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慌慌张张的从车上冲下来,连钥匙都没来得及拔,就一把将那个路灯下瘦弱的身影抱进了怀中。
“还好你在!”
终于确定了怀里人的安全,陆辰忍不住轻声在肖勤的耳边发出一声感叹。当他接到她电话的那一刻,陆辰觉得自己整个心都是飞起的,等到发现肖勤声音不对劲时,他那颗飞出去的心就一直悬在半空怎么都收不回来。
如今终于确定了小姑娘的安全,陆辰才总算长舒了一口气,仔细一看小姑娘眼眶红红,明显是哭过的痕迹,他的心又揪在了一起。
“发生什么事了吗?”陆辰把肖勤带进车里,车里的温暖让肖勤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她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望着陆辰,终于,那颗挤在眼眶中的眼泪缓缓流了出来。
“我找不到她了?”
肖勤有些哽咽的声音说。
她?是谁?陆辰疑惑,却安慰:“没事,我来了,我帮你找。”
在陆辰的安慰下,肖勤终于缓缓的道出今天自己所遇到的事情,陆辰一边听,一边用心的记着。
肖勤的妈妈不在家,可是每个人却都瞒着她,让她好好工作,等过年的时候回来。这说明肖勤的妈妈应该是暂时离开,但是是什么原因让她要离开呢?
而且连肖勤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不在家,这一切究竟只是巧合,还是说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陆辰把电话打给自己的助理,正好他在肖勤家乡和肖长荣有联系绿色生态基地的事情,或许能够打听到一些肖勤妈妈的情况。
助理回忆了一下跟肖长荣几次见面的情景,开始的时候,肖长荣的心情一直都是挺好的,对绿色生态基地的事情也非常积极,热情度很高。
只是最近这两次,他却发现,肖长荣的热度有些下降了,助理以为是肖长荣觉得事情越来越成熟了所以,就渐渐回归平静。
但事实视乎并不如此,这两次他发现肖长荣时常唉声叹气,跟家里联系的电话越来越多,几乎隔一个小时就会接到一个电话。
似乎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期间他好像听肖长荣说起过一个什么医院,不知道是说的肖勤在医院实习的事情,还是家里有人生病住院的事情。
肖勤也在一旁一字不落的听着助理的汇报,听到医院时,她不禁心中一紧,一个不好的念头从心里响起。
难道说妈妈不在家事因为妈妈病了吗?可是为什么妈妈病了他们还要瞒着自己呢?难道说妈妈的病很严重?
陆辰挂掉电话,把自己的猜想说给肖勤,没想到两个人度想到了一起,只是妈妈如果真的生病了,会去哪一家医院呢?
“从最近的开始找!”肖勤说到。
如果妈妈只是普通的病,应该会在比较近的医院,这样也方便爸爸照顾。
只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他们就算到了医院,人家也不一定肯让他们去打扰病人休息,于是陆辰提议两个人先休息一个晚上,养足精神,第二天早上再一家一家的慢慢开始找。
肖勤也知道,陆辰开车从市区赶来接自己,一路辛苦奔波,只是这个时间,肖勤不想再回去打扰爸爸,却不知道镇上还有没有可以让两个人住的地方。
他们绕着街道找了一整圈,总算找到一家还亮着灯的招待所,招待所环境很简陋,床上的被子摸上去都还是潮潮的,似乎没有晒干,卫生间的马桶也有些黄黄的,像是没有洗干净。
对于陆辰这种有严重洁癖的人,是宁愿睡在自己的车上,也不想在这样的地方住下来的。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带肖勤回市区住。
可是肖勤却想明天一早就开始去医院找妈妈,不想再来回折腾,最后陆辰只好满足她,住在了招待所。
房门上的门锁也是摇摇欲坠的,陆辰不放心肖勤一个人住,最后两个人订了一个标间,一人一张床,住在了一起。
招待所的环境真的很差,隔音效果也不好,他们隔壁房间不知道是住了什么人,打鼾的声音震天响,扰得陆辰本就无法安睡,更加不能入眠。
而肖勤也因为心里担心着妈妈,同样无法安心睡眠。两个人都无法休息的人,最后都在半梦半醒中度过了一个夜晚,等第二天醒来,眼底都出现了淡淡的黑色眼圈。
肖勤看到有些疲惫的陆辰,心中有些歉意:“不好意思,让你辛苦了。”
这点辛苦对陆辰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看着同样眼底泛黑的肖勤,知道她现在肯定是担心自己的妈妈的,也没多说,带着她两个人匆匆去外面吃了早饭,就开始赶往医院。
镇上的医院只有一家,他们去了住院部,却没有找到肖勤的妈妈,两人又匆匆赶到县里,却同样没有见到肖勤妈妈。
怎么也没有?肖勤看着医院大门外人来人往的车辆,如果他们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妈妈生病了肯定是在医院,不在镇上,那么也该在县里。
可是镇上和县里的几家医院都跑遍了,却都没有找到肖勤妈妈的影子。
“你再想想,会不会他们送你妈妈去了市里?”陆辰问。
肖勤摇头,妈妈晕车严重,他们应该不会带她去市里这么远的地方。突然肖勤还想到一个地方,他们一着急把这个重要的地方给忘记了呢!
肖勤一想到这里,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的是越急越容易乱。
“我知道在哪里了。”肖勤说完,就拉住陆辰往车上跑,陆辰看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追上她的脚步,两个人又继续开着车往下一个地方赶去。
肖勤想起的这个地方在安市,她怎么忘了自己家在安市还有一套房子,安市的医疗条件比不上庆市,可是比起镇上和足县的能力却好了许多,而且距离又近,他们很有可能会在安市。
只是事实当真入肖勤所想的那样吗?肖勤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妈妈?而此刻肖勤的妈妈,却是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