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澜怎会看不到西禾眼里的不屑?但她不会像菀莺这般冲动,反倒是朝她一笑,很是客气的模样。
“西禾姑娘,请罪就不必了,郡主也打了你三十大板,今后,你知晓尊卑便可。”
话罢,紫澜便要转头回去。
“紫澜姑娘。”
西禾三两步,极是敏捷地拦住了她。
紫澜抬了抬眼看她,这才不过几日的时光,她就箭步如飞,哪里像个受了三十大板的人?
看来,她还真是个高手。
“紫澜姑娘,我也是诚心来向郡主请罪的,郡主何必如此小气,拒我于千里呢?”
眼见西禾一副死缠烂打,见不到不罢休的模样,紫澜也沉下了脸,有些不悦了。
“西禾姑娘,郡主不想见你。”
紫澜索性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一把推开了她。
谁知。
西禾竟“啊”地一声,倒在了地上,捂在身上,直叫唤,“紫澜姑娘,就算郡主不想见我,你也不必动手啊。”
紫澜见罢,冷哼一声,“原来西禾姑娘并不是来向郡主请罪的,而是来挑事的?”
果然是骆侧妃手下的人,就连手段,都是如出一辙。
这种低微的手段,紫澜见的多了,自然也不会拿她当一回事。
“紫澜姑娘,你真的误会了……”
眼见那些小丫鬟又围了过来,西禾便一副委屈的可怜模样。
“我是真的诚心来向郡主请罪的,你看,这是我亲手做的一些糕点。我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能亲手做些糕点以表心意。只希望……只希望……”
西禾说着,竟红了眼,眼泪顷刻间就要落下来了。
“你的糕点,本郡主怕是无福消受。”
正当西禾纠缠着紫澜之时,凤南芷走了出来。
西禾反应极快,立即到凤南芷的跟前,泪声道,“郡主,奴婢已经知错,奴婢以为我们侧妃娘娘得了宠爱,便有恃不无恐,请郡主责罚奴婢。只是,不要再折腾奴婢了。”
说罢,又朝着凤南芷磕了几个响头。
凤南芷冷笑,这分明就是来给她按个骂名的。
“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你有何资格,让本郡主费心思折腾你呢?”凤南芷似笑非笑地看着西禾。
西禾微愣,忙道,“是奴婢失言,是奴婢失言,请郡主责罚。”
凤南芷看着她的模样,甚是怜人。
这个西禾是有些手段的人,不过,这手段,似乎也不像是骆侧妃惯用的。
倒真是个寻了个帮手了。
“责罚?西禾姑娘既然有如此要求,那本郡主也实在不得不满足你。只是,你如今已经是四等丫鬟了,若在再责罚,便只能去做个倒夜香的婢子了。”凤南芷冷笑,“若是西禾姑娘还嫌不够,那本郡主也只能将你送回骆府了。”
西禾大概是没有想到凤南芷不但没有被自己牵制,反而顺着她的话来,将她再贬为倒夜香的婢子了,顿时惊住。
“郡主放过奴婢吧,放过奴婢吧。”西禾一脸惊慌地求饶着,“奴婢不想去做倒夜香的。”
“西禾姑娘说错了吧?不是本郡主不放过你,是你求的本郡主。”凤南芷淡淡说道,又抬眼将这些看热闹的丫鬟们都扫了一遍,“她的话,你们可听得一清二楚?可是她求的本郡主责罚?”
周围的人闻言,一个个都点着头。同时,也都同情地望向西禾,却无人敢说一句。
“郡主,你苛刻下人,必定会传遍凤安城的。”西禾见凤南芷一副不会收回成命的样子,顿时换了面孔,恶狠狠地瞪向她。
可凤南芷并不会再去理会她,转身走进院里。
西禾看着凤南芷的背影,终于露出一抹诡异而又得意的笑容。
南芷郡主,果然美貌。
只可惜,活过三天再说吧。
夜,来临。
一个人影窜进西院,直往骆侧妃的房间走去。
骆侧妃像是早就知晓一般,待那人影走近之时,门也打开了。
“侧妃娘娘。”白先生邪气一笑,朝着骆侧妃挑了挑眉。
白先生年纪比骆侧妃还稍大一些,确实生得也算得上俊俏,可他那猥琐下流的样子,让骆侧妃心里直犯恶心。
骆侧妃放了他进来,才关好门,便迫不及待地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侧妃娘娘请放心,明日一早,你就会听到,南芷郡主昏迷不醒的消息。”白先生洋洋得意地坐到了骆侧妃的床榻上。
骆侧妃又是一阵反感,可也不想跟他计较这个,便又道,“不是她的死讯?”
白先生略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侧妃娘娘这么迫不及待要杀死南芷郡主?她好歹也是个郡主,不受点折腾就这么死了,不是太便宜了?”
“她不死,我只怕夜长梦多。”
“侧妃娘娘放心,在下的毒,世上还没有人能解得了。”白先生说着,走到了骆侧妃的身边,“侧妃娘娘的要求,在下已经满足了,那在下的要求,侧妃娘娘是不是也该满足一下了?”
话罢,白先生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一把抓住了骆侧妃已有些颤抖的手。
他凑到骆侧妃的耳边,刻意温柔地说道,“侧妃娘娘,你在怕什么?你这么得那安南王府的宠爱,想必,伺候人是一绝的。”
骆侧妃浑身一颤,惊得立即甩开了他的手,退后了几步。
“白先生与家兄也有些交情,报酬方面,还请白先生放心,不管你要多少钱,家兄必定会满足的。”骆侧妃只觉得自己说话都带着颤抖。
“侧妃娘娘真的是说笑了,在下岂是在意钱财的那种庸俗之人?”白先生见她害怕,反倒更加有兴致了一些,“比起钱财,在下更愿温柔帐下暖暖身子。”
“白先生,这里可是安南王府,还请白先生自重。”骆侧妃恶心地连看都不愿意看白先生了。
“那又如何?”白先生不以为然,“可是侧妃娘娘带在下进来的。”
白先生说着,又想靠近她。
可不等他靠近,骆侧妃就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来。
“你想干什么?”
白先生瞥了一眼匕首,仰头一笑,也停下了脚步,“也罢了,等南芷郡主死了,我再来,也不迟。”
话罢,便离开了西院。
次日。
骆侧妃果然听到了凤南芷昏迷不醒的消息。
虽然昨天白先生的举动让她还心有余悸,可听到这个消息,她多少还有些高兴的。
“翠溪,芷夕院此时恐怕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吧?”骆侧妃悠闲地吃着早膳,同翠溪说着话。
“是。”翠溪一边伺候着她,一边回答,“听闻王妃已经过去了,哭成了个泪人儿,险些又晕了过去。”
“哼,林蓉音就是个不中用的,除了哭几声,晕过去,也不会其他的了。”骆侧妃说着,夹起桌上的一块早点吃着。
今日的早膳,吃着觉得特别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