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窝在沙发上,像是被折磨疯了的小猫烦躁的伸手抓着头发。
顾南风看着她这幅样子,决定带她出去散散心,两人下了楼,从电梯走出来,“别着急,我们还有时间。”
“可是我担心你时间不充足。”
昨天文森就已经打电话了,询问顾南风的归程,公司有很多事情需要顾南风亲自处理,她这边越是迟迟没有结果,顾南风手中挤压的工作就会越来越多,之前董事们逼宫的画面,她记忆犹新,不想让顾南风因为她在与董事会的人翻脸。
顾南风勾唇浅笑着,“我们在等两天,如果仍旧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们就先回家慢慢想。”
林知意点了点头,似乎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走出酒店,顾南风去停车场开车,林知意站在酒店前等待,她低着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
“知意!”忽然听到一道呼喊声。
她抬眸望去,就看到宋时下了车,快步朝着她的方向过来。
“原来你真的在这儿。”宋时的唇边勾出一抹浅淡的笑容,他托人调查林知意的行踪,等了很久都不见林知意的身影还以为找错了,直到看到顾南风和林知意一同走出来,他看到顾南风离开,这才下车来找林知意。
林知意看到他微微有些意外,“你找我有事吗?”
“有。”宋时点头答应。
两人的对话很简短,宋时开口道:“抱歉,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些年你一直给我寄明信片和贺卡。”
林知意微楞,她当然不会忘记在宋时出国留学的那些年,她一封接着一封的邮件寄给宋时,可她的每一封信件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饶是如此,她也没有放弃。
只是她不明白,好端端的宋时提这些做什么。
“有没有看到已经不重要了,都是过去的事情,对于现在的你我而言没有他任何的意义。”
林知意的声线冷淡,视线转移到别处,张望着顾南风离开的方向。
“怎么会没有意义!”宋时的情绪略微有些激动,“你做的这些,我之前并不知情。”
不知怎么的,看到林知意这样一幅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宋时控制不住的恼火。
属于他的东西他一直没有看到,他被蒙在鼓里,被欺骗,他是无辜的,林知意凭什么说毫无意义!
林知意向后退了一步,刻意的与宋时拉开一段距离,面色透着清冷,“以前我想你看到这些东西,希望你能给我回应,但是现在这些东西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你看没看过,什么时候看过,这些都与我无关。”
说完,她不愿和宋时在继续说下去,迈步朝着顾南风离开的方向走去。
宋时张了张口,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他很想质问,当初她那么爱他,为什么现在说不爱就不爱了?
她曾为他付出那么多,为什么如今的态度如此决绝?
他很想冲上前拉住她,但是他知道现在的林知意对自己厌恶到了极点,他冲上去只会让林知意更加的厌恶他。
林知意平淡的反应让宋时心底很不是滋味,他来之前满怀期待和希望,可如今剩下的只有失望,心脏的某个地方空落落的像是缺少了什么东西。
——
外面已经是深夜,宋时还没有回来,林静好坐在客厅里等着,当时针指向十二的时候,她目然的站起身,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当初她设计爬上了宋时的床,在宋时和林知意的订婚典礼上大闹了一场,还利用孩子栽赃陷害林知意,顺利的成为了宋时的未婚妻,她以为自己幸福的入职就要到来了。
可谁知道,订婚刚满一年,宋时就开始忙于各种应酬,从刚开始的深夜回家,到就来的夜不归宿,大家只知道她成为了宋时的未婚妻风光无限,却没有人知道这些年她独守空闺是如何一步步熬过来的。
她记得妈妈问过她,“他伤了你那么多次,你也明知他心中爱的不止你一人,你又何必非他不可?”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偶尔他的心也会只属于我,会哄我开心。”
她不知道宋时什么时候会回家,不知道他几点会回家,但是她又不敢打电话询问,她怕听到其他女人的声音,她只能默默的等,从日落到深夜,已经成为了她潜移默化的一种习惯。
就在这时,门口传开了响动声,林静好脚下的步伐一顿,她转身望去,在看到宋时的身影时,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的顿时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你回来了?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宵夜?”林静好说着话快步上前,在闻到宋时身上的酒气时,忍不住皱了皱眉,“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宋时将自己半个身子都靠在林静好的身上,他呼吸有些乱,也分不清扶自己的人是谁,只是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凭什么……林知意你凭什么……”
听到林知意名字的时候,林静好的眸光明显多了几分锐利,她的双眸紧紧的打量着宋时,像是在透过他的神情在判断什么。
他喝成这般模样,是为了林知意?
宋时脚下踉跄东倒西歪,她也顾不上思索其他,只能先搀扶着他躺在沙发上,倒了一杯水,扶着他坐起身,喂宋时喝下了水。
几口水下肚,宋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慵懒的依靠在沙发上。
“你稍微坐一会,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林静好把水杯放在桌面上,站起身朝着厨房走去,可走出去没几步,水杯啪的一下被摔碎在地。
她吓得惊呼一声,转过身,就看到宋时阴沉的目光,他的神情中还透露出凶狠。
“你……你怎么了?”林静好多少被宋时的目光给吓到了。
宋时扶着沙发勉强站起身,几步上前,猛地拉住了林静好的手腕,冷声质问道:“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瞒我!”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林静好扭动着手腕,想要挣脱宋时的钳制,奈何男子的手力道太大,她根本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