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灵只觉得似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口，沉重得叫她喘不过气来。
抬眼看着此刻站在河边，如同画卷之中走出来的山中谪仙，一脸柔和平静的男子，脑海中却不由得浮现出那红衣银面女子的话语。
“你真的相信他吗？”
慕灵缓缓抬起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禁制？一旦动了邪念便会爆体而亡……
这种东西她怎么不知道？
她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丝苦笑，她想假装豁达不去在意，可还是忍不住记起，他对邪王残党以及施展邪术之人的厌恶。
他真的已经接纳了月夜，接纳了她的选择，不介意自己使用他所看不上的不祥之力吗？
“你不开心？”
耳边突然响起了江玉楼的声音，不知何时他折了回来，就这样立在身边，深邃的眸光倒影着此时慕灵的样子。
她的心不由得一颤，喉间似是有些干涩。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为何这几次，你总能如此之快就找到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轻颤，袖中的手略显不安的轻轻握起，心情有些忐忑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然而江玉楼却是陷入了一阵沉默，慕灵发现自己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生怕发现些许令人难过的端倪。
“没、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江大美人修为如此了得，要找一个人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也许是气氛有些尴尬僵硬，慕灵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笑了笑。
江玉楼神情微动，看着她那闪烁的目光，受伤的神情，忍不住缓缓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她的面容，可却许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我们走吧！这林间夜晚也不知会不会跑出什么猛兽，早些出去为好。”
慕灵深吸了口气，当即避开了话题缓缓转身，可脸上的笑容却再也支撑不住。
江玉楼就是江玉楼，连骗人的把戏都不会，难道他不能随便编个理由？
慕灵觉得自己虚伪极了，说好的不在意，现在怎么又难过上了？
或许她是真的不忍听到答案，就这样自以为是的认为江家少主会包容她，不是很美很好吗？
万一，他说这可以要她性命的禁制，真的与他有关，慕灵不知道自己当下会说什么，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她不想再回到那段互相怀疑，互相试探的日子了。
明明以为两颗心越来越近，她第一次尝到了幸福的滋味，可到底还是贪心了。
看着那走到前方的身影，江玉楼的神情复杂难懂。
他眼中一闪，似是感觉到了空气中那一丝灵力的流动，抬头望向某个方向。
在那儿吗？她要找的出口。
然而，江玉楼却很快收回了目光，追上了已经踏上相反方向的慕灵。
回想起方才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江玉楼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她的矛盾和犹豫，可是答案，她已经猜到了。
目光落在她微微晃动的手上，江玉楼迟疑了片刻，想要抓住，那指尖即将触碰到她温暖的肌肤，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这时，心口传来一阵刺痛，江玉楼眉头一蹙，面容很快又归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