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日的时候,在朝堂上,皇上宣布夜子轩停俸三年,闭门思过一个月。
连交都没有移交刑部处理。
沈星月听到这个判决,气得要死,但是,却又无可奈何,谁叫人家老子厉害呢。
相比沈星月,夜子皓就高兴多了,如今他可谓是名利双收啊!
也不知是谁给了他那封匿名信,正是有了如此详细的图纸,恰好第二日他前去查抄陆方淮的财产。
陆方淮的财产何其多,从中间抽个几百万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
然后,趁着夜子轩被关押在大牢,第二夜,他就派人借着夜色将那几百万偷偷搬进夜子轩书房的密室之中。
倘若不是那封信,夜子皓也想不出嫁祸这招。
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竟能对夜子轩府中的密室如此了解。
对于这个人的目的,夜子皓若有所思。
这几天的迅速膨胀,让夜子皓觉得,他原来那遥不可及的梦,似乎不再是梦。
这天,夜子皓正在洋洋得意目前的近况,却接到皇上召见的手令。
进宫,他直奔御书房。
“父皇。”
“叫你查的事情怎样了?”
行过礼,皇上示意夜子皓于一旁坐好,御书房只有他们父子二人。
夜子皓微微蹙眉。
“父皇,此事儿臣一直不敢耽误,查是查到了一些线索,只是……”
“有什么话,直说!”
此事搅得皇上心下难安,哪里还容得下夜子皓吞吞吐吐的。
“是。”
“根据先前的线索,儿臣顺藤摸瓜,终于在吏部查到了那个右耳有三颗痣的太监的来历。”
“太监?”
最近事多,皇上一时想不起有这号人了。
“就是皇后殡天当日早晨,那个落水而亡的太监。”
皇上这才恍然大悟。
“一个太监死了就死了,有什么稀奇的?”
“父皇,倘若这是个普通的太监自然没有什么稀奇,可是,这个人却是陆方淮引进宫的。”
“陆方淮?”
提起这个人,皇上恨得牙痒痒,枉他将他当老师,一直尊重敬爱,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他竟背地里是个黑心的恶魔。
皇上拍案而起,双眸含着熊熊怒火。
“父皇,儿臣还查出,二皇兄大婚那日,这个太监好像是故意撞了一下母后。”
皇上此刻沉溺在椅子后面,在烛光的照耀下,半明半暗,辨不清他此时的情绪。
“父皇,当日母后口口声声说那信不是她的,而且北沐宸也否认了那封信的存在,会不会母后……”
夜子皓不敢再说下去,接下来的,只能由皇上琢磨下去。
突然,皇上一个激灵,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快,传潇尰天,叫他立刻、马上过来。”
夜子皓不知道为何父皇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一脸诧异。
不多时,潇尰天就到了。
皇上连礼都没有让他行,直接问他要信。
“信?”
潇尰天有些懵,皇上如此着急唤他,要什么信?
忽然,脑袋一闪,“陛下可是说皇后身上那封信与北沐宸的那封悼词?”
“就是,你快点拿出来。”
皇上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陛下,当日臣将两封信交给您的时候,恰逢溟沧发动战争,之后就不了了之,臣并没有拿走呀。”
皇上努力回想了很久,终于想起他,当时事态紧急,他就随便一扔,好像就在案桌这里。
皇上大手一拨,将桌上的奏折全部拨到地上,似乎在找些什么。
潇尰天意识到问题,也跟着找,一边找一边给夜子皓解释,一时之间,三个都是身份尊贵之人,竟都趴在地上。
几乎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在大家累得全身是汗的时候,终于将所有的奏折、文件翻过,却连信的影子都没有。
“陛下,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潇尰天一脸凝重。
眼下的情况,那信分明已经被有心之人拿走了!
倘若真的这样,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连皇后都敢下手!简直细思极恐。
“父皇。”
夜子皓自然也想到了这层。
皇上一脸垂丧的坐在地上,他是不是错了?
可是,就算如今他有心要查下去,太监死了,陆方淮也死了,有关这件事的线索全部断了!
“原来,朕早就掉进别人设计好的圈套,却不自知!该死!”
他堂堂一国之君,竟被人玩弄于鼓掌,皇上目呲欲裂。
“三皇子听命,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给朕查出这个人,朕要将他碎尸万段!”
“儿臣领命!”
皇上挥挥手,夜子皓和潇尰天齐步离开御书房。
他们才走不久,御书房竟突然凭空出现一个黑影,仅露出一双死鱼般的眼睛,毫无神色。
皇上瞥了黑影一眼,竟没有丝毫害怕,也没有叫人。
……
有了陆方淮的那笔巨款,难民得以较好的安置,另外皇上又下拨了一批银两给工部,再由工部移交南蛮的相关官员,用于洪涝过后家园的修整。
京都暂时风平浪静,而数千里之外的边境,战况相当的激烈。
如今,边境,只剩洛城这最后一战,也是最关键的一战。
胜,则溟沧退兵,败,则溟沧卷土重来。
城外,黑压压的一片,两军数十万的兵马在对峙。
黄土飞扬,硝烟弥漫,喊杀声遍天。
皇朝,以骠骑大将军为首,溟沧,则是大皇子北韶峰为主将。
北韶峰,年轻勇猛,骁勇善战,先前在他的带领下,攻占了皇朝五六座城池。
好在,骠骑大将军威猛,指挥恰当,加上那神秘的飞鹰队,不定时的突袭溟沧的大军,故,一出手,便将沦陷的城池全部收回。
两虎相争,必分胜负!
如今的交战,不是简单的交恶,已经上升到两国之间的纷争。
今日之战,皇朝士气冲天,比起溟沧实在好太多。
因多日来,溟沧深刻的体会到了飞鹰队的厉害,一行人于空中数十米或百米的上空便可截杀溟沧的士兵。
溟沧士兵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一听到飞鹰队就吓得面如死灰,每每要交战,未战先衰。
猛然,号角声吹响,两军对战,大刀、长矛相碰,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却不及将士们的喊杀声、嘶叫声。
随着一刀又一刀舞动,嘶喊声冲天,鲜红的血液顿时飞溅出来,然后人群一波跟着一波倒下。
场上,只有敌人!没有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