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厕所去了,趁经理没看到,我准备溜了,你在这儿干嘛?”吴丽丽问道。
“经理让我先回去,说这里不适合我。”白不寒耸了耸间,轻轻笑道。
吴丽丽知道,不告而别会把林世豪得罪,于是对白不寒说道:“小寒,要不你进去和经理说,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见红,得回去躺着。”
“见红!丽姐,怎么回事儿!”白不寒担心问道。
吴丽丽知道白不寒是个单纯朴实的孩子,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女人的正常现象,你进去和他讲,他懂的。”
白不寒点了点头,疑惑不解的进去找到林世豪,把吴丽丽所讲进行了转述。
果然,林世豪没表现出不高兴,不再理会白不寒,走到一旁邀请中年妇女跳舞去了。
公司是个员工应该热爱的地方,不过白不寒对公司的理解就是林世豪,林世豪代表公司,因为白不寒和总公司没有任何联系,所有一切都是由林世豪在中间传达。
所以白不寒对总公司没任何感情,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框。
而对现在的公司,因为林世豪的原因产生了反感,要不是每天大爷大妈们都高高兴兴的来坐会儿,算算一天又赚了多少钱,他恐怕已经找不到太多的意义了。
白不寒冲着舞池叹了叹气,叹的是自己,气的是林世豪,埋着头走了出去。
下楼梯的时候,白不寒看到下一级台阶有张波浪边儿白色的手帕,尽管现在已经有一个黑色脚印在上头。
手帕很可爱,上头绣着两条愉悦欢快的小鱼儿,白不寒正想要不要捡起来,一个女人从楼下走上来,弯下腰伸长手,用纤细的五指轻轻拾起,整个动作很美,不过她的脸色却不好看,起身后瞪着白不寒,吼道:“你没长眼睛是不是!凭什么踩我的帕子!这可是我爸留给我的!”
女人扎着两个辫子,五官端正,鼻子有些高翘,粉唇薄薄,长得特别俊秀,任谁来看她都是一个美女,一身红色的连衣裙令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具吸引。
虽然现在的表情是愤怒的,但仍挡不住她那股清美的气息。
双手夹在腰间,女人眉头锁着,一副质问的样子,要白不寒给个说法,这张手帕带在身上,她从没用来拭过汗、擦过桌,因为这是父亲给她的。
冤啊……
白不寒根本没回过神来,便被这女人说了一通,不就是下个楼梯看到一张脏手帕吗。
白不寒很有礼貌,立马解释道:“大姐……”
“谁是你大姐啊!少来,别套近乎,我这帕子可不是普通的帕子,说吧,怎么办。”
“小姐……”
“你骂谁小姐啊!你说话放尊重一点儿!”女人趾高气昂,在舞厅出没的男子都不正经,所以她必须先声夺人,越是软弱,别人越不会把你当回事儿。
“那我叫你大小姐成了吧!我跟你说,你手帕不是我踩的,我现在正准备下楼,你看我现在走到哪一格楼梯,我会踩到你的帕子吗?”
白不寒指了指双脚下方的一级台阶,示意他还没下到那一层去。
女人不屑的瞅了白不寒一眼,算是打量了他全身,伸手指着刚才手帕掉落的地方,说道:“从下往上走,你踩了之后可以上楼梯转过身,从下往下走,你也可以踩了之后退上去一格,你这种有脸做没脸承认的小混混我见多了!”
白不寒本来觉得对方是个女的,而且是校花级一样的漂亮女人,他不想和她一般见识,却没料到这女人说话有些冲,一点儿都不讲道理,解释的话也听不进去,完全是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白不寒一副要讲道理的样子,理直气壮说道:“你没证据可别乱扣帽子,我不是什么小混混,也没踩你的手帕!”
“你不是小混混?哟,奇了怪了,你这年龄的正经人,会来这地方玩儿?”女人目光里充满着鄙视,她是个内心高傲的女人,瞧不起的,也就是出入复杂场合的混混。
而女人心里已经认定了,白不寒就是个混混。
“你是在说你自己不是正经人吧,你折返回来捡手帕,那你肯定进过舞厅,五十步笑百步。”白不寒抓住女人说话的漏洞,抨击过去。
“我第一次来!”女人用力把帕子捏在手中,抬头挺胸的说道。
“我也是第一次来!”白不寒底气十足的说道。
“话题不要扯太远了,手帕弄脏了,你说怎么办吧。”女人把头扭到一旁,一副不让步的样子。
白不寒迈开步子要下楼,“不是我弄的,你让开。”
女人挡住了白不寒的去路,白不寒要走左边儿,她便挡在左边儿,要走右边儿,她便拦在右边儿。
好男不和女斗,对于这种不良少女,白不寒更是想快点儿摆脱纠缠,说道:“行行行,我怕了你了,算我踩的……”
“什么叫算你踩的,就是你踩的!”女人说道。
“好好好,是我踩的,你说要怎么解决吧。”白不寒心里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憋屈,不想惹上是非。
女人的一根手指立马指向白不寒的鼻子,得意道:“你看你看,刚才还死不承认,现在承认了吧。”
白不寒不再说话,感觉说得多,就会被这女人描得越黑,在这种霸道的女人面前,解释就是在掩饰,不如一开始主动认了栽,少吃亏。
“我洗干净还给你。”白不寒提出了一个解释办法。
女人张开手,拎着手帕在白不寒眼前晃了晃,说道:“你倒想得美哦,本姑娘随身的手帕,是你想洗就洗的吗,想找机会多和我接近?没门儿,可别脏了我的手帕。”
“已经脏了。”白不寒冷不丁的说道。
女人做出一个很凶的样子,指着白不寒的鞋说道:“既然是你的鞋踩脏了我的帕子,那这样,把你的这双鞋脱下来,本姑娘没收了,你光着脚回去。至于手帕,我自己会洗。”
“大小姐,过份了啊。”白不寒听了,自然不能接受。
这女人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严肃说道:“不脱是吧,你不脱鞋,我就说你想掀我的裙子,让经过的人都来评评理。”
白不寒头一回碰上这种难缠的女人,很难想像,这么漂亮的女人会蛮不讲理,不是应该冰雪聪明、礼貌懂事的吗。
白不寒不怕不讲理的,但怕耍流氓的,何况还是个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