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青步子微顿,凝了沈星月一眼,提脚离开。
沈星月有些诧异,雁青见自己送药,竟什么也不问。
微微扭头看了一眼大步离开的雁青,一抹恨意自胸腔倾泻而出,翠心就是被眼前这个人杀害的!
微微调整心态,沈星月一心放在手中的药盏上。
抬脚进门,一抹白色印入眼睑,波涛的恨意再次翻滚而来。
只见一席白衣的夜子轩端坐在案桌之上,玉色的发带将一头乌黑的头发束起,脸色微微苍白,却将他的儒雅俊逸刻画得更甚,有些狭长的丹凤眼极是好看,紧抿的薄唇略有些苍白。
只是,夜子轩给沈星月的第一感觉就是有些怪异,有种说不出的不自然,却又挑不出是哪里不对。
沈星月一个垂眸,抬眼,便是一片澄澈。
夜子轩的案桌之后是一堵墙,边上开了一个小门,里间是藏书的地方。
“殿下,您的药来了。”
沈星月上前两步,恭敬的说道。
“今日怎么怎么是你来送药?”
压下翻滚的思绪,夜子轩象征性的问道。
稍微吸了口气,沈星月这才缓缓将方才的起因回禀了一遍,然后将药盏搁在一边的床榻旁。
“殿下,奴婢扶您过来喝药。”
“听说你叫沈星月?”
夜子轩不为所动,试探性开口。
“回禀殿下,是的。”
沈星月早有所料,一脸从容的回答。
“本王听说你前些日子坠落悬崖?那悬崖的名字好像……叫风情谷?”
沈星月一个咯噔,夜子轩到底还是有所怀疑,他这不会又想着杀人灭口吧?
略一思忖,“是的。”
见沈星月神情并无异样,夜子轩并不甘心。
“唉,阿月倘若也有你这么好的运气就好了……”
夜子轩悠悠的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
可是,沈星月并不答话。
“听说,你坠崖那日和本王的未婚妻坠崖是同一日,你有没有见到阿月?”
此话一出,沈星月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愤恨又被挑起,只见她掩于袖口的双手捏的骨节分明,圆眸之中是浸着滔天的怒意。
因着此刻低头面对夜子轩,夜子轩并未瞧见她眼底的恨意。
沈星月深吸一口气,一脸惶恐。
“殿下,奴婢坠崖之时无人经过,幸好落得不深,奴婢费了好大的劲才爬上来,当时吓得魂都快没了,哪还有心思去注意其他。”
“你别紧张,本王就是太过想念阿月才如此发问的。”
见从沈星月嘴里套不出什么,夜子轩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雁青的‘洗心水’上。
“殿下,奴婢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话?”
夜子轩有些好奇。
“殿下,洛平王府的小姐已经去了,您要节哀,倘若一直念念不忘,不仅影响您的身体,还……还有损定西候家林小姐的名誉。”
沈星月知道有所僭越,说完一脸惶恐的跪下。
夜子轩心中甚是恼怒,为了自身的形象,只好压下。
只见夜子轩微微一笑。
“亏你提醒,不然本王真的要对不住林小姐了,唉……只是阿月。”
沈星月的话不无道理,先前,只顾着营造一个痴情的形象,倘若再如此下去,难保定西候不会觉得自己欺人太甚,有所反悔。
夜子轩一脸悲戚,示意沈星月起身。
沈星月起身之际,重重的翻了个白眼!
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