖相儿的钟慕儿气的怒目圆瞪。
钟慕儿双手抱胸,不耐烦的提醒:“叫我小花儿!大力!”
季景寒被钟慕儿气的说不出来话,在一旁凉凉的看着她,钟慕儿叹气走过去安抚,“你知道的,咱们只有进了赵府才能发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你就不要在这儿纠结咱们是如何进去的好吗?季大人。”
季景寒不动声色,钟慕儿再接再厉:“我知道,耍手段是不对,但是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大家好是不是,好啦,笑一个~”
钟慕儿伸手去捏季景寒的脸,被他躲过,瞧见门房朝着他们招手,钟慕儿连忙将说收起来,恭敬的站到一旁,眼含紧张:“这位小哥儿,怎么样了?”
门房的下巴高高的抬起,看着钟慕儿:“算你们运气好,咱们大管家说了,这厨房里正好缺个打杂的,你就跟着我进去吧。”
钟慕儿连忙道谢,良久不见门房点季景寒的名字:“小哥儿,那我哥哥他?”
门房冷哼一声:“你哥哥,我们这儿庙小容不下他,他还是另谋高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