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楼久久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醇厚的酒香味，怀中的女子如同温顺的小猫一般撒着娇，时不时发出一阵愉悦的浅笑。
“怎么不说话？这几天不见，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兴许是心情大好太过放松，慕灵看起来是真的有些醉了，整个人飘飘然，她不满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如同画中仙般的面容，不知为何，却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许久之后，江玉楼才缓缓抬起手，轻轻的触碰着她冰凉柔弱的发丝。
这一头乌黑的长发，如同夜空中的星河，让人爱不释手。
他的手指轻轻的缠绕上一缕，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她的发丝一样，缠情绕指割舍不断。
看着这一头青丝，他忽然想起了夜行川的那支发簪，竟已然想象出了她戴着发簪的样子，不得不说，那样式真的很适合她。
“你怎么不说话？谁惹你不开心了？”
慕灵似乎有了几分清醒，她温顺的依偎在江玉楼的怀中，缓缓抬起手抚着他浓淡适宜的眉，再到精致美好的眼角，直挺的鼻梁，最后停在那张冰凉的薄唇上。
仿佛眼前是一件她所挚爱的珍宝，舍不得松开自己的手。
江玉楼的眼中一暗，四周的空气忽然又冷了几分，只见他的身上渐渐散发开一股寒意，随后一抹幽深的红光散开，聚集在他的眼眸之中。
他身上的魔气若隐若现，仿佛把周遭的一切染成了暗红色，可又夹杂着点点圣洁的柔光，如同刚刚堕入地狱的仙人，四周的一切都变得空灵虚幻。
慕灵的瞳眸中清清楚楚的印着江玉楼此刻真实的样子，他毫无保留的释放了自己身上压抑了许久的魔气，原本白皙如陶瓷般的肌肤多了几分令人疼惜的苍白，却让这对红色双眸显得更加的妖冶。
额头上的印记渐渐变化成一团精致火焰的图样，其中隐藏着令世间万物生灵畏惧的强大力量。
此时江玉楼的眼中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占有欲，霸道又冷酷，可谁也不知道他心底渐渐弥散开来的轻颤。
为何会突然这般无所保留，让她看见如此可怖的自己？
只有江玉楼自己才清楚，他一直担心的事情，曾经的自己有多么排斥抵触邪人，现在的自己就有多怕。
他怕，怕会从慕灵的眼中看见惧怕以及厌恶的神情，他怕一直以来她都在掩藏她真实的想法。
或许，她真的只是怕伤了他？
江玉楼第一次有了不自信的事情，全因为她。
因为她的身边，已然出现了另一个美好的人，另一个可以给她安定以及正常生活的人。
而且今后，这样的人可能会越来越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知何时便会发生。
“很辛苦吧？”
慕灵忽然轻轻开了口，她的眼眶不知何时微微红了，似乎泛起了朦胧的水汽。
不，不能哭，可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虽然表面上风轻云淡，可慕灵真的无时无刻都在担心着江玉楼。
这几日明知他是在替夜行川奔波，但慕灵多么害怕在自己看不到他的地方，他会突然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其实每每江玉楼在众人休息或者忙碌的时候，一个人在偏僻的地方闭目打坐，全是在与自己体内的魔气对抗，若非他这么努力……努力的想要延长一点时间，或许给予他们的日子便不多了。
谁也不知道那一日到来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每个人都在坚持，坚持着不打破现状，坚持着寻找更加妥当安全的方法，可明明心底同样不安，同样觉得希望渺茫。
江玉楼缓缓闭上了眼，他竟不敢继续面对她的眼睛。
曾经他以为倘若自己一旦失控，便将她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他相信慕灵一定会等他，等他能够与体内心魔共处，不会伤及无辜的那时候。
可连他也不知道她等待的，是否只是一个漫长的岁月。
她明明这般美好，自己却要如此自私的占有她最珍贵的年华吗？
那支发簪终于动摇了江玉楼原本的计划，他发现了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最黑暗的一面，他竟是这般的自负，任性。
夜行川是一个值得去爱的人，如果她愿意，他们的未来将是一片光明。
江玉楼的手此时已然轻轻颤抖着，可他却忽然将慕灵紧紧的抱住，仿佛想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怕自己这一松手，就真的决定放她走了。
慕灵只觉得自己背上的手越发收紧，他的指尖仿佛要生生的嵌进自己的肌肤里。
今日的江玉楼很奇怪！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慕灵不敢问，她只知道这一刻，自己能做的就是牢牢的抱紧他，回应他，让他觉得不论发生何事自己都会在他的身边，哪也不去。
她的体温如此炙热，让江玉楼狂躁的内心似乎找到了一丝安定，如同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一块浮木，那求生的欲望渐渐超越了一切。
细细又霸道的吻落在她的脸上，拭去了她眼角不知何时已经落下的泪痕。
一阵狂风掠过，院子里不见了那相拥的璧人，只剩下沙沙作响的斑驳树影，以及残留的那还未弥散开来的淡红魔气。
慕灵只觉得背后一阵吃痛，下一秒她已然被江玉楼压在了床榻上。
她惊讶的看着此时自己身上的男子，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似有一种饥饿的野兽即将从灵魂深处破牢而出，江玉楼眼底的红色越发幽深，仿佛躲在密林里发现了猎物，随时准备扑咬上去，拆食入骨。
慕灵身前一凉，不知何时江玉楼竟已扯开了她的衣带，带着一股冰寒彻骨的风压吹开了她的衣襟。
看着身下微微错愕的女子，江玉楼却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理智被渐渐弥散开来的血红侵蚀，冰凉的手掌不自觉的抚上了她温暖细腻的肌肤，一寸寸的掌控，从那巴掌大的小脸，再到天鹅般的细颈。
他的指尖细细勾勒着慕灵精巧优美的蝴蝶锁骨，犹如在刻画着让他痴迷一生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