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的湖畔上,有各种各样可爱的鸟儿在戏水,有人在泛舟游玩,也有人坐在湖边垂钓。
湖畔边有走廊,岳以柔走进走廊,在里面选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在湖水下嬉戏的小鱼儿发呆。
听说,鱼儿的记忆只有七秒,她有时候,真希望自己能像鱼儿一样,转眼就能忘掉一切。
这一坐就是两个多小时,也到了午后时光,她觉得越来越困乏,便趴在走廊的围栏上,渐渐熟睡了过去。
而书房里,严夜设计好钻戒后,就一直盯着电脑屏幕里那个靠坐在湖畔走廊上发呆的身影看。
看到岳以柔趴在围栏上沉睡过后,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她就那么讨厌他吗?宁愿趴在那里睡觉也不愿回来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睡。
严夜的神情一片黯然,透着浓浓的感伤。
目光落到桌面的图纸上,停留在上面的戒指图案上,神情愈发黯然伤感。
如果他不拿陆庭筠威胁她,她会戴上这枚戒指吗?
答案是肯定不会。
因为趴着睡不舒服,岳以柔只睡了半个小时左右就醒了。
揉揉惺忪的睡眼,拍了拍麻木的手臂后,岳以柔站起身准备回去。
这次她出来这么久,严夜都没有派人来接她回去,这让她觉得有些意外。
经过昨天的事,她不会再天真地认为严夜没有派人监视她。
大概是因为,他上午“吃得太饱了”,才没有让人接她回去吧。
岳以柔长长叹息了一声后,迈开脚步原路返回。
在经过花园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她想摘些玫瑰花瓣回去做玫瑰红糖水喝,最近内分泌有些失调。
刚踏进去没几步,她就看到长石凳上那对相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是薛若薇和周信宇。
张开嘴刚想打声招呼,却突然听到薛若薇在说她和严夜的事,顿时住了口。
“少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先把陆庭筠的事,告诉岳小姐再向岳小姐求婚呢?岳小姐还爱着陆庭筠是一定不会答应他的求婚的。少爷干嘛要这样虐自己呢?”
薛若薇没发现岳以柔,双手抵着膝盖,撑着下巴,唉声叹气。
岳以柔怔了怔,严夜要向她求婚,这是早晚的事,她心里很清楚,但陆庭筠有什么事严夜知道而她不知道的?
这事与她答应不答应严夜的求婚又有什么关系?
薛若薇这样说,说得好像只要她知道陆庭筠的事,就会答应严夜的求婚似的。
这到底是什么事?
“阿夜太爱岳小姐了,他这是担心岳小姐知道后会……”
这时周信宇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说话。
周信宇掏出手机一看,看到来电显示后,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刚想按下接听,电话却突然挂断了,几秒后,对方给他发来了一条短信。
看完短信,周信宇顿时倒抽了口凉气。
“怎么了,信宇?”薛若薇见状不由得问道。
周信宇把短信给薛若薇,薛若薇看完,也瞬间变了脸色。
幸好,幸好,他们没有说太多。
“若薇,我先回去处理事情了,改天有空再来看你。”周信宇说着站起身。
“好,我送你。”
薛若薇也站了起来,挽着周信宇的手,从另一个出口走出了花园。
岳以柔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到底是什么事呀?
担心她知道了会……会怎样?
周信宇这句话的下文是什么?
陆庭筠的事?
对于陆庭筠的事,她会……
受不了。
是在担心她会受不了吗?
这到底是什么事?陆庭筠到底怎么了?
想起那场激烈的枪战,岳以柔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玫瑰花也不摘了,她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花园。
她要去找严夜问清楚。
书房里,严夜看着那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心中又恼怒又烦躁不已。
岳以柔惨白着脸,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时,严夜正站在书桌前,伸着懒腰。
看到岳以柔进来,星眸顿时绽放出一抹兴奋喜悦的亮光。
俊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愉悦又暧昧的笑意:“以柔,我刚想去找你,你就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严夜绕过书桌,一脸兴奋地快步向岳以柔走去。
岳以柔跌跌撞撞地向他扑了过来,但不是投怀送抱,而是用手紧紧攥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她仰头凝视着他,眼中噙着泪水:“严夜,你实话告诉我,陆庭筠到底怎么了?”
“以柔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你们女人怎么动不动就哭呀?你知不知道,男人最烦什么,男人最烦女人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
严夜直接忽视了她的话,边说还边摇头叹息着,一脸的郁闷。
“严夜,你不要避开我的话,你实话告诉我在游轮上那场枪战中,陆庭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岳以柔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严夜沉默着怔怔看了她一会后,突然摸着自己的肚子嚷道:“哎呦,好饿,我好像忘了吃午饭了,这个薛韬,也不上来叫我下去吃午饭。以柔,你饿不饿?要不,陪我一起下去吃一点?”
“……”
岳以柔噙着泪水怔怔瞪着他。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可他越是这样避开她的问话,她越是担忧。
“真的好饿,不行了,我得下去吃东西了。”
岳以柔还攥着他的衣襟,严夜也不想扯开了,干脆直接搂着她往门口走去。
但刚走两步,就被迫停了下来。
“你告诉我,严夜,你告诉我,我求求你,告诉我,不要让我这样担心好不好?”
岳以柔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水像断线的珠子般,洒落到严夜那身名贵的西装上。
望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严夜的心一阵一阵地抽痛着。
为陆庭筠,她就这么多泪流?
他好嫉妒,真的好嫉妒。
“严夜,庭筠是不是已经……”
“那混蛋还活得好好的。”严夜突然怒吼。
他真的很不想提陆庭筠的,但如果他再不说些什么,他真担心这个笨女人会以为陆庭筠已经挂了,然后转身一头撞向墙壁。
陆庭筠,陆庭筠,她脑袋里天天想的都是陆庭筠。
这个女人,怎么会笨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