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岳以柔掀开被子,在某人身旁躺下,轻抚着他的额头,亲了下他的脸额后,在他耳边轻轻道了句:“严夜,以后不管心情好坏,都不许再喝那么多酒。”
之后,她靠到他怀里,闭上眼眸睡觉。
在她睡得朦朦胧胧之际,她似乎听到了严夜低沉地嗯了一声。
这几天阿诚和张琪儿都是早出晚归,经常看不到他们的身影,问薛韬,薛韬说不知道,问严夜,严夜叫她吃好睡好就行,不要管那么多事。
严夜还傲娇地赌气着,但又时不时按住她吻上好半天,吻完舔着唇离开,留她在风中凌乱。
穆萱一看到她单独待着,又跑过来给她洗脑,情绪一次比一次激动。
算算时间,可以去做胎儿亲子鉴定了,一大早,岳以柔就拉着严夜去医务室,但小刘告诉她,她不懂这些,让她去专业的医院做。
“不许出去。”严夜冷冷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医务室。
不准她出去,那她怎么证明她的清白?
岳以柔追了出去:“严夜,你一直不相信孩子是你的,认为我在骗你,去做完鉴定就知道是不是你的了。”
她拽住他的手臂,企图让他停下脚步,严夜是停了下来,但掰开她的手,又继续走,甚至都没有回答她的话。
出去?
她是想趁这个机会离开他吧。
想都别想。
“你是担心我会趁机离开你吗?”岳以柔冲严夜高大挺拔的背影喊道,“我不会的。如果你是担心我被绑架什么的,在你的眼皮底下,谁有这个能力把我绑走?还是说,你怕某些人?”
怕?
他怕过谁?
他这辈子就怕过她。
严夜停下了脚步,转身快步走回去:“岳以柔,你一定要出去是不是?”
“嗯。”岳以柔对上他那双寒潭似的星眸,重重地点了下头。
她是要出去,不出去怎么做胎儿亲子鉴定?怎么证明她的清白?怎么护住肚子里的孩子?
严夜怒瞪着她,咬牙切齿道:“好,岳以柔,是你要出去的,那个姓陆的有什么闪失,你可别怪我。”
如果陆庭筠敢来抢她,他这次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关陆庭筠什么事?
岳以柔一开始不解,但很快就想明白了。
这个男人真是够了,居然真的以为她出去是为了想要回到陆庭筠身边。
这次出去,严夜安排了很多保镖,尽管心里有意见,但岳以柔没敢说出口。
看到这阵仗,穆萱走过来询问:“以柔,你和夜这是要去哪里?”
岳以柔并不想告诉她是去做胎儿亲子鉴定,因此没有理会她,但严夜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跟穆萱说:“去做胎儿亲子鉴定。”
说完,他还冲穆萱笑,不过,笑得有点瘆人。
严夜以为穆萱已经知道了这事,岳以柔不告诉她不过是两人在演戏而已。
他本意是在警告穆萱,他已经知道了她们的阴谋,识趣的,就不要来以卵击石。
但他不知道的是,岳以柔是真的没有和穆萱联手,更没有想过要回到陆庭筠身边。
在他们离开星夜阁后,穆萱急忙回去给陆庭筠打电话。
去做胎儿亲子鉴定?
陆庭筠皱起了眉头。
等鉴定结果出来,那他还怎么抢回岳以柔?
因为严夜告诉穆萱她这是要去胎儿亲子鉴定的事,岳以柔莫名的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这事如此重要,他怎么可以告诉穆萱?
她很担心会出差池。
“严夜,我们回去吧,改天再去做。”在再三思量下,岳以柔转头对身旁的男人道。
“回去?”严夜冷笑,被他看穿了,知道逃不掉了,就要回去了?
既然出来了,他就不会就这样回去。
“岳以柔,是你要出来的,你说回去就回去呀?你把我当什么?”
“……”
“你不是要去做什么鉴定吗?做完再回去。”毫无商量的语气。
“我、我想改天再做。”
“为什么?都嚷了几个月了,刚才还用激将法逼我,为什么出来了,又不愿去做了?难道你要出来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去做鉴定?而是有别的什么居心?”
严夜眯起了一双星眸,冷冷地凝视着岳以柔。
“不是这样的,严夜,我……”岳以柔很是苦恼,现在严夜认定了她有别的居心,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她很后悔,那天晚上,她真的不该单独和穆萱聊天的,不然事情不会变成这样。
严夜的性情本来已经有所好转了的,都是她的错。
“严夜……”
“不要说了,鉴定,必须做。”
劝说无效,岳以柔只能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差池。
严夜带她去了S市最好的亲子鉴定中心,这天,这所亲子鉴定中心被星夜阁的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了起来,有钱,没人敢有意见。
当然外人并不知道这些人是星夜阁的保镖。
事关声誉,严夜和岳以柔是匿名做鉴定的,两人全程戴着口罩和墨镜。
来到鉴定中心,岳以柔心里不安的感觉更加的强烈,她想回去,可是严夜不允许,偏要做。
他已经主动撩起袖子,让医生抽取了他的血液样本。
他们做的是无创胎儿亲子鉴定,抽取她的静脉血做检测样本。
医生和严夜都在等着岳以柔撩起袖子,但岳以柔呆坐着,迟迟没有撩起。
“需要我帮忙吗?”严夜凉凉开口道。
“不,不用。”岳以柔说着不用,同时抱紧双臂,紧紧护着她的袖子。
“到底什么意思?”
严夜的一双星眸透着彻骨的寒意,即使隔着墨镜,在场的人仍都感觉到了,尤其是岳以柔。
她想说她怀疑穆萱或者陆庭筠有可能已经收买了这里的医生,可是他会相信吗?
他不会相信的。
“我帮你好了。”
严夜说完,伸手一捞,很轻易地将岳以柔抱了起来,放到腿上,之后按住她的一只手,强行撩起袖子。
岳以柔试图挣扎,可是没有用,严夜按得很紧,她的一条手臂在他的禁锢下,无法动弹。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医生把针头插进她的血管里,将她的鲜血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