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海底餐厅怎么样?我今天结束早去接你。”傅子珩等着司机开车的空,给落亦杉打去了电话。
“你今天这么早就结束了。”落亦杉低声说道“那个,你别来了,我今天晚上去不了。”
“怎么了?有手术啊!”
“黎静流产了,我在这儿陪她呢!”
“她流产了不应该是颜嘉谦陪着吗?你在那儿干嘛呀!”
“别提颜嘉谦,要不是他,黎静还不至于小产呢!我怕黎静见着他激动,就让他回去了,这两天我陪着她。”
“你照顾她也得吃饭啊!这样吧!我去买点儿东西带去你吃,你们医院的饭肯定不行。”
“也好,那你记得给黎静带份小米枸杞粥,养养身体。”
“行”傅子珩答应着,便先一步挂了电话,落亦杉随即回了病房。
“落落”黎静虚弱的喊了一声,落亦杉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你有事就先去忙,这儿有阿姨呢!”
“没事,我没事,子珩说一会儿来给我们送饭,一会儿吃了饭,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就带你回家。”落亦杉宽慰着。
“落落,你和我说实话,我是不是不能生了。”黎静一脸茫然地问道。
落亦杉咬咬下唇,宽慰道“没有那么悲观,现在只是子宫内膜有些薄,不易受孕,但不是不能受孕,好好调养,还会有的。静儿,你别胡思乱想。”
“落落”黎静趴到她怀中,开始哽咽,她何尝不知不易受孕的严重性,何尝听不出落亦杉话语中满含的无奈,她唯一能做的,只是通过痛哭来排解自己心中的烦闷。
落亦杉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劝解,她有些后悔了,后悔当时没有坚定的劝她走出婚姻,以致今日有此之难。
傅子珩去买了些合落亦杉口味的饭菜,帮黎静买了小米枸杞粥,还特意回家给落亦杉拿了件衣服,才驱车赶到医院。
落亦杉站在病房门口接他,进去先让黎静吃完休息着,然后才和傅子珩下楼去了外科办公室。
“虾仁酥球,蟹粉豆腐,黄鱼煨面,蒸三鲜,还要了一份蒸饺,怎么样?”傅子珩一一打开包装盒,等待着落亦杉的赞美,果然,落亦杉也没让他失望,笑道“太棒了,你最了解我了。
“你朋友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小产?”傅子珩忍不住问道。
“说是和颜嘉谦吵架,颜嘉谦推了她一下,从楼梯上滚下来了。”落亦杉提起来脸上就带着不悦,“我从前以为颜嘉谦只是花心了一些,现在才看明白他人品根本就有问题,那可是他老婆,怀着他的孩子,也真能下得去手,无耻。”
傅子珩接口道“我对颜嘉谦这个人的了解限于一次商业论坛,他的思维模式和想法完全暴露他就是一个贪金主义者。”
“贪金主义者?”落亦杉反问。
傅子珩点点头“说白了,就是只要赚钱,可以不择手段,无论是否违规,是否违反道德,他是个没有底线的人,很可怕,我相信你父亲和子骏这么多年一直与他周旋着,除了竞争使人进步这一原因,还有就是他们心底对颜嘉谦的一种恐惧,这种恐惧我也有,因为狗急了,是会咬人的,无论再大的公司都不会冒着风险,去得罪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压了筹码,下了赌注,只怕是两败俱伤。”
“有这么可怕嘛!”落亦杉看着傅子珩一脸严肃,忍不住问道。
傅子珩注视着她的眼睛,笑道“所以你应该庆幸,你跳出了商界。”
“未必吧!”落亦杉停下筷子,“我父母和我哥都是商界大拿,我未来的丈夫也是,我能跳得出嘛!”
“你如今这个状态已经是最好的了,还奢求什么呀!”傅子珩忍不住刮刮她的鼻尖,送上个宠溺的眼神。
两个人说着,只听敲门声传来,落亦杉忙说道“请进。”
“落主任你好,我是肿瘤科小许。”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冲着屋里看了一眼,随即自我介绍道。
“许医生,我认识你,有什么事吗?”
“这是我们王主任让我给您送来的病人的资料,他说和您联系过了,给您先看一下,明天一起会诊。”
许医生说完,落亦杉才想起来是什么事,上前接过病历,笑道“谢谢你,特意跑一趟。”
“别客气,落主任,那我就先走了。回见”
“回见”落亦杉关上门,不等傅子珩问,就说道“这是乔家明的病历,确诊后发现胸腔上有扩散的可能性,要和我们科会诊。”
“乔家明?”傅子珩反问,语气中满是震惊。
“嗯。嗨,就是那天咱们在路上救的那个人,穿了一身名牌,坐过牢的那个。”落亦杉平静的解释道,
“你说那个人叫乔家明。”傅子珩又反问道。
“嗯”落亦杉敷衍着答道,继而又转了话语“我先看看我的时间表,明天什么时间和王主任谈呢!”
“亦杉”傅子珩突然站起身,一脸惊恐的看着落亦杉,“我爸爸,就叫乔家明。”
“你说什么”落亦杉脸上表情一下子僵住,继而道“这不可能啊!你父亲不是去世了吗?”
“对,不可能,只是重名罢了,我爸已经死了三十年了。”傅子珩缓缓坐下去,落亦杉走近前,傅子珩连忙拉住她的手,“你说那天救的那个人,之前在哪家监狱。”
“在北京,好像是,良乡吧!我忘记了。”落亦杉犹犹豫豫地说道。
“良乡监狱,如果你记的没错的话,这也太巧了吧!”傅子珩不禁叹口气。
“子珩,你别胡思乱想,判死刑的人怎么可能逃脱呢!不会的,要不这样,明天去问问你妈妈,她肯定比你了解当年的事,再说,如果真是你父亲的话,他出狱怎么不去找你们啊!这不合常理呀!”落亦杉抚着他的肩膀,“快再吃点儿吧!你都没怎么吃。”
“嗯”傅子珩轻轻应着声,蹙着的眉头却不曾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