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大厅里只留下钟慕儿和季景寒,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季景寒率先开口:“慕儿,明天我就派人给沈府,让他们将人给接走。”若是沈苒苒再在这儿待下去,他们季府会家宅不宁,他也会过得胆战心惊。
“其实你也不必担心,就凭着那个沈苒苒她根本就伤不了我。”钟慕儿面带自信,跟沈苒苒这个深闺小姐相比,她也算得上是洞庭湖的麻雀,她沈苒苒真的不是个个儿。
“不可,不可,昨天她能派人杀你,便瞧见她其心之歹毒,若不是你有武功,侥幸逃脱,怕是今日便见不到你了,真的不能有半点的闪失。”季景寒心有余悸,对钟慕儿这副掉以轻心的模样,很是不满。
钟慕儿也不满道:“季大人,你这个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再说了,沈府与季府本就不远,难道为整日为了提防这个沈苒苒,便不出门了 ?”这明显不现实,不能因噎废食。
“是该好好的像个法子,不过现在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季景寒语气毋庸置疑,只要涉及到慕儿安全问题的,都应该列入头等大事里头。
“季大人!”钟慕儿跺脚。
季景寒不妥协:“就算是你恼怒,我也不会妥协,此事没得商议。从今天起,你便跟我在一起。直到事情解决。”
钟慕儿看着季景寒小题大做的模样,哭笑不得,他这是法西斯,但是钟慕儿也了解季景寒的性子,他若是坚定的事情,怕是根本就不好改变。
“好吧,不过,你也别嫌弃我烦就是。”钟慕儿先妥协,最后想法子就是。
季景寒想了一天,仍旧觉得不放心,末了跟钟慕儿商量,“慕儿,我觉得你这几日还是与我同食同住的好。”
钟慕儿彻底的惊了,这还是她认识的季景寒吗。她是个现代人的思维,她倒是无所谓,可关键是她身处古代,大家接受不了啊,先不说别人,怕是季母都不能接受。
“季大人,你有耍流氓的嫌疑。”钟慕儿翻白眼道。
季景寒假意咳嗽几声,不敢与钟慕儿对视,“其实,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你安全的问题,若是我说服我母亲的,你最近这几日便住在我房里,或者我去你房里也可、”季景寒越说越离谱,钟慕儿将话题打断,“季大人!我不觉得不妥。”
“自然,我们是可以分床睡的、”季景寒提别想要提出来,其实他们又不是在一起睡过,当初他遇险的时候,钟慕儿可以光明正大的保护他,更何况他们那时候并不是未婚夫妻,怎么如今到了他担心慕儿的之时,便是不可以了呢,“慕儿,我绝不对做什么越轨之事、”
钟慕儿见实在说不通,应声道,“你先说通你母亲再说吧。”季母那一关他都要过不了。季景寒听罢,欢欣雀跃,“你这是答应了!”
钟慕儿心里吐槽,她答应什么了,能不能将话听完整了,能不能不只听自己想要听的,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
季景寒迫不及待的带着钟慕儿回了季府,到了季府的后院,季景寒像是防贼一般的防着沈家姑娘,钟慕儿忍不住吐槽,“季大人,咱们是回家,你怎么跟贼进了家一样。”能不能正常一些!
嘴上答应着,但是仍旧做出防贼的姿态。
季母见两人手牵手的过来,很是欢喜:“你们两个又多久没有来瞧过我了?”季景寒笑道:“母亲莫不是忘了,今天早上咱们还不是一起用的早膳。”
“你这孩子,当着慕儿的面儿,也不能给我留一些面子。”季母嗔怪他道,“说吧,有什么事儿要找我、”
“母亲英明,还确实有一件小事儿要征得母亲的同意。”季母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你啊,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季景寒先是瞧了钟慕儿一眼,随后又看像季母,郑重道:“母亲,儿子这几日想要与慕儿同宿。”
季母听罢之后,睁大眼睛,钟慕儿瞪了季景寒一眼,她就说吧,这件事儿行不通,他还非要说,这不将老夫人给吓到了吧,钟慕儿上前熟练的替季母顺气儿:“老夫人,您放心,他就是跟您商量,我也是觉得此事不妥。”
季母听到这儿拉住钟慕儿手,眼含泪花儿,“好孩子,我没有觉得不妥,我是觉得高兴,你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觉得高兴,不管是为了什么吧,能见我的儿子和儿媳如此,我心愿已了啊、”季母恨不得给自己的儿子伸手点个赞,之前她就恨自己儿子速度太慢,生怕慕儿被沈卿云那厮给抢了去,今儿终于办了一件合她心意之事。季母也将季景寒的手抓过来,与钟慕儿的手交叠在一起,欣慰的看着他们两个。
钟慕儿张了张嘴,看向季母,合着她老人家是高兴成这个样子的啊。
季母瞧着呆愣的钟慕儿,笑道:“怎么了,孩子,开心坏了?你放心,母亲啊,不是那种不开明的家长,不过有一点,景寒你得记住了、”笑眯眯的季母突然严肃的看向季景寒,季景寒恭敬点头:“母亲您请讲。”
“那就是绝对不能对慕儿做出越矩之事。”他们现在年轻,处与血气方刚的时候,慕儿没有母亲,她这个做母亲的必须要提醒他们。
季景寒一愣,哭笑不得:“母亲,您想到哪儿去了,儿子不会的,儿子的为人您还信不过吗、”
“不是信不过,只不过这个男人啊,都是嘴好使,慕儿,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钟慕儿被季母说的有些害羞,“老夫人,我知道的。”
“好好好。”季母一连道了三个好,才催促这两人离去。季景寒回眸瞧了眼老夫人,老夫人果然偷偷的给他比了个赞。
出了季母的院子,钟慕儿越想越不对劲儿,“季大人,老夫人怎么会同意呢?”按说这个时候的老人家正是迂腐的时候,没理由这么轻易的答应啊。
季景寒心里得意,他道原来自己隐藏的活泼性子是随了谁呢,原来是在自己母亲这儿,早在进门之前,季景寒便料定母亲定会答应,果然不出他所料,母亲不仅答应得痛快,还很欢喜呢。但是季景寒面上自然是不敢露出喜色的,只是皱着眉头道:“母亲是个明事理的人,定然是知道咱们是有某些难处,不得已才为之的吧。”
“真的?”钟慕儿不相信的追问道。
“自然是真的、”季景寒牵起钟慕儿的手,嘴角带笑的回了房间。
进去之后,钟慕儿一眼便瞧见放在桌子上的蝴蝶簪子,“原来在这儿,我还以为丢了呢。”钟慕儿将簪子拿起来,就要往头上戴。
季景寒走到一旁的桌子旁,从里头捡出来一支簪子,将钟慕儿头上的那只拔掉,重新插上一只:“带这支,这只适合你。”
钟慕儿闷着笑:“难道我就只适合这单调肃静的簪子,我就不能带这个瞧起来就很富贵的簪子么?”
“你带着自然是好看,但是我觉得这个更适合你,你平日你去采药,替人治病,是不是带这只簪子更方便,虽然这只簪子瞧起来不名贵,不过你先带着,等我过些日子,替你打造一支更好的。”季景寒不由分说的将簪子插在她的头上。
钟慕儿笑出了声,“季大人啊,你这分明是谬论,你分明是瞧着这簪子是沈卿云送我的,你心里吃醋罢了。还想出来这么多的歪理、”
“好吧,我之前对沈卿云很是在意,可是从今儿起,我便不再跟他计较。”季景寒突然想开了,钟慕儿很是惊讶,每次遇上沈卿云和她在一起,季景寒都犹如一只炸毛儿的猫,幼稚的可以,今儿怎么突然这么冷静。
“难道我对你没了吸引力了?”钟慕儿眯着眼瞧向季景寒,语带威胁。
季景寒顺势搂住她的腰,“自然不是,只是我觉得与沈卿云相比,我事事胜他,只要你但凡有些眼力,便会选我而不会选他!”今儿知道钟慕儿对他的在意,心里踏实的不得了,所以这才敢拿着这个开玩笑,若是平时有人敢说这些,季景寒绝壁要翻脸。
“季大人真是长能耐了,既然你有这个自信,便保持住。”说完推开季景寒,顺手整理床铺。看来她得好好的保持好自己魅力,随时让季景寒有危机感才行。
钟慕儿将东西搬到季景寒这边之时,正巧被沈苒苒看到。
沈苒苒瞧着钟慕儿离开的背影,顿住脚步,抿紧了唇,小桃儿担心的看着沈苒苒:“小姐,走吧,咱们不是要跟老夫人告别吗。”早就说说好明日要回府的事儿,不就又要变吧。
“小桃儿,你问问,钟慕儿是要将东西搬到季景寒房里吗?”沈苒苒眼含嫉妒之火,愤懑的瞧着季景寒房间的方向。
小桃儿心里哀叹一声,她们回去的日子怕是又要推迟了。真是愁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