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小旅店地方不多,不过也算得上一应俱全了。
本想着和车夫聊聊天,可一想到车夫不能说话,陈蔚儒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往床上一靠,手里摸出了那个银白色的小袋子,不知道在胡思乱想着什么。
车夫过了一会,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张,递了过来。
“这里你放心住,有什么事情尽管和他们说,我明天就得回去了,村长说了,万一你在外面有什么事情,村子永远欢迎你。”
陈蔚儒看完之后,郑重的将这张纸收了起来,站起来冲着车夫深深地作了一个揖。
当夜,两人安然入睡,等到陈蔚儒再醒过来的时候,旁边的床上已经是整整齐齐,车夫已经离开了。
“兄弟,出来吃饭了。”
门被一双大手推开,正是昨晚那站在中间的光头大汉。
陈蔚儒收起了在手中把玩一夜的银白袋子,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小桌上摆了几碟清爽小菜和两碗米粥,陈蔚儒是一点不见外,坐下来埋头吃了起来。
“巴鲁城地方不小,你昨晚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晚上是有宵禁的,你要是没什么事情晚上别乱跑,白天的时候爱怎么转悠就怎么转悠,就是有一点,杀人放火的事情你别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你也别干,这种特殊时候,管的很严。”
那汉子开口说道。
陈蔚儒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怎么个特殊时候?”
“北凉北疆巨虎争食,溅起的波澜都要把我们掀翻了。”
陈蔚儒对此倒是不怎么感兴趣,毕竟对于自己来说能够找到修行的方法才是最重要的。
“大哥,听说巴鲁城里有不少的修行中人,这些人都在哪里?”
“巴鲁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修行中人,我所知道的也不过是些小大破甲的方士而已,驻军的有些统领也是大破甲。”
“小大破甲是什么?”陈蔚儒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你都不知道。”光头大汉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我这不是从小村子里面出来的么,我们那哪有过修行的人,自然没有大哥您这么见多识广了。”
这光头大汉倒是对陈蔚儒这奉承很是受用。
“那我今天就给你说道说道。”
“在我们修行里,大抵分为三品。下品为破甲品,中品为宗师品,上品为天人品。”
“破甲品就是以能够一击破几甲为标准,共分三重,破二三甲为小破甲,破六七甲为中破甲,破九十甲为大破甲。这一品真说起来也不能算得上是真修,顶天了也不过是骨肉上的东西了,这巴鲁城中都能有不少呢,你进来时候那几个守门的兵士里都能有小破甲的人。”
陈蔚儒赶紧点了点头,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到了宗师品又分两重,小宗师和大宗师。到了这里就厉害了,能到这里的可都是这世上的大天才了,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各方势力的座上宾。反正我是不认识几个这样的人的,我们巴鲁城将军就是宗师品的大人。”
“再往上是天人品,天人品又分四重,金刚境、指玄境、天象境和陆地神仙。这些我也只是听人传说的,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听说外面那些厉害的门派中,到了天人品的人挥挥手就是山崩海啸。”
这人说一句,顿一句,把陈蔚儒急的恨不得挠心挠肺,最终还是断断续续的听了明白。
“那大哥你是什么品啊,宗师品还是那天人品?”
光头大汉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以为世修都是大白菜么,老子虽然也是器宇轩昂身手不凡,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能人,也不过是个小破甲,堪堪入门而已。”
正当陈蔚儒准备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光头大汉便被一声急促的声音叫走了,陈蔚儒砸了砸嘴巴,一琢磨,小师叔说要自己开天门才能离开这万乡给师门报仇,那自己怎么也得到了那天人品甚至是陆地神仙才行吧,实在是越想越发愁,自己现在连灵力都感受不到。
索性转头就走了出去,想再多也不如自己出去看看。
此时正是上午好时光,出了小院子就来到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时之间,陈蔚儒有了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没走两步就被一群熙攘人群所吸引,离这么远都听到了一声声来自人群的叫喊声音。
陈蔚儒转头就冲着人群走了过去,权当是看看热闹。
挤进人群之后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一个穿着粗布衣的汉子,一头披散开来的乱发,手里拿着一个酒壶,一大口酒喝下之后,酒壶向着地上一摔,呼的一下,就从嘴里喷出一条火龙,手中有不知道怎么摸出一根乌金色短棒,冲着天上一丢,竟然和那喷出的火龙交缠在了一起,把周围看客看的一愣一愣的,随后便是满堂叫好。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梳着马尾手里拿着盘子的姑娘,姑娘约摸着有个十七八岁,皮肤极为白皙,一双大大的杏眼一眨一眨的,纵然是觉得表演没趣的人被这小姑娘看一眼也要摸个铜板出来的,姑娘蹦蹦跳跳的从人群面前走过,人们大多都意犹未尽的从口袋中摸出几个铜板,清脆的丢在盘子中,没两步姑娘就走到了陈蔚儒的面前,一双杏花眼睛冲着陈蔚儒眨了眨,可陈蔚儒却是实实在在的囊中羞涩,一个铜板都没有。
那姑娘一看,脸一下可就拉了下来,翻了个白眼就从陈蔚孺面前跳了过去。
陈蔚儒自然是感觉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感到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扭头一看就看到一双白胖的小手从自己的背后口袋里面抽了出去,陈蔚儒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自己的银白袋子没了!
赶忙扎进人群中,隐隐约约看到那小孩子的身影,赶忙追了过去,可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陈蔚儒的一双长腿还真就偏偏没那孩子的一双小短腿跑得滑溜。
没过几个转弯就给陈蔚儒甩得五迷三道的,陈蔚儒人都晕了,刚刚旅店老板还给自己说不要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可现在自己就让人家给偷鸡摸狗了。
感觉实在没有什么希望之后,陈蔚儒也就转头放弃了,垂头丧气的向回走着,走着走着就又走到了刚才看人杂耍的地方,这时候杂耍已经结束了,周遭的人群也慢慢散开了。
正打算先回到旅馆问问老板能不能帮自己把袋子走回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刚才那个在摊位上向自己收钱的姑娘竟然和那个偷自己银白袋子的小男孩走在一起,正准备走过去抓个人赃并获,那一头乱发的喷火汉子过去一手夹了一个。
“回家咯!”
原来这群人是一伙的,陈蔚儒想到了刚才那汉子杂耍时候的两手,掂量着现在灵力全失的自己恐怕不是这汉子的对手,自己要是真要过去硬来,搞不好就要被这汉子一拳给打死,便想着悄咪咪跟在几人后面,这三人把杂耍用的东西都搬上了马车,随后便向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若是这三人打算出城,陈蔚儒还真是没了办法,不过索性,在即将走到城门的时候,三人一转,走到了一条幽静深邃的巷子中的一处老宅
这下自己总不能再往里面走了,一个翻身就上了两边的院墙,三个人虽然是进了院子,可那辆马车却被停在了院子外面,陈蔚儒脑子一转,便沿着墙边抹了过去。
从旁边捡起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勾画了一下,随后贴上了那一直穿着粗气看着自己老马,手轻轻的放在马的脖子上。
“乖,乖。”
陈蔚儒咔的一下冲着老马的会充穴就是一指下去,老马轰然倒地,陈蔚儒回头便跑,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巷子里面的叫骂声。
“他娘的,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此时的陈蔚儒正躲在巷子转角的老槐树上,看着那暴怒的汉子,汉子一头散开的乱发再加上这两声怒吼,兼职有种河东狮吼的感觉。
那汉子此时应该也发现了地上陈蔚儒留下的话。
“银白袋子还我,马给你救活。”
那汉子看到这话显然一愣,随后直接冲进了院子里面,只听到里面传来的叫骂声。
“你这个小兔崽子,又去偷人东西了!”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院子里面窜了起来。
“他看戏不给钱!不怪我啊!哪有不给钱的人!”
那小男孩眼看就要被一顿毒打,当时那收钱的姑娘站了出来。
“爹,你就别打了,人家来给咱们马都放到了,弟弟就是有错,也得先把马救活啊。”说着那姑娘就从口袋里摸出了那银白袋子。
汉子一把袋子拿在手里,一下子就发现了这袋子的不同。
“怪不得这么大火气呢。”
随后汉子,身形一正,便喊了起来。
“哪位好汉放到了我家的马,这小袋子我现在给你送过去就是!”
陈蔚儒心思一动,看起来这汉子倒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便从树上摸了下去。
刚从树上下来,面前就已经出现了一个小山一样的身影。
正是那汉子。
“你……”
陈蔚儒下意识的就是往后一退,这汉子别是个口是心非的玩意,可还没退后,便被那一头散乱长发的汉子一把抓住了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