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夜勾了勾唇角,对这种效果很是满意。
没有看陆庭筠一眼,抱着岳以柔继续迈开脚步。
陆庭筠怎肯就这样放他们离开?
“以柔,不要跟他走。严夜只带了一个手下来,你不要怕他。你快点告诉大家,把真相告诉大家,只要你把真相说出来,乡亲们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严夜带走的。”
被拦着无法冲过去,陆庭筠只能冲着严夜的背影喊道。
岳以柔被严夜抱在怀里,闻言扫了眼周围,果然,只看到走到他们前面的那个没见过面的男人穿着星夜阁保镖的服饰。
她这才发现,严夜只带了一个保镖来。
她内心是非常不想跟严夜回星夜阁的。
忽然的,她有些心动了。
严夜在某些方面,和她确实挺心有灵犀的,她刚心动,他的脚步就停了下来,正紧紧凝视着她,目光凛冽。
“乡亲们,你们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理解,但你们一定不会不相信以柔的话吧?以柔,你快告诉大家,告诉他们,你是我的未婚妻,是严夜强行把你霸占了,你不爱他,根本就不想跟他回去。”
陆庭筠的声音带着哭腔,撕心裂肺。
听得这群朴素善良的渔民心揪得紧紧的。
其中一个六十左右年纪的老伯开口道:“岳小姐只要你说你不是严少爷的妻子,不愿意跟严少爷回去,我们拼死也不让严少爷把你带走。我们这群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虽然没钱没势,但有良心,有善念,有正义。你来到我们这里就是我们的亲人,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欺凌。”
听了老伯的话,岳以柔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爱这个小岛,爱这岛上每一位善良淳朴的渔民。
如果可以,她真想留在这里度过余生。
“感动得哭了?”严夜掀唇嘲讽。
一个陌生人的一句话,就能把她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他为她两天两夜都没有睡觉,眼睛累得都快睁不开了,她都没有看到吗?怎不见她感动一下?
岳以柔抬手擦了擦泪水后,对那位老伯道:“老伯,谢谢你们。以后有空,我会常回来看望你们的。”
她想留下,特别想留下,但她知道严夜不会让她留在这里过平静惬意的日子。
她也想摆脱严夜,特别想摆脱,但她清楚,严夜既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里,那么无论她躲到那里去,也一定会被他找到。
难得这次,他肯放过庭筠,她不敢保证下一次他还会不会这么好说话。
而且,如果,大家帮助她把严夜赶走,严夜一定不会放过这些淳朴的渔民。
她不能为了摆脱严夜,而破坏了这个小岛的宁静,不能给大家带来苦难。
岳以柔透过人群,深深地凝望着因为她的话而呆愣住了的陆庭筠。
她在他脸上看到了不可置信与难过。
对不起,庭筠,为了你的安全,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不得不跟严夜回去。
泪水再次涌了上来,岳以柔收回了目光,狠心地别过了头,不再去看陆庭筠。
在她转过头的那一瞬那间,泪水洒落到了严夜胸前的衣襟上,瞬间浸湿了薄薄的衬衣,灼痛了他的肌肤,他的心。
她又在为陆庭筠哭!
这个笨女人!
可恶的笨女人!
严夜真想现在就告诉她,陆庭筠不过是在利用她而已,根本就不爱她。
但他知道她不会相信。
难得她愿跟他回去,他不想再节外生技。
一切,都等回到星夜阁再告诉她吧。
就算她不相信,只要回到了星夜阁,他也多安全感一点。
他害怕任何会让他失去她的变故。
严夜再次迈开脚步。
“以柔,你不要跟他走,你不爱我了吗,以柔……”
陆庭筠带着哭腔的撕心裂肺般的声音穿透夜空,传到岳以柔耳里。
岳以柔泪如泉涌,心痛得无以复加。
但她不敢回头去看。
在她和严夜、陆庭筠的纠缠中,她必须做出决定。
之前,她做过一次决定,跟陆庭筠走,但事实证明,她这个决定是错的。
她只能做另一个决定了。
“还哭?你的泪水可真够多的。”
海滩边,严夜停下脚步垂眸狠瞪着怀中的女人,语气恶劣。
岳以柔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努力止住了泪水。
“给我擦干净点,等会回到船上,你要是还敢哭,让我的手下们看我的笑话,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去,让你哭个够,再捞上来。”
“……”
不仅岳以柔无语,走在他们身旁的阿诚也特别无语。
少爷明明爱得这么深,却又对人家这么凶巴巴的,真的好吗?
阿诚看了眼满脸泪痕的岳以柔后,把手伸进口袋里,想掏出纸巾给她擦泪水。
“阿诚,我口袋里有块手帕,帮我掏出来,扔给这个女人。”严夜忽然对阿诚道。
阿诚闻言愣了愣,少爷什么时候,有在口袋里装手帕的习惯了?
以前,他没被派去乡下当铲屎官之前,少爷从来不会在他口袋里装除手机之外的东西的。
出门甚至连钱包都不带,更别说什么手帕之类的小玩意了。
他要擦手擦脸,从来都是把手伸向他们。
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会第一时间给他递上干净的毛巾、手帕、纸巾……
他什么时候带过手帕?
“还愣着做什么?想要我也把你扔到海里去泡一泡吗?”严夜冲阿诚怒吼。
阿诚被严夜这么一吼,瞬间回过神来。
少爷这脾气怎么变得这么火爆了?
以前,少爷就是心情再不好,最多也就浑身冒寒气,从来不会像头发怒的狮子般大吼大叫的。
三年,少爷,变了好多啊!
是因为他怀中的这个岳小姐吗?
阿诚边在心里嘀咕着,边哆嗦着把手放进严夜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
“岳小姐,我叫阿诚,是少爷的贴身保镖。这是少爷的专用手帕,给您。”
阿诚恭敬地把手帕递给了岳以柔。
严夜的贴身保镖?
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岳以柔打量了阿诚几秒后,接过手帕,但没有马上用它去擦眼泪。
只是盯着手上那块洁白的手帕看。
严夜的专用手帕?
严夜的手帕,还是专用的?
“怎么?听说是我的专用手帕,觉得很恶心,不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