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甜的石榴香味弥漫在空气之中，慕灵毫无遮拦的顶着猪头大脸仰面一饮，心满意足的舒了口气，却发现夜行川一直带着笑意看她。
“陛下术后不宜饮酒，闻闻味道就好。多谢陛下为我解围，今日还是早些入睡，养精蓄锐。”
“让慕姑娘见笑，今夜怕是睡不着了。救命之恩，却不知该如何回报。”
慕灵的眼中划过一抹狡黠，“老规矩，以身相许！”
夜行川眼中一闪，居然也笑道，“也好。”
明明初识，两人之间竟有一种通透的默契，就好像认识了多年的好友，慕灵很高兴，觉得跟夜行川呆在一起毫无压力舒心无比，这样的朋友，值得深交。
他并非仙门之人，所以在立场上，做朋友应该没有太大的阻碍。
“慕姑娘有心事？”
“陛下不但有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观察力也是毒辣。”
夜行川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究竟是在夸他，还是在夸自己？
“慕家人才辈出，不知慕姑娘可愿意入太医院？”
他这意思，似乎是要提携慕灵，关照慕家。
“别，我肯定跟那群老腐朽聊不来，但有一事，陛下必须答应我！”慕灵往前靠了靠，神神秘秘的丢了一句。
“千万别让我那二妹进太医院，最好下令，让她一辈子都不能行医！”
夜行川微微一愣，随后笑了笑，“好，就依慕姑娘所言。”
慕灵只觉得自己好像抱上了一条非常不错的大腿，她又饮了一口石榴酒，笑容中似有苦涩，“陛下如此信任我，谢谢。”
不知为何，夜行川看着她的笑容，却从她的眼中发现了自己的影子。
难道她也和他一样，明明身边有很多人，却总觉得寂寞？
“慕姑娘觉得，玉楼如何？”
嗯？
慕灵眼前一亮，笑得越发张扬，“我的心思有那么明显吗？”
“这天底下的女子，但凡见过玉楼一面，就无一不为之倾心。”
“……”说得好有道理，谁能抵挡住那样的美色？慕灵自认为她也是个大俗人，就是运气不太好，老早就被他讨厌了。
夜行川好像看出了慕灵的苦闷，当即又提醒了一句。
“慕姑娘也是见过玉楼真容之后，又被他带在身边的第一人。”
然而慕灵却是高兴不起来，夜行川不清楚，难道她还能忘记，自己究竟是用什么条件才留在江大美人身边的？
如今赶走了月夜，她也失去了死皮赖脸的筹码。
“我可以告诉慕姑娘一个秘密，玉楼他看似毫无弱点，但其实不胜酒力，一杯便醉。”
话音刚落，慕灵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喂喂喂，这意思难道是要她灌醉江玉楼，再生米煮成熟饭？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夜行川！嗯，她很欣赏！
“感谢陛下分享了如此价值连城的消息，那么我也提醒陛下一件事，在这宫里，陛下可以信任的大臣，大概有这么几个……”
她一一罗列了数个名字，夜行川的眼中有些疑惑，慕灵自信满满的解释着，“前两日陛下病重，几乎所有朝中大臣都入了宫。”
那夜她不是到处寻找天刑鼎吗？见得多了听的也不少。
夜行川认真的应了一声，却似乎另有心思，当即转移了话题，“慕姑娘想知道玉楼小时候的趣事吗？”
慕灵立刻狗腿的奉上一杯热茶，好让他润润喉咙。
“还记得年少时宫宴上初见，我见这江家少主惊为天人，就拿了自己最喜欢的珍玩上前讨好，他那个表情我至今难忘。”
慕灵想了想，总结了四个字，“六亲不认！”
“对！他当时说了句不玩就走了，后来麟王凑过去不知做了什么，隔日，麟王的脸就肿成了猪头。现在想想，玉楼对我还算友好。”
猪头？
慕灵当即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