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辰仍旧怕被钟慕儿的毒药给毒死,本打算与她换过衣衫之后,就让她这么离开,可是钟慕儿却不肯给他解药,所以宋北辰不得的跟着她,将人带出去之后再朝她要解药。
钟慕儿将宋北辰的心思摸的透透的,之前她便知晓这个宋北辰是个小肚鸡肠,疑心重,而且是个贪生怕是之人,钟慕儿就是抓住他这一点才敢这么放心大胆的令他带自己出去,而且也相信,这个宋北辰为了不让自己死,会想法设法安全的将自己给带出去。
钟慕儿斜眼瞧着宋北辰,讥讽道:“宋道长可是想通了?那事不宜迟,咱们赶快走吧。”钟慕儿见宋北辰的怀里抱着一个包袱,便知道他是替她带来了衣衫行头,也不客气,将包袱夺了过来。
宋北辰有些鄙夷的看着钟慕儿:“你和季景寒还还真是一对儿贼夫妻,你们好歹也算是是人口中的君子,没想到将然这么卑鄙!”
钟慕儿手上打开包袱,头也不抬:“多谢宋道长夸赞,我们这对贼夫妻要不是卑鄙一些,怕是早就死在宋道长您的手里了,对了您不要打什么歪主意,若是我死了,你也命不久矣,你别忘了,我虽然是大夫,可是我也是懂毒药的。”钟慕儿怕宋北辰背后使阴招儿,所以再三提醒他,莫要耍花样。
宋北辰冷哼一身:“莫要别人都跟你一样狡诈。”
钟慕儿将衣衫穿戴整齐,俨然是一个小道童的模样,笑眯眯的瞧着他:“你这话我就当是您在夸赞我了,现在我们走吧,师傅、”
宋北辰瞧着钟慕儿嬉皮笑脸的模样,有些感慨,这个钟慕儿确实阴险狡诈,可惜了,大家不是一路人。
宋北辰观察着四周,小心翼翼的带着钟慕儿出来,钟慕儿轻声道:“宋道长,您这么鬼鬼祟祟的出去,人家不起疑心才怪,你平时如何,便如何就是了。”宋北辰恼怒:“我用你教我?!”嘴上说着,可还形态上倒是自然了许多。
宋北辰打开院子的门之后,令钟慕儿拎着手上药箱,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了四合院的门。到这儿钟慕儿才发现,原来他们一直都没有出过锦州城,这儿不过是锦州成比较偏远的地段罢了。
大走了有半个时辰,宋北辰停下脚步,回头瞧向她:“我不能再送你了,若是回去晚了,他们会起疑心,这样,你找个地儿躲一躲,等安全了,你自己离开便是。”说着宋北辰朝着钟慕儿伸手,讨要解药,
钟慕儿笑盈盈分看着宋北辰:“宋道长,多谢你相救,不过宋道长也是聪明人,聪明人如何会将解药放在身上呢。这样,明日呢,你去季府讨要解药,若是我安全回去呢,自然会将解药双手给您奉上,若是我不巧刚好遇难了,那黄泉路上也有宋道长相陪同,我倒是也不寂寞。”
宋北辰气的眼睛瞪圆了。忍住暴怒:“钟慕儿,你竟然说话不算数,你真是枉费了我带你出来、”
钟慕儿摇头:“不是,只不过是我更加小心罢了,不过我想,宋道长您若是遇到这种事儿,怕是比我还要小心谨慎的吧、”
宋北辰压下心头的怒气:“说吧,我要如何才能拿到解药?”
“明日午时,我若是回到季府,自然会出来奉还解药,若是出不来,抱歉了,宋道长。”说完之后,钟慕儿一溜烟儿的隐没在黑暗里。
宋北辰在原地气的直跺脚,“钟慕儿你真是不得好死!”宋北辰现在的心情很尴尬,一方面希望钟慕儿就这么逃出去,另外一方面又希望她最好被抓,所以他才带了钟慕儿去往韩青谈事情的方向, 若是她运气不好,遇上韩青,那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
钟慕儿自然不会就这么回了季府,暂且不说她不相信宋北辰这么好心就这么轻易的将自己放出去,就她对韩青的了解,韩青也不可能就这么放心得将自己交给宋北辰,回季府的路上,定然还有韩青的人在,只要她一露面,怕就会被韩青再次给抓回去吧。于是钟慕儿打算找个地儿先落下脚来,客栈酒楼自然是不能歇脚,那只有青楼了。
钟慕儿顺着一路的光亮过去,找了一间最大的青楼,绕道青楼的后头,偷偷摸摸的爬进去这个时候,那些姑娘丫鬟婆子们自然在前面的做生意,后院定然没有人过来才是,所以钟慕儿才敢大胆的爬进去,人刚刚跳下来,就瞧见一个坐在石凳子上哭泣的姑娘,两人一时间都愣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钟慕儿率先反应过来,急忙过去捂住姑娘的嘴,“别喊,我不是坏人,我就是好奇青楼长什么样子,所以才会翻墙过来瞧瞧的。”
那姑娘显然是信了钟慕儿说辞,轻轻的点头,钟慕儿才松开她的嘴巴,“你是个姑娘?”
钟慕儿将道袍丢掉,露出原本的妆容:“是啊,我就是好奇青楼里什么样子,想要过来看看,可是这儿的老鸨子不让我进来,所以我才从后院里爬进来了,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你。”钟慕儿故作轻松的说道,随后有注意到她脸上的泪光儿,“你为什么坐在这儿哭呢?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
不问还好,问过之后,那姑娘哭着道:“我本是好人家的姑娘,因为家里有人生病,不得来过来做琴师,可是我今儿才知道,这个琴师也要接客的,所以才…… ……”
钟慕儿点头,原来是这样,笑道:“姑娘,既然这样,那不如我替你去!”
那琴师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姑娘,你可是知道什么是接客,就是就是…… ……”琴师说的满面羞红,钟慕儿点头:“我知道。你别哭了,我替你去接客。”钟慕儿说的真诚,那琴师停止了哭泣:“这怎么能行呢,我这不是害你吗、”
“不会的,相信我,我有法子的。”凭她的武功,对付个纨绔倒是不在话下的。
琴师再三确认,钟慕儿再三保证,这才带着钟慕儿回了自己的房间,替她梳妆打扮。小琴师有些担忧的看着钟慕儿:“慕儿,你若是后悔来来的及,万一真的你要是失身了,我便对不起你。”
钟慕儿抓着琴师的手,“你放心,我有的是法子,你瞧我这儿是什么?”钟慕儿将口袋里的花花绿绿的药丸儿放在桌子上,琴师惊讶道:“你是大夫?”
钟慕儿故作神秘道:“也算是吧,就这些药丸儿都有好多用途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再说了我还有这个,”说着拿出了一包散粉,在琴师面前晃了晃:“所以,你不应担心我,你应该担心那个客人才是,我怕他抵挡不住我的药丸儿呢。”
说着,两人笑了起来。“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快些将这些东西装起来,千万不要给弄丢了。”琴师手忙脚乱的将东西给收拾好,递给钟慕儿,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候有人在外头敲门。中年女人的声音:“小琴,小琴姑娘,客人到了,赶快收拾一下下去吧。”
小琴慌张的朝着外头喊道:“知道了,马上就过去。”见门外的身影离开,小琴才按住钟慕儿的肩膀,面带紧张:“慕儿,你一定要小心啊。若是有什么事儿,你就高声喊,我会进去救你的。”
钟慕儿笑着安慰她:“我会的,你也安心的在这儿等着就是。我很快就回来。”小琴替钟慕儿蒙上面上,报上小琴的琴,跟着外头候着的婆子一起下了楼。
钟慕儿抱着古筝,心里还在感叹,还好她前些日子闲着无聊, 跟月月学了学,不然今儿还没见到客人的面儿呢,自己就暴露了。
正想着,婆子停下脚步,朝着钟慕儿道:“小琴姑娘,这是你第一次上去弹琴,一定要守规矩才是!明白吗!”婆子半警告半威胁的说完,钟慕儿恭敬的点头行李,婆子才重新带上媚笑,轻轻的敲了门。“两位爷,姑娘我给您们带过来了、”
里头一声进来吧,钟慕儿觉得很是熟悉,细想之下竟然是韩青,钟慕儿暗道,真是冤家路窄,不过这会儿已经到这儿,再退出去更是惹人怀疑,干脆随着老鸨子一起进去,恭敬的朝着韩青行礼,随后又瞥见一个坐在韩青对过的年轻人,钟慕儿心里吃了一惊,竟然是星熠!星熠怎么会在这儿。
只听见韩青朝着老鸨子挥手,钟慕儿半抬眼眸,朝着四周瞧了一圈儿, 此间房子设计的很是巧妙,主屋中间放着一张桌子,角落路放着一张床,床旁边还有一个落座,想来正是令人弹琴的地方,床和那个落座被纱幔遮挡着,这样既不影响他们谈事情,也不影响办事情,钟慕儿快步走到纱幔后头坐了下来。轻声细语的问他们要听些什么?
或许是两人的心思都不在听曲儿上面,说了一句随便,钟慕儿暗喜,正合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