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也不记得自己对这特制的花蜜馋了多少年,忍了多少年。
她觉得,如果将馋出的口水汇到一起,准能下一场豪雨,让大地水起三尺。
想起忍馋的事堆起来,准会高过昆仑。
牡丹感到太无奈。
在别人眼中,能做西王母的随身待从,已经是高贵得不得了的事情了。
先不说那吃穿住是无与伦比的,光到点人前一站,别人都不敢不敬,那些从不帮别人的人,只要她有事,都是抢着做的,好还可以挑三捡四,一般的人,她还不要呢。
有了这些,牡丹总觉得就自己已经特别幸运了。
至于那些在王母面前,不管有多太的委屈都不能说,不管有多大的烦恼,都只是能埋在心里,连大哭一场的机会都没有的事,就不当一回事了。
特别是看着那些大仙大道吃琼浆玉液,自己却饿着肚子偷偷吞口水,就是看着仙道们吃不完,将乘下的丢了,也不敢捡来吃。
不说别的,只说这百花蜜,牡丹闻到香气就馋出口水来了,但除了偷偷多闻一闻外,根本不敢偷吃。
今天见晨爷,吃得津津有味,而她也只能看着。
她想,晨爷虽长得英武挺真,但比起天庭中别的人物来,算不得什么,他能吃,她为啥就不能吃?
给给他吃过,就算了,凭啥还要全给他!
反证是西王母的人情,多点少点没啥事。
她知道过了此桥无好路,让晨爷全拿去了,若不是天天在西王母面前,不离左右,也好跟过去,要不到,抢也要抢一些回来。
但她根本没时间,也不敢这样做。
她是什么人,岂能做那种事,让人看扁。
不过,趁这机会偿偿还是可以的,也不会有人知道。
这么好的东西,不吃白不吃,吃了赚着吃。
牡丹先尝了一点,那香而不熏,甜而不腻,细而不粘,滑而不流,爽而不凉的味道好得无法形容。
吞进肚子,就觉得一股温流涌动,随即涌向周身,让她感到,神清腑脏爽,经通气血畅,肤润容颜美,骨轻筋力强,此物真似仙丹样。
总之,这花蜜让她感到特别舒爽。
瞬间觉得换了个人似的,主要是觉得自己比此前鲜嫩粉滑多了。
“怪不得,王母老大不小了,还如少妇一样亮丽。”花蜜的神奇效果让牡丹惊喜连连。
牡丹捧着蜜罐想多喝点。“既然能美颜,何不再多吃点。让自己美过天下!”
她边喝边觉得自己更好了。
这一喝,直喝得罐空缸尽,才知过了头。
“牡丹呀牡丹,这不是太过份了吗!”她这才摸了下嘴巴,左右看了下蜜罐,又使劲摇了摇。
情知不妙。
“真没有了,怎样办呀!”牡丹想装些水,搪塞一下,但觉得没必要。
没想到,晨爷竟然将空罐摔倒了。引起西王母追查,这事全由牡丹负责,推也推不掉,牡丹只好如实招了。
“你可知罪?”
“罪万死!”
“好,来人!”
这回,来的又是凶神恶煞般的力士。
“不怪她!”见牡丹跪在地上发抖,晨爷说。
“为啥!”
“某等不来,就不会有这事……!”
“岂有此理,哀家有意将花蜜赐给你,她竟敢偷吃了,难不成不是她的罪!”
“某等知道,花蜜确是绝无仅有的好东西,她也是偿一下,再者,某等尝过了,就已经非常有幸了,若因此让您少了个,即俏丽又温柔的待从,岂不使某愧对于您,愧对天下,日后岂能安心呀!”
“也成!不过,死罪免了,活罪少不了!”
晨爷接到空罐,并觉察到她有些异常,就摔了空罐,迫使牡丹招供。
晨爷只想弄清事实,并不想责罚他人。
不过,他还是很想要花蜜的,但得知让牡丹一不小心就喝干净后,也打消了多要的贪念。
因为,花蜜本来就不多,岂因那么一点花蜜,让那么美丽的牡丹丢了生命!
见晨爷为牡丹求情,就等于晨爷不追究牡丹的过失
西王母知道,晨爷表面上是给牡丹求情,救牡丹的生命,实际上是给她一个台阶下。
因为,身王母,不能没了法度,所谓没有规矩成不了方圆,没有法度,稳不了江山。
自己待从做出此事丑事,岂有不罚之理。
至于牡丹为人,正如晨爷所说的那样,且此前从没做过什么错事,还有花蜜也确实不多。
就算晨爷不替牡丹求情,西王母也许不会杀了牡丹的,毕竟像牡丹这么美丽的极少。
现在,西王给了两重恩典,又得以好好下了台阶,觉得晨爷不是一般的人。
在叫人责罚牡丹的同时,也寻思好好补偿晨爷一下。
她见晨爷对花蜜给予好评,想给他花蜜,但花蜜已经没有,拿什么给他呢?
牡丹喝了花蜜,闯下杀身之祸,甚得晨爷宽宏,给她求情,免了死罪,但得挨八十大板。
这样的处罚对男的不算,但对女的来说,已经是最凶的了。
加之力士又疾恨牡丹在王母身边得势,对他们没好待见,想借机整治她,对狠狠地猛打,要不是她喝了花蜜,说不定会被打死的。
牡丹虽捡回了一条命,但被打得皮肉外翻,没有生养。
后来牡丹虽姹紫嫣红绝色,但粉妆玉润没籽了。
不过,她对晨爷还是心怀感激的。正是:偶动馋念遭残刑,被喝花蜜成花神,多少恩怨成传说,无数花红只为春。
……
“多谢王母赏赐!”虽不算圆满,但至少也比开始想的结果要好多了。
原以为遭龙王诬告,会受天庭责罚,会使他早已病怏怏的身体,雪上加霜的,不曾想不但没遭处罚,还得了西王母的赏赐,使他的身体恢复得比来之前好多了。
虽美中不足地,没得到更多的花蜜,将让他身体的恢复时间拉长了不少,但也知道了真相,应该没事了,晨爷准备辞别西王母,另找地方体养恢复身体去。
不说一寸光阴一寸,但事情越拖,就变数越大。
没等晨爷转身,西王母却说:“不能走——!”
“还留某等干啥!”晨爷一楞,见西王母蹙着枊眉疑视着他,不免心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