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项链,还是沈夫人留给‘沈星月’的遗物,听说上面镶嵌的那块宝石来自皇朝之外,是沈文清年轻时跟随祖父四海经商,偶然发现,后来经过几乎失传的古法加以打造而成,以目前的行情,价格绝不低于万两。
迫不得已,沈星月只好在心中歉然一番。
太监总管火眼金睛,一眼瞧出这东西价值不菲。
“小主,您沿着这条道直走,在尽头左拐,往前走几步就是敬事房。”
沈星月一阵欣喜。
“多谢公公。”
不出所料,太监总管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便有一众宫女太监疾步来到沈星月跟前,恭敬请安。
这些,自然是接她去‘敬事房’的。
沈星月被皇上翻牌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皇宫。
敬事房,一个供皇上的女人洗身子的地方。
按照礼制,倘若被皇上翻牌子,就必须经由敬事房的太监检查身子,并且由专门的人为自己沐浴洁身。
然后,用一张被子包裹一丝不挂的身躯,由太监们抬进皇上的寝宫。
沈星月怀着复杂的心情,随着宫女太监们来到敬事房。
宫女太监们将她的衣物一层一层的剥掉,沈星月只觉剥掉的是她的尊严,还有,对于这个世界的感情也一同被剥落。
直到她赤条条的站在浴池边上,恐惧,如一只魔兽疯狂的爬上她的心头。
若是可以选择,她必定不会选择这条屈辱的路作践自己。
自古帝王最是无情,更何况父亲还在世时,父亲和皇上可是好友……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即将大婚的,她的前未婚夫!
想到这些,沈星月就全身冰凉,即使已经被太监用被子裹住,仍旧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心都没了,何来温暖?
沈星月目光含恨,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陷入肉中,将被锦染上了鲜红,却毫不在意。
恨意,冲刷掉所有未知的恐惧。
沈星月顺利的被送进皇上的寝宫。
偌大的宫殿,只有她一人,从未有过的无助,越来越强烈。
“爹,倘若您知道,您也会同意阿月的做法的,对吗?”
似是自我安慰一般,沈星月在心中无声的呢喃。
“夜子曦,就算拼尽一切可能,我也要争取属于我的机会!”
……
选秀一结束,夜子曦就找各种理由留在皇后的玉清宫。
直到传来沈星月被翻牌的消息,夜子曦双手紧紧捏住,眼中寒芒忽闪。
“没想到,你还有点能耐,竟这么快就爬上了父皇的龙床。可本王说过,就算你爬上父皇的龙床,本王也要把你拉下来!”
夜子曦恨恨的嘀咕了一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愤步离开玉清宫。
他的贴身侍卫景鹭见状,急急跟了上去。
夜子曦才从玉清宫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皇上看了一眼天色,从御书房起驾回正坤宫,他的寝宫。
“吱!”
随着粗重的声音响起,木门被推开。
听闻此声,沈星月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而全身的血液倏忽如凝固,她僵直着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双眼紧闭,她害怕一睁眼,所有挣来的一切,都因为她的怯弱与恐惧,荡然无存。
皇上微微沉重的脚步声,越走越近,他的步子,仿佛厚钝的刀子,每走一步,便在沈星月心上拉锯一刀。
“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闻言,沈星月吓得倏的睁开眼,皇上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恐惧。
“怎么?难道伺候朕让你觉得为难?你进宫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