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沿着墙壁,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动着,在墙壁上摸索了半天,终于发现一个方形凸起的开关。
就在这时,那只猫突然扑了过来,张开两排獠牙,就往她胳膊上咬下来。粟薇薇吃一惊,反应足够迅速地将它甩开,右腿猛地往前踹去,那只猫极其狡猾地躲过,不死心又往她大腿处扑过来。
绿光森森,看得她浑身发怵,直觉这只猫不简单,刚才差点被它咬了一口,锋利的牙齿在手臂上留下一个深深地牙印——这还是没有咬下去的,真要咬了下去,估计能咬出一块血肉来。
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爱吃人肉的猫,不禁后背发毛,心里不妙的感觉越来越重,必须赶紧找到出口离开这儿,不然她一定会被闷死的。
那只猫虽然凶狠,粟薇薇也不是吃素的主,这两年闲暇放着放假,她都会去跆拳道馆训练一番,身体要比普通女孩子灵活敏捷许多,使出的力道也知道如何操控。被她狠狠踹了几脚后,那只猫终于不再妄动,缩在墙角里,用一种很阴森的目光盯着她。
粟薇薇眼疾手快按下了开关,空间内,顿时亮起了刺眼的光。她下意识闭上眼睛,逐渐适应了光芒后,才微微睁开。
这一看,把她的魂吓没了,甚至差一点被这一幕吓得晕厥了过去。
双腿无力跌坐在滑腻的地上,嘴巴半张,眼睛瞪得铜铃大,脸色一瞬间失去了血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
她但愿自己没看到,但愿刚才那样黑乎乎的,她什么都看不到。
寂静如死水的空间里,响起了急促慌张的呼吸声,一下比一下重。她拼命捂住嘴巴,但那种由心里散发而出的惊恐尖叫声,还是从紧闭的嘴角边泄露了出来。
入眼处,无边无尽的猩红血色,染红了她的眼睛。
墙壁、地面,到处是喷溅出来的血渍,让人触目惊心。在她面前的墙壁上,一具女尸,呈“大”字型被吊挂在墙壁上,披散的头发盖住了她的面容,只露出一个满是伤痕的下巴。身上不着片缕,赤裸的躯体上已经渐渐腐烂发臭,上面血痕密布,惨不忍睹。
一双垂在地上的脚,已经被咬得破破烂烂,露出白骨,血水直流,渐渐渗延在地面上,湿漉漉的地面,全是腥臭滑腻的血水……一只肥大臃肿的猫踱步到尸体边,扑上去就是一阵撕咬,尸体的脚掌、小腿、膝盖处已经被它咬出了白骨,而大腿处,更是伤口累累。
“呕!”她捂住鼻子,扶着墙角呕吐起来,吐得天昏地暗,胃部一阵阵收缩抽搐。
难怪刚刚那只猫无比凶狠,三番五次要扑上来撕咬她,原来,它就是以这里面的尸体为食,也不知那女尸到底是被在这里被困死,还是被它咬死的?
浑身冰冷透彻,冻得她牙齿直打颤。目光所到之处,尽是一些残忍的刑具:皮鞭、烙铁、血斧、长刀……应有尽有,满目骇然,惊心动魄!
嘴唇被她咬出了血迹,尽管双腿抖如筛糠,她还是硬撑着,举目四望,发疯似的寻找着出口,这个鬼地方她待不下去了,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
刚才,她已经通过女尸的外貌看出了她的身份。那同样是一名混血女艺人,叫做罗贝拉,曾经在一场选美大赛上脱颖而出,这些年事业蒸蒸日上。她记得,几天前媒体才传出罗贝拉赴美留英留学深造的小心,谁曾想到,她没有出国,而是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变成了一句破烂不堪的尸体。
联想到沈夕、苏梦果以及李欣玥的死,她只觉得一阵晕眩,难道一直以来,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找的真凶,就是沈黎?
牙齿发出“咔咔咔”的磨牙声,她不敢大口喘气,猫着腰四处寻找出口,很快,她就见到在靠近尸体的位置,有一个约莫仅够一个人通过的出口,可惜出口被木头盖住,不知道封死了没有。
头皮阵阵发麻,只要一看到那具女尸,她就吓得魂飞魄散。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可这么惊悚可怖的尸体,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纪程然,你在哪里啊,还不赶紧过来救我!
任凭她在心里呼唤半天,就是没有人影出现。她已经能够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刚才摔伤的地方隐隐作疼,再不出去的话,她一定会在这里窒息而死。
把心一横,最后她还是闭着眼睛,慢慢往出口挪过去,捂着鼻子,使劲催眠自己忽略罗贝拉的尸体,同时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如雷佛祖观音大士斗战胜佛耶稣圣母哈利路亚……”
手终于碰触到那块木板上,她使劲移动了下,那块紧闭的木板微微松动,终于在她折腾半晌后,将木板掀开,露出外面黑漆漆的通风口。
一股空气流动过来,虽然一样难闻,但比起地下室里的可怕,已经显得清新多了。
她心中大喜,认得出这里是她之前觉得怪异的壁橱。没想到,沈黎居然把那么地下室的出口安排在厨房里。
这件案子越来越诡异重重了,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沈黎要杀害罗贝拉,甚至有可能杀害了沈夕等人。如果只是沈夕的话,她可以认为姐妹俩为了争夺家产,已经撕破脸面没有了姐妹情分。可苏梦果、李欣玥还有罗贝拉,都同她没有恩怨,怎么她还下得了手?
思及此,她又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沈黎根本就没有晕睡过去,说不定,他们在别墅四处寻找破绽时,沈黎已经醒了过来,在暗处盯着他们。
螳螂捕蝉。结果,蝉却脱壳而出。
来不及多想,她立即钻进那个出口,出口里面,黑黝黝的没有一丝光线,好在有许多一小节一小节的阶梯,可以让她往上攀爬。
她恨不得立即逃离这个血腥的地方,自然爬的十分起劲。终于抵达尽头,一手支撑着往前顶开壁橱的盖子,整个人终于滑出了那个鬼地方。
撞开壁橱,她狼狈不已,从里面爬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就在这时,头顶上,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彻底打碎了她的希望和欣喜。
“你终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