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美人，走这个方向对不对？”
前面的慕灵第一百八十八次回头，讨好的问了一句，然而，江玉楼依旧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将目光挪开。
“……”
嘴角不由得一抽，虽然不是真的，但这发起火来就难以收拾更难哄骗的性子，还是一模一样！
慕灵闷闷的拨开自己身前的灌木，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江玉楼正抬头看着难得出现的太阳，朦胧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增添了几分仙气。
嗯，这样的江玉楼，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走火入魔呢？
可是关心则乱，就如花薇所说，万一，就怕那个万一呢？
慕灵在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他原本被山熊撕破的衣服上，此时又恢复了崭新的面貌，洁白纯净，一尘不染。
而且……
没有影子。
她将心中的思绪收起，往前跨了一步，这时，四周的精致突变，一草一木竟变得清晰无比，先前那种被某种东西蒙住双眼的感觉尽数消失。
走了好几次的密林，每一条路都已烂熟，所以这一次她选择了相反的方向，没想到真的……
“出口！这就是出口！”
慕灵兴奋的指着前方豁然开朗的小路，不想，江玉楼微微愣了愣，竟是转身折了回去。
“等等，出口在这边！”
“不对。”
什么？
慕灵有些疑惑，看着江玉楼笃定的表情。
“不对。”他又重复了一次。
似乎生怕慕灵再回头多看一眼，江玉楼的脚步更快了，眼见着就要消失不见，慕灵哪里还有心思多想，赶紧追上了他。
这里的每一条路都走了多遍，就是个永远也绕不出去的迷宫，为何方才，江玉楼试也不试？
这还是他第一次否决自己的决定，慕灵忽然眉头一蹙，深深的看着前方的背影。
该不会……他不想出去？
江玉楼分明感觉到那抹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他神色微动，故作镇定。
忽然，胸口再次传来那阵剧痛，江玉楼脸色一变，缓缓的蹲下身来。
“江玉楼？”
慕灵看见了他的异样，赶紧上前，她目光一闪，看着江玉楼的身躯正慢慢的变得透明，时灭时闪。
他苍白的手指深深的抓着草地，仿佛想要做最后的挣扎，额头上似乎被逼出了一片薄汗，连慕灵也感受到了他隐忍着的莫大痛楚。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你……”
她想问问，是不是真正的江玉楼出了什么事情，可这样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
片刻之后，他痛楚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缓和，慢慢的站了起来。
他没有去看慕灵的神色，他知道她心有疑惑，但，他不打算说。
“无碍了，继续走。”
明明知道前方是一条永无止尽的循环之路，但他只想这样，让她陪在自己的身边，一路走下去，没有其他事物，其他的人来打搅。
“慕想容。”
慕灵安静的跟在他的身边，江玉楼忽然淡淡的开了口。
“你之前说，幼时，跟师姐在山间捉萤火虫？”
“……嗯。”
袖中的手微微紧起，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从未与人说起的秘密。
“如果我说，我并不是慕家大小姐，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