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寒躺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刘员外心理暗喜,只要他再加把劲儿,这季大人怕就一命呜呼了吧,探望过季景寒之后,刘员外面带悲痛朝他行礼,“季大人,您莫言担心自己得身子,尊夫人是大夫,您府上自然是有捣药的工具吧,还望夫人借用。”
钟慕儿深深得看了刘员外一眼,“不知大人有何打算?”她的药园一般很少让人进去,更何况这个卖假药的刘员外。
“夫人,您千万别误会,在下只是想要配些我刘家的秘方给大人,也算是尽自己得一点心意了吧。”刘员外面带惶恐,急忙解释。
“这……”钟慕儿有些犹豫,这时候季景寒咳嗽起来,钟慕儿忙回身照顾他,季景寒吃力道,“既然,刘员外如此心意,就让他试试吧,我这病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钟慕儿最终才肯点头,“那成吧,刘员外跟我来吧。”走之前,钟慕儿仍旧不放心的在季景寒的床边留恋许久。生怕刘员外再次派人过来对季景寒不利。季景寒再三催促,钟慕儿才离开,
将人带到药园,刘员外面带赞赏的看着药园,“夫人,您真不愧是一代名医,您药园里的药材都要赶得上我贵仁药铺了。”
钟慕儿心里不屑,他贵仁药铺不过都是些假药,她这儿可是货真价实的药材。“刘员外,您还是快写配药吧,我相公身边离不了人。”
刘员外一拍脑门,“看我,只顾着观赏您的药园了,我这就配药,这里不劳驾夫人了,我将药配好,便会派人送过去。”
钟慕儿自然不会离去,这人送上门来,若说他没有目的,她可不相信,怎么能放任他自己在此呢。“刘员外,您是客人,哪儿能将您就这么放在这儿的。这不符合规矩,您方才也说了,我是大夫,若是您有任何要帮忙的,我也更好的提供帮助不是。”
“季夫人,您说您要是早些去我贵仁药铺做医师的话,是我莫大的福分,可惜了,可惜了,”刘员外笑着摇头,自己进了倒药房,钟慕儿还未走到门口,被刘员外带过来的小厮拦住,“夫人,抱歉,您不能进去。”
钟慕儿也不恼,静静的在门外等候。
只听见里面叮铃咣啷的一阵响,不到半个时辰,刘应亲从里面出来,“季夫人,请。”
两人又一前一后的回了卧室,季景寒精力不济的起身,朝着刘员外拱手,“多谢。”
“尽些绵薄之力,季大人无需放在心上。”将手上磨好的药粉放在季景寒的手边,又退后一步,“大人,这些药粉,外敷的话,很有效。天色不早了,在下便不再过多的打扰了。”
“不知刘员外配的是哪种药材,若是真的有奇效的话,还望刘员外告知。”钟慕儿上前一步将人拦住。
“此乃我刘家的秘方,季夫人您同样身为大夫,自然还明白这药房对我刘家的重要,真是抱歉。”刘应亲拒绝,在钟慕儿的预料之中,“是我唐突了,方才惦记他的病情,才会如此,刘员外莫怪,我替季大人谢过刘员外,”怕刘应亲起疑,钟慕儿歉意道。
刘应亲离开,季景寒一个麻利的翻身从床榻上下来,钟慕儿回来后,两人匆匆忙忙的去了药园,钟慕儿将药园仔细的看了又看,觉得没有任何问题,才将季景寒的药粉拿出来,“季大人,你猜这个刘应亲会让你这么快好起来吗!”
季景寒冷笑一声,“他怕是巴不得让我早些去了。”钟慕儿笑看季景寒,“此人心思歹毒,只是不知道这包药粉里有什么名堂。”
钟慕儿食指和中指夹着那包药粉,笑盈盈的看向他,季景寒将药粉拿过来,“只怕这里头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东西,还是我来瞧的好。”不放心,若里头是毒药,怕慕儿受影响。季景寒这才夺了过来。
“季大人,你莫不是忘了,我才是大夫,而且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此事两个我,两个时辰之后,我定给你给满意的答复,”季景寒自然不肯依她,钟慕儿劝他,“对外,你是身中刀枪,刘应亲自然不会傻到给你下毒,不过就是些不让你伤口愈合,或者是慢行毒药罢了,所以不必担心。”
季景寒虽然仍旧不放心,但是钟慕儿也说的确实有道理,不情不愿的将药粉递给她,再三嘱咐,若是又不舒服的,要立刻告诉他,才稍稍放心。
钟慕儿打开药粉,捏出一点仔细的闻着,毫无异味,伸手想要再抓起来闻一闻,被季景寒一把拦住,“罢了,这个药粉真的也罢,假的也罢,我都不追究了,丢弃吧。”跟慕儿的命比起来,这包药粉根本无足轻重。
“季大人,人家都打上门了,咱们难道还要坐以待毙么,”
钟慕儿此人也有股执拗的劲儿,她是学医的,而且对医术有种狂热的爱好,现在打断她她会抓心挠腮的,一直惦记着,还不如现在让她弄清楚的好。
“此事,便到此作罢,无论这个药粉如何,他所犯的罪行,足矣让他坐牢。”季景寒坚持。
“可是……”钟慕儿说着,便感受到自己一阵心慌,而且头脑发昏,险些跌倒,季景寒将人揽在怀里,一把抱起她送回到房间,“锦竹,快去请大夫,快!”这包药粉果然有问题。
开始,钟慕儿只是头昏眼花,之后便觉得腹痛如刀绞,季景寒抱着她回去的路上,钟慕儿便觉得自己腹部疼痛难忍,随后心理一凉,似乎是滑胎的迹象,忙将锦竹喊住,“记得喊妇科医生!”
季景寒想通之后,脸色蜡黄,朝着锦竹吼道,“还不快去!”锦竹连跌带撞飞快跑出去,不到一刻钟,抓了个老大夫上门。老大夫跑的气喘吁吁,扶着房门,大喘气,“真是累煞老朽也。”
季景寒坐在床榻边上替钟慕儿擦着冷汗,听见大夫的声音,忙将人请过来,“大夫,您快快瞧瞧我娘子,这是如何了,她一直腹痛如刀绞。”
老大夫一只手搭着钟慕儿的手腕儿,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良久,脸色大变,朝着季景寒问道,“夫人可是误食了红花!”
“红花?红花是何物!”季景寒面带焦急,看看痛的脸都变色的钟慕儿,恨不得自己替她承担,又焦急的瞧瞧一旁的老大夫,果然年纪大人,说话都要累死个人。
“此乃催小产的恶物,尊夫人,虽然所食用不多,但是此乃凶物,所以尊夫人肚子里的孩儿怕是保不住了。”大夫的话一出口,季景寒有些懵了,但是一瞬间又清醒过来,“那我娘子呢,我娘子如何!”
“尊夫人但是无碍,只要好好的蒋养几日便可。此乃女子常见病状,大人无语忧心。”方才大夫震惊是因为钟慕儿吸食了性烈的药物,还以为是内宅之私,但是瞧季大人的脸色,似乎也不像,所以这才松口气。
“拜托大夫替内子开张药房,锦竹,去替我好生谢过老先生。”
虽然大夫说让季景寒不必忧心,但是他哪儿敢掉以轻心,刚才目睹了钟慕儿腹痛的全程,想要安抚她,但是又怕弄疼了她,急得他焦头烂额。
大夫出去了,季景寒眼眶发红的替钟慕儿揉着腹部,“没关系的,大夫说,没事儿的,再忍忍就好了。”
钟慕儿最疼的时刻已经过去,忍住绞痛,“去拿笔墨来,开张方子。”遇到这种事儿,钟慕儿再也不敢掉以轻心,还不如自己将方子开出来的好。
季景寒不敢耽搁,将笔墨拿来之后,钟慕儿口述,季景寒手写,令锦竹将方子交给杏儿,自己守着钟慕儿寸步不离,喝过杏儿熬好的药之后,一直到傍晚,钟慕儿才稍稍缓过来一些。
睁开眼看到眼眶泛红的季景寒和泪眼朦胧的季冷月两兄妹,钟慕儿嘴角扯出一抹笑来“哭什么,我又死不了!”
季冷月见她醒过来,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呸呸呸,嫂嫂,你别乱说,小心上苍当真了。”
钟慕儿有些心疼她未成形的孩儿,也红了眼眶,“只是可怜了我那未出世的孩儿。我还没来得及见到它,便没了。”
季景寒抽涕一声,转头擦过,笑道,“只要你无大碍,日后我们还会有孩儿的。”方才不敢当着钟慕儿的面儿提这个,就是怕她伤心,果然,还是没有绕过去。
季冷月也使劲儿的点头,“慕儿姐,你别伤心,等你养好了身体,再给我生几个小侄子小侄女玩儿。”
“嗤”,钟慕儿笑了,方才的阴郁终于驱散了一些,季冷月也跟着笑道,“太好了,慕儿姐终于笑了。”“我没有那么脆弱,只是,绝对不能放过那个刘应亲!”钟慕儿气愤道。
“娘子,千万不要动气,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我定让会让刘应亲为你,为我未出世的孩儿付出代价的。”本以为他的目标是自己,却没想到竟然是慕儿,好深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