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以为这次肯定会被子弹爆头,却在子弹射来的一刹,领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人从后面拎起,拖着她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堪堪躲开那些射来的子弹。
这无比惊险的一幕,吓得她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一道不算响亮的怒吼声从背后传来:“发什么呆,找死吗?”
她一下子就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除了那个该死的陆域绝对不做他想。
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侧身闪过那些人射来的子弹。陆域的身手要比她迅猛多倍,身体旋转一踢,将对对面男人手上的枪踹向旁边,同时手上多了一把匕首。锐利的刀锋,直接割断了这个男人颈间的大动脉。眼红的鲜血妖冶而又鲜艳,如喷泉一般迸射而出。
男人来不及喊叫一声,就这么被陆域送到了阎王殿。
他冷冷收回手,一脚将眼前的尸体踹开,又迎向另外一人,右手刀锋翻飞,一扬手直接便将匕首插进了对方的脑门里。左手迅速拔出手枪,扣下扳机直接对对方打成了筛糠。
许清羽也没有闲着,与最后一个人斗上,可惜她早已身疲力竭,别说像陆域那样一招制敌,反而在战斗中处于下风,处处都被对方牵制住。
最后还是陆域看不下去,直接一枪过来,利落解决了最后一个人。
他的脸色极其难看,周身散发着高人一等的自傲气势,望着她的眼神,更是饱含着讥诮和轻蔑,那样子就像在看一个没用的死人一般,让人讨厌至极。
对他这次出手相救,许清羽多多多少少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大家好歹也是同一阵营的,万一自己死了,对他而言可没有多少好处,顶多就是出口气而已。可是跟死人置气,活人是永远占不到便宜的。
陆域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没有想到这点。
“你怎么会在这里?”毕竟人家刚才也算帮她一回,许清羽冷着脸,语气还谈不上恶劣。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三级残废还跑到这里找死,就真那么嫌命太长了?”陆域踢开尸体慢慢走过来,跟她靠得很近,两人几乎是贴身而站,属于男人那淡淡的气息,在她身边弥漫浓烈。
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来的缠绵悱恻之感——个鬼,明明是硝烟弥漫。
她不乐意往后退开一步,同他拉扯出距离,“你好好说话会死吗?这又不是你的地盘,我爱来就来,关你屁事!”
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又高傲自大的混蛋男人了。
让她负伤抱病执行这次任务的人是他,现在空口说大话的人又是他。老天爷怎么就不把这混蛋收了。
他的反应大大出乎她的意料,陆域居然愉快的勾起嘴角:“那好,既然如此就跟我一起进去看看,嗓门这么大,看来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许清羽瞪大眼睛:“去你个鬼,我不去。”说完转身就往来时的路走回去。
陆域冷哼,语气危险道:“现在才想起要走了?你要是赶走,回头我就削了你的军籍,让你彻底滚出部队。”
“你敢?”许清羽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眼眶猩红,完全是被他气的。
“我有什么不敢?”陆域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讥诮:“我是你的长官,负责你们这次行动,你先是在长官的直升机上投放毒舌,顶撞长官,现在临到危险,又打算临阵逃脱,不服命令。我开除你有什么不对?”
这简直就是强盗理论强词夺理。
许清羽瞪着两只大安静,紧攥拳头,怒斥:“你这个混蛋,别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肯定要你不得好死。”
“好,我等着你。”陆域看着她,嘴角的邪气更浓了。那戏虐的姿态,就像是在戏耍一只猴子般。
许清羽越想越气,身体更是难受得想哭,可惜这一切在开除军籍面前,统统都微不足道。
加入部队,是她梦寐以求的,到了这一步,她已经吃了太多苦头,怎么可能中途就放弃。
“好,去就去,去看看你是怎么死的。”她轻咬贝齿,恶狠狠道。
“行啊,那就来看看我们两人的命,谁比较硬。”他漫不经心说着,旋身往前方那幢小竹屋走去,脚步轻快,几乎没有声响。相比之下,紧跟在他后面的许清羽就显得吃力多了,不但走路困难,声音也沉重许多。
终于上了山腰。
在靠近那幢面积广阔的竹屋前,陆域突然回头,冲她一瞪眼:“不要弄出声响打草惊蛇,我先进去看看,等我信号响了,你马上进来。”
这么好,居然不拿她当肉盾先推进去探听虚实?
许清羽撇撇嘴,肯定是看不起她现在行动不便,怕被她连累了才自己进去。她可不认为这个混蛋会有那么好心。
不过,能在外面,总比进去里面送死好。
她点点头,爽快道:“有什么状况马上通知你。”
已经转身打算摸进去的陆域闻言,嘴角轻扯,嘀咕了一句:“通知个残废进去能顶什么用?”
可惜他的嘀咕声大了些,她听得一清二楚。
想发作他已经闪身进去,身影如同鬼魅般,很快就窜进了竹屋。光是这敏捷灵活的身法,就已经令她望尘莫及,只好在原地跺了下脚,压下心里的不满。
四周,不断有枪声响起。
她知道,其他的战友伙伴都在各个地方狙击敌人,而这幢竹屋明显就是敌方的腹地,既然陆域也摸到这里来,显然他是得到消息,敌方首领血狼肯定就窝藏在这里。
对于血狼的资料,她所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是一支黑势力组织的首领,爪牙遍布全球,专门干一些收钱买命的缺德事,类似于某些雇佣兵一般。只不过正规的雇佣兵集团都是有规矩的,只接受一些合法的买卖,但杀人放火等缺德事却是不干。
但血狼却不一样,他是只要有钱,什么都干。杀人放火、越货贩毒、黑市军火……什么犯法他就干什么,而且不分对象,无论你是平民百姓还是政商贵人,只要他收了钱,该取的命一条不漏,该杀的人照样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