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药？”她简直不敢置信，抬起她的下巴也闻了闻，差点呕出来：“好浓的酒味，她自己嗑药还被人灌药？”
纪程然淡淡点了下头，放下她问道：“救护车叫了吧？”
“嗯。周柯杰说打电话过去了，距离这里最近的救护车要到这里来也需要半个小时。”她脸色苍白，今天发生的事情所带来的阴影已经够多，突然觉得有些心力交瘁。
李欣玥为什么会在短短几天时间里，被人折磨羞辱？又为什么会沾上毒瘾，还被人灌药到神志不清？以及她为什么会在那条巷子里突然冲出来，向自己求救？
还有，折磨李欣玥的人，跟杀害沈夕和苏梦果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吗？
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就算阴影一样盘踞在她的脑海里，一时之间无法解答。目前，她只能寄希望于李欣玥，如果她能醒过来的话，那么一切谜团，是否能够就此解开？
救护车来了之后，纪程然抱着李欣玥下去，粟薇薇跟在后面，匆匆将李欣玥送上救护车，之前因为怕带着李欣玥去酒店吓到人，或者遇到那个凶手，所以她才会拜托周柯杰将人抱到楼上去。
没多久，挂着警察牌照的黑色车子也到了这个地方，下车的吕冰在见到他们两人时微微一愣，似乎没料到报警的人会是他们两个。
“吕警官，人已经送到医院了，麻烦你们去医院一趟。”粟薇薇将遇到李欣玥的事情说了一遍。
吕冰点头，查看了四周一眼，转而对纪程然伸出手，礼貌地说：“纪老师，关于您的情况，许局已经向我们说明，接下来，专案组以及支援组会全力配合您破案，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跟我们联系。”
纪程然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接过她的手轻轻一握，颔首说道：“明天我会亲自到公安局一趟，到时候会召开专案组回忆，麻烦你跟姜警官以及专案组的同事说明一下。”
“好。”吕冰没有迟疑答应下来。这是上级的指令，她自然会无条件执行。只不过对于纪程然的身份和能力，也多了几分好奇和疑惑。
“另外，让陈墨将沈夕和苏梦果的验尸结果整理出来，明天在会议上我会提出侦破重点。”想了想，他又提出一点要求。
吕冰：“纪老师不亲自去尸检所看看？”
纪程然看了粟薇薇一眼，低头一吟，“那好，明天早上先到尸检所验看过尸体后，再去局里开会。”
两人说好后，吕冰便驾车前往医院。留下一旁听得莫名其妙云里雾里的粟薇薇，以及垂眸若有所思的纪程然。
琢磨半晌，她决定还是问个清楚：“你刚才跟吕警官说，你要调查这起案件？”
“是，有什么问题吗？”他回过神来，疑惑地望着她。
有什么问题吗？当然有！
如果刚才吕冰是在与别人谈论查案的事，那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可如果对象是面前这个男人的话，问题可就大大的了。
不是她不识泰山看清他，而是自从两人认识以来，他就没有做过什么让她另眼相看的事，每天不是玩世不恭无所事事，便是色眯眯地盯着从他身边路过的女人，有时候连十五岁以上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试想，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跟她印象中严肃沉默内敛的警方干探联系起来？
对于她的不以为然，纪程然耸耸肩，没有再进一步解释。转身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纪程然，你站住！”她气愤地跺跺脚，见他压根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你还没有跟我解释清楚，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儿？”
他停下来，回头说：“我以为你根本就不在意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粟薇薇静默片刻，走至他身边，“谁说不在意了，我有这么说过吗？”她哼哧了声，嘴巴气鼓鼓地说：“你以为我就真的那么没心没肺，对救过我的人那么无情无义吗？要不是因为担心你有危险，我才不会跟一个嫌疑犯到处跑。”
“你说什么？”
“算了，反正某人也不想听我解释，我何必浪费口舌。”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薇薇。”纪程然心中一动，掉转头追了上去。
粟薇薇嘴角一弯。
手腕被他握住，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往侧边一转，顺势扣住她的双手，高大颀长的身躯完全将她笼罩在怀抱中，“老婆，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发脾气。”
“谁是你老婆了。”拳头捶上他的胸口，力道却在即将撞上去的一刹减缓了许多。
“除了你，我可没有这么称呼过哪个女人。”他轻描淡写便将她的怒气化解，低头看了她一会儿，目光在她略微红肿的嘴唇上停留片刻，眼角弯了弯，压抑住想要再次低头吻住她的冲动。
“在我心里，除你之外，谁也没资格得到我这声称呼。”他的声音琅琅动听，如清泉击石，如碎玉落盘，让人不知不觉便沉醉其中。“刚才冲你发脾气的事，我道歉，是我不对，没有站在你的角度上为你着想过。”
粟薇薇别开脸，不吭声。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担心你，你知道我回来之后，看到偌大的宴会厅里都没有你的身影时，那个时候的心情有多么着急紧张吗？我担心你出事，害怕你受到伤害。一想到你可能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苦，登时觉得天都快塌了下来……薇薇，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等等我，好吗？不要再一个人去冒险，也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原地彷徨无措地等待你，答应我，好吗？”
她无法回答不好。
心里五味杂陈，更多的是感动又震惊，她从未想过，他生气的理由，是因为害怕自己出事。
纪程然，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如果只是对女孩子使用的花言巧语，那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
“行了别说了，婆婆妈妈的，说得好像你多么喜欢似的。”她擦了下眼角，声音闷闷的。
这年头，爱情这两个字显得多么廉价，喜欢可以随口说说，所有的誓言都是用来背叛的。
“我喜欢你，我当然喜欢你。”他呵了一口热气，嘴唇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划过，蕴着笑意的磁性嗓音，在她额头上响起。
“我喜欢你，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