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彪带着洋洋自得地笑。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也是偷偷听爸妈他们谈话,才知道了一些当年的事。”
欧阳燕兰有些小小的激动,“大哥,你快说,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件事严重勾起了欧阳燕兰的兴趣,她太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了,因为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一定和自己的身世有关。
“我曾听父亲和母亲说起过,他们当年离开,和一家化工厂的爆炸案有关,好像是父亲为他们老板做事,被警察盯上了,老板跑了,警察就来抓他,他们没办法,就带着我们逃跑了。”
欧阳燕兰看着欧阳彪,“然后呢?”
欧阳彪一脸懵逼,“然后?还有什么然后,就这样了啊,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啊,我们家不停地搬家……”
欧阳燕兰真服了她这哥哥的表达能力,“我是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家里的?父亲的老板又是谁呢?警察为什么要抓他们?”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欧阳彪一愣一愣的,他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我怎么知道,那时候我也还小,后来还是听有的邻居说起,你是被父母领养的,我才知道你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可是没过多久,他们就搬家了,连那个邻居也找不到了。”
欧阳燕兰有些失望,不过大哥说起爆炸的那个化工厂,她却一下隐隐有些印象,当时,刚和罗子鸣谈恋爱,他带自己去过一个废弃的工厂,当时还在那遇到一个如鬼魅一般的人影,让她记忆尤为深刻。
她想,等回去以后,得好好问问罗子鸣当年化工厂爆炸的事,说不定能查到父母为什么背井离乡的原因呢?
但是至始至终,欧阳燕兰都没有对罗子鸣说起过父母为什么不愿意来东阳市,他不想他担心,也不想被汪明凤他们看不起,因为他们家,不光家境贫寒,而且父亲还是在逃的逃犯,这让她一时半会,有些难以接受。
回到东阳市,罗子鸣想办法把欧阳彪安排到建筑公司去,他什么也不会,便只能暂时给他安排了一个保安的职务,可是没干两天,欧阳彪就回来说不想干了。
“妹子,你不知道,那些人狗眼看人低,我好歹也是天成集团未来老板的妹夫,对我吆五喝六,受不了,你给罗子鸣说说,给我换一个工作,怎么着弄个项目经理当当也好啊。”
真是无知者无畏,欧阳燕兰不胜其烦,开始并不理会,他这哥哥,从小拈轻怕重,她是知道的,可后来被他说烦了,只能找到罗子鸣,想办法给他换了一个工作,让他跟着一个师傅学质检,还好,他对这个有那么一点兴趣,总算消停了下来。
汪明凤已经在做婚礼的前期准备了,选酒店、发请柬、定宴席……这是她唯一一个儿子的终身大事,她怎能不放在心上?
眼看着婚期临近,汪明凤把罗子鸣和欧阳燕兰叫到了家里来,想和他们商量一下婚礼的事宜。
“燕兰,这次你父母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呢?这都要结婚了,也应该见见亲家不是?”
欧阳燕兰只能以父母身体不好的理由来敷衍他们。
“我大哥一起过来的,来参加我和子鸣的婚礼,爸妈在小城里呆习惯了,不喜欢大城市的生活,他们不想来,也就不勉强了。”
汪明凤一听,也就没再留意太多,心想这样的穷亲家,不来也好,免得在众人面前丢脸了。
王妈多见了欧阳燕兰几次,便没了先前的拘谨,看汪明凤把罗子鸣叫上了楼说话,欧阳燕兰一个人坐客厅里看电视,她便凑上去想和她闲聊几句。
“丫头,你父母的身体可还好?他们能干啊,养出了你这么优秀的一个孩子。”
欧阳燕兰不好意思地笑笑,她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王妈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样,总感觉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
“王妈过奖了,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
王妈看似有意无意地问她,“丫头,你生日是哪天呀?我老婆子别的本事没有,闲得无事的时候喜欢研究研究易经,对这些倒也一知半解,你可别嫌弃我老婆子烦,问你这个。”
欧阳燕兰虽然不信这些,但是却觉得这老人甚至有趣,就当娱乐娱乐,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我听我妈说,她说……我是9月18日出生的。”欧阳燕兰眉头一皱,心想可不能把自己是父母的养女这事,说得人尽皆知了。
明显感觉王妈的身体震动了一下,她努力在掩饰着,“具体时候呢?这样才能看得准呢。”
欧阳燕兰摇头,这个她可就真的不知道了,从来没有听他们说起过。
王妈明显地有些失望,又问起了她童年的生活,欧阳燕兰愈发觉得这个老人有些奇怪,她甚至比汪明凤还关心自己一些。
她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王妈的女儿,可是她听罗子鸣说起过,王妈十几岁就在乡下成了亲,生有一个儿子,后来因为家里条件不好,辗转来到东阳市找到了远房亲戚,也就是他母亲家,做了他们家保姆,一干就是几十年,这几十年里,很少回过家,后来和老公还离婚了,儿子也不认她,从来没听说过他和哪个男人有过交往啊。
一想到这,欧阳燕兰又暗自笑自己,当真是草木皆兵、想象力太过丰富了一些。
她足足在楼下等了近一个小时,罗子鸣才下楼来,表情有些凝重,这让欧阳燕兰隐隐地担心,不知道汪明凤和他谈了什么,让一向开朗的罗子鸣,心情能变得这样沉重。
在家里,她也不便问什么,罗子鸣说要送欧阳燕兰回家,便和她一起出门,王妈把他们送到了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去,眼里满满地担忧。
“像,实在是太像了……”
突然,汪明凤出现在她的身后,冷不丁问了她一句。
“你说,谁像谁?”
王妈一慌,立马转身躲到了屋子里去,又开始拿着抹布开始干活,“没,没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汪明凤也跟了进去,看家里没人,把王妈叫了过来。
“王姐,你也别忙碌了,坐下来,我们两姐妹聊聊天吧。”
王妈一慌,抹布也差点掉到了地上,二十来年了,汪明凤叫自己姐的时候,简直是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