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薇薇抿口茶，乖巧回应：“许叔叔，你尽管问，知道的我肯定说。”
“好。”许文寅满意的点点头，开始了第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牵涉到毒品贩卖案中？”
“没有。”她果断点头，末了又补充一句：“我跟姜警官说的都是实话，另外那包毒品也不是我的，程然猜测，那可能是有人趁着我们不在家，故意放在家里，以作栽赃陷害用的。”
“第二个问题，那你跟宋梓云和顾宛言之间，可有什么恩怨或者曾经发生过摩擦？”
粟薇薇捧着杯子，认真回想了下说：“宋梓云是我大学同窗，虽然关系比不上我跟清羽那么要好，但在大学时关系也不错，之后大家因为工作各奔东西比较少联系，但总的就算没联系也是彼此陌生疏淡了些，还谈不上闹矛盾。至于顾宛言——”
她想起之前，顾宛言似乎几次想见纪程然来着，后来都被他婉拒推脱。一开始他们都以为顾宛言只是看中了纪程然的外貌条件，想把他拉进娱乐公司打造成巨星，可真要说到深仇大恨，应该没必要吧？
见她神色有异，许文寅认真看过来，右手摘掉眼镜，“有问题？”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那顾宛言，似乎对纪程然挺感兴趣的……”
许文寅一怔，顿时呵呵笑起来：“小纪这个孩子，的确是挺招女孩子喜欢的。嗯，那个你可要看紧点，我听说连局里的不少女同志都对他很是仰慕。”
粟薇薇囧：“我知道了……”说来说去，还不是纪程然长得太过出众招人，相貌出众也就算了，还那么能干。会有女孩
子喜欢他也是正常。
不过对于正宫凉凉来说，自己的心上人被那么多女人惦记着，要说心里不酸是骗人的。
接下来，许文寅又问了几个问题，粟薇薇都一一作答，他也仔细记录下来。
“对了，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跟小羽那丫头联系？”记录完毕后，许文寅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清羽？”粟薇薇想了下，回答道：“在我去巴黎前，她给我发过消息，说了一些挺奇怪的话，还让我要好好保重之类的。当时我就奇怪，还追问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她却什么都没说，是不是清羽出事了？”
摇摇头，许文寅的语气有些无奈：“清羽她妈妈也是在那段时间接到她的电话，后来就再联系不上，本来部队就是封闭式的，联系不上她也实属正常。只是我这几天，老觉得胸口闷得慌，担心那孩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许叔叔，那怎么办？”粟薇薇大惊失色，她这段时间也总是感到一惊一乍的，几次发消息给清羽都没有得到回应，心里忐忑之余，也唯有安慰自己，她人在部队，又有那么多上司同僚，肯定不会出事。
可是现在，连许叔叔都这么说，没准清羽真的出事了。
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着急。
“我们现在瞎担心也没用，那丫头是在部队里，大概是又被派去执行什么特殊任务。只希望她能平安回来。”当初女儿决定要去特殊部队参军时，一开始他是反对，生怕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遇到危险。
可许清羽的一句话就让他打消了反对念头。
这么多年来，他同样为了工作，将个人家庭和儿女情长抛在脑后，一心一意扑在他所忠诚的事业上。
既然如此，又有何资格，去阻挠女儿选择她自己的人生？
粟薇薇眼见他又是长叹又是感慨，只好软言安慰他：“许叔叔，清羽聪慧又机智，人也长得讨喜，在外面肯定不会吃亏。就算遇到麻烦，一定有人帮她一起度过难关的。
许文寅笑了笑，微微颔首：“但愿如此吧。”
……
在地球遥远的另外一端，正在执行任务的许清羽，情不自禁打了几个喷嚏，而且一个比一个大，身边的同僚看她一眼，有些同情：“你病还没好，要不要我去跟陆教官求情，让你先缓缓再出发。”
“没事，大概是家里有人在念叨我了。”许清羽摆摆手，苍白如纸的憔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反正拖着这副残躯回去休息也没用，该死的还是会死，只希望老天爷保佑我一下，千万不要让我客死他乡，就算要死，我也想回家见了爸爸妈妈还有朋友后再死。”
“呸呸呸！多说些吉利话，我们这几个月来，枪林弹雨刀山火海都走过来了，你可千万要撑住。待会你就走在我身后，千万小心。”
在这支只有任务职责没有特殊感情的部队里，许清羽的情况已经好很多，至少因她那张娇俏天真的脸，以及爽朗不做作的脾性，就已经赢得不少同僚的同情和惋惜，再联想到她这段时间受了重伤又大病在身，不免对她多照顾几分。
“呜呜呜，太感谢你了，我要是能活着回家，肯定请你吃一顿大餐，菜单随便你点。”她感激涕零道。
“唉，这陆教官对你也太狠，明知你重伤还让你出任务，要不是我们赶得及时，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就是，阿羽你是不是得罪陆教官了？我看他对你真是一丝都不留情的，你看看，连路都快走不动了，还让你跟着我们去，还说要是被你拖累就直接把你正法，真没见过这么冷血无情的男人。”
“行了行了，再不走天就要黑了。这丛林里很危险，不宜久留。”她摆手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带头往前面走去。只是一瘸一拐的脚，却出卖了她此时有多么狼狈可怜。
心痛吗？
当然不，这些对她而言，已经麻木了。
整整两个月可以完成的任务，因为计划有变，时间一直拖延下去，到现在已经快四个多月。她以为自己肯定坚持不了这么久的，可是，在每一次都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那一刹，又出乎意料的活下来，活得艰难痛苦，又顽强坚毅。
还能撑多久呢？
左膝盖上中了子弹，虽然将子弹取出来，可没有时间调理休息，已经对身体造成巨大伤害。
持续一个多星期的高烧迟迟不退，手一碰就烫得她不敢继续想下去，整个脑袋都是晕沉沉的，恍惚间眼前都成了白色世界。
胳膊卸了装上，装了又卸，磕磕碰碰间，早已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