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眼前的钱董,一直都是老思想,想当初她上位的时候,先是以女人不宜抛头露面为由阻止她上位,随后又次次以林赫遗嘱为由公然反对她,碍于对方当时手中掌握的股份仅次于她,她只能一忍再忍。
现在林知意来了公司,算起手中的股份,除去自己手掌掌握的以外,林知意位居第二,若是让钱董知道顾南风的身份,难保那些人为了讨好顾南风,拥护林知意上位,到时候她在公司的位置可就岌岌可危了。
想到这些,徐丽君淡然一笑,“钱董你也知道,知意这些年流落在外,和我失了联系,而且我一个继母也不好当,对于她的私事也不好多做过问,不过……”她稍稍停顿了一下,“听知意说,她先生只是在找一家公司上班。”
“只是在一家公司上班?”钱董眉心一皱,似乎有些不满徐丽君说出的答案。
徐丽君点了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钱董没有理会徐丽君,而是起身朝着顾南风走去,适时的开口询问,“顾先生,我是不是曾在哪儿见过你?”
“应该没有。”顾南风淡笑着回答,虽然他在笑,却又让人明显感觉到一股疏远淡漠。
钱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尴尬的笑了笑,“果然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看谁都觉得眼熟。”
哪怕顾南风嘴上这么说,但他仍旧觉得眼前的顾南风很眼熟。
这时徐丽君走了过来,当着诸位董事的面儿,将一对价值不菲的祖母绿耳环递给林知意,“知意,想当初你离开家,杳无音信,害得我到处寻找,没想到你却结婚了,你父亲去世,我就是你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的婚礼现场我不曾参加,但祝福不能少,这个你拿着就当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祝福你和你丈夫幸福美满。”
“顾先生能够在茫茫人海中遇见知意也算是一种缘分,看到她找到了好的归宿,我是真心的替她感到高兴,只是身为知意的娘家人必须警告你,一定要好好善待知意,不然我这个做母亲的绝不会善罢甘休。”
徐丽君说到这里,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舍,可林知意的眼底却不由自主的露出讥讽的笑容。
徐丽君究竟有没有把她当做女儿,别人不清楚她本人再清楚不过。
顾南风不接话,似笑非笑的看着徐丽君,那种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只跳梁小丑自演自唱。
“呀,难怪我之前盘点父亲留给我的财产总是找不到这对耳环,原来是徐姨放起来了。”林知意故作惊讶的出声说着,“要不说徐姨懂我呢,知道我找什么接着就给我送上门了,也对,只有这耳环到了我手上才算物归原主。”
徐丽君闻言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她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转移话题,“诸位先坐,之后的事情我们细细详谈。”
自从顾南风进来后,徐梦娇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顾南风不曾离开半秒,见大家终于坐下,她抿了抿唇,略显娇羞的凑上前,“顾先生,请喝茶。”
顾南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却迟迟没有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茶杯,而徐梦娇就这样一直痴傻的望着顾南风,似乎完全感受不到茶杯滚烫的温度。
“不烫吗?”顾南风询问了一句,只是眼神中却丝毫不掩嘲讽的神色。
这就是徐丽君送到林知意面前,给林知意添堵的?
确定不是给林知意当跳板的?
徐梦娇这才回过神,感觉到指腹滚烫的温度,匆忙的放下杯子,心中暗暗窃喜,其实顾先生对她也有好感的吧?
她适时的询问道:“顾先生,你和林知意是怎么认识的啊?”
听到她的询问,顾南风的目光再次落在林知意的身上,抬手握着林知意的手,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一次偶然遇见。”
“偶然遇见啊。”徐梦娇重复着顾南风的答案,心中不免暗想着,狗屁的偶然遇见啊,肯定是林知意这个贱人见顾先生器宇不凡,趁机勾引了顾先生。
毕竟在徐梦娇的眼中,林知意根本不值一提。
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因为林静好的婚事团团转,而林知意和顾南风偶尔参与,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终于闲下来的时候,钱董再次凑到了顾南风的身边,可还没有开口,林知意却开了口,“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其他事情,先走一步了。”
“知意,你难得回家一次,怎么这么着急就要走了?”徐丽君表现出一副热切的姿态,“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板栗烧鸡,今天就……”
“徐姨,你忘了,自从有一次试了板栗烧鸡险些中毒,我就再也不吃了吗?”林知意打断了徐丽君的话,反问着她。
徐丽君口中的话戛然而止,她的眼眸微眯,眼底一闪而过一抹阴冷,“你瞧我,总想着你难得回家一次,把好东西都给你留着,却忘了这件事情。”
“徐姨现在全部心思都在静好姐的婚事上,忽略了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在徐姨进林家门之后,我早就习惯了。”
明里暗里向众人说明,徐丽君对待林知意和林静好从来都是区别对待,不曾一碗水端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在平常不过的你问我答,可旁人却从中感受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林知意也没有和徐丽君多费口舌,当着诸位股东的面还要多少给徐丽君点面子,免得徐丽君在自己离开后,面对诸位股东要添油加醋的卖可怜。
家里的佣人送林知意和顾南风出了门,钱董连忙跟了上去,注意到顾南风的座驾,眉头微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时许董低声的说了一句,“钱董可还记得多年前你我一同去参加的访谈?”
钱董闻言,扭头看向许董,略显不解的神色瞬间豁然开朗,他一把抓住许董的手,“你的意思是……”
许董拍了拍他的手,“钱董,可不是年纪大糊涂了,而是贵人多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