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注?”想起之前他的交代,粟薇薇习惯看向他,想征求他的主意。
不料,纪程然也正好看过来,那意思明显也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兴趣,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粟薇薇莞尔,他亦微笑,一个简单的目光交流,便彼此心领神会了。
“我们去玩骰子吧。”粟薇薇建议道,反正这么多内容,她除了对骰子比较熟悉之外,其余的大都处于它们认识自己,而自己不认识它们的地步。
虽然她没有打算下多大的赌注,但赚钱多不容易啊,当然不能莫名其妙就输了。
得到纪程然同意后,那英俊的侍应生便含笑带领他们去了骰子的赌桌。一路上,所见到的赌桌几乎都暴满,那些平日里或张扬、或低调、或神秘的权贵富豪们,身边带着女伴,有的温柔低语,有的调笑媚情,也有的肆意狎玩,构成了一副粟薇薇从未了解过的小世界。
这个小世界,可以说是这些富人们日常生活的缩影。
粟薇薇当狗仔这些年,也跟踪过不少豪门权贵,当然,大多时候只能在一些公众场合,看看能不能挖到什么有料的消息。至于深入调查,那是想都别想的是,跟明星艺人不同的是,这些豪门权贵的背景庞大,势力滔天,一旦报道了什么对他们不利的消息,就要准备好对方随便请来一个律师团队的诉讼……所以,基于种种原因和困难,粟薇薇即便再怎么好奇,也不敢越雷池半步,生怕一不小心就引火上身。
不过,现在这种情景,可没有人会管她什么身份。
想到了也许可以从中挖到有用的消息,粟薇薇眼里顿时闪动着跃跃欲试的神采。
纪程然看她一双眼亮晶晶的,也觉得兴味盎然,低笑道:“要不要去试试?”
“好啊好啊,不过赢了算我的,输了算你的。”反正纪程然又不缺钱。以前是她脑袋抽了才会误以为他穷得连宿舍都住不起……但自从两人搬到别墅后,纪程然就渐渐露出了挥霍的本性,私底下还给了她几张据说是工资卡的东东。
单纯的薇薇童鞋,一开始还真以为只是简单的工资卡,心想最多也就几万块钱,没怎么往心里去,只是把卡都整理在一起。直到有一次她要去办点事,无意中查看了卡里的余额,在那显示着七位数的账户余额上,整整惊愕了十分钟,才从震惊中回神。
之后,她又试了其余的卡,结果显示的账目都不小于七位数,把她吓得以为纪程然干了什么钱多犯法的勾当,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他对账问话。
最后得知是他母亲留下来的遗产时,粟薇薇久久没有说话,把卡还给他,纪程然又不肯收下,扬言这是他母亲要留给未来儿媳妇的聘礼,争持不下,粟薇薇只好厚着脸皮收下来,却一分都没有去花。
这只是个引子而已。
反正从那会儿后,纪程然终于暴露出财大气粗的二百五气质,对生活质量要求巨高,而且对她的经济消费水平也作了不小的调整,美名其曰享受生活。
譬如种种,粟薇薇已经不想多说,更不想再去追问他那些钱都哪来的,反正纪程然在投资理财方面的天赋也是高得吓人,看在钱多人不傻的份上,她都忍了。
“好!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纪程然宠溺地在吻了吻她的眉心,完全把主动权交给她,宠溺的程度不言而喻。
旋即,侍应生靠近赌桌说了什么,一个身材妖娆性感火爆的女人,便从里面走了出来,红色紧身裙贴着一个号码牌,看装扮是这赌桌的荷官。她轻轻地扣着骰盅,纤细的手指散发着细腻的美,她上下左右摇晃这手中的赌盅,明明是有些流俗的动作,却被她做得十分魅惑。
粟薇薇注意到她的眼神,不时往纪程然这边看过来,当下心里微恼。但眼看她已经摇盅,只能耐着性子,听着瓷盅里清脆的碰撞声,纳闷地眨了眨眼。
很快,女荷官将瓷盅倒扣在碟子上,媚眼如丝,波光粼粼,那双充满妩媚惑人的眼,却直直落在了纪程然身上,柔媚的嗓音带着一丝缠绵:“不知客人押大还是押小?”
粟薇薇看了纪程然一眼,接收到他传递过来的鼓励眼神。深深呼吸了口空气,毅然决然将面前换来的筹码……小小的拨了一部分,爽快地放在了“小”字格。
旁边围观了不少看客,兴致勃勃观看赌局,此时见到粟薇薇下的筹码后,纷纷发出一阵哄笑和讥讽,似乎没料到上了这个赌场的人,居然只能拿得出这么一点筹码。
那个女荷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似乎也未曾料到,自己卖力表演了一场摇骰的技巧,对方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这位客人,本赌桌起注2000起,你这个面额太小了,不符合本注的规矩。”
女荷官勾唇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眼睛盯着粟薇薇,那眼神充满了不屑。
连一点小钱都出不起,还好意思来赌场混!
“不是吧,我刚刚看了别的赌桌,也有人出这么多的。”粟薇薇不悦地看了眼女荷官,怀疑她是不是故意为难自己。
天知道就算这最少的筹码,她也花得很肉疼好不好?
“抱歉,低于2000筹码不开注。”那女荷官却仿佛跟她互抗了起来,板着脸不再说话。
四周的看客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大抵的内容一致,毕竟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而且既然能够上得了这艘游轮,至少身份和身家是成正比的,不至于连这点小钱都玩不起。
所以大部分人都以为粟薇薇没见过世面,吝啬得一毛不拔。
“纪程然……”她小声向他求助:“要不我们不玩了?”
“不够就继续押注,输了算我的。”他以为她是不舍得。
“你的还不是我的,再说了,就算那些钱是你母亲留下来的遗产,她肯定希望你花费在有用的地方,而不是浪费在这种纸醉金迷的沉沦中。”
没想到,她在这种事情上,倒是泾渭分明,没有丝毫受到影响。
“没事,这钱是我自己赚来的。老公赚钱老婆花,天经地义!”
说完,他抬起她的手,帮她将筹码都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