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奴婢真的是为了您啊！您才貌无双，可是，不过是因为一个庶出的身份，事事都落了郡主一截。”春忍着身上的痛楚，爬到凤南若的脚边，“奴婢不忍看二小姐如此委屈下去，唯有郡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二小姐才有出头之日，奴婢便自作主张……”
“贱婢，住口。”凤南若听得脸色刷白，弯下腰，朝着春暖的脸上便是一巴掌。
这个可恶的贱婢，居然临死还要拖着她一起。
凤南若一口银牙似要咬碎了一般，若非凤南芷在场，她真的就要打死这个贱婢了。
“郡主，这个贱婢残害母妃，诽谤主子，挑拨你我姐妹之间的关系，应当杖毙。”凤南若一脸的冷漠和绝情，既然这个贱婢不仁，她就索性替她求个死吧。
“二妹妹别急，这个春暖，尚还有用。”凤南芷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朝着冷夕颜看了一眼，冷夕颜会意，上前一把将春暖拎了起来。
“春暖，你不必想着临死前拖二小姐下水，二小姐会不会残害王妃，本郡主心中一清二楚。”凤南芷绝美的脸上泛着寒意，她的眼中分明有着杀意，却在克制着。
是，春暖下毒害她母妃，她恨不得立刻就杀了她。可，春暖只是个棋子，她要的，是幕后黑手。
“只要你把指使你的人说出来，本郡主谅解你只是颗棋子，尚还能饶你一条性命。”
“贱婢，你还不说吗？”凤南若一听，迫不及待地瞪向春暖。
“奴婢忠心于二小姐，没有什么人来指使奴婢，都是奴婢自作主张的，与任何人无关。”春暖依然坚持着，她只有保住主子，她的家人才会安全。而她，死又如何呢？
“真是忠心啊。”凤南芷冷讽道，“不过，光毒害王妃这一条，你觉得你的家人逃得了死罪吗？还是，你的主子答应了你，让你的家人过着从此东躲西藏，逃避追捕的日子？”
春暖默然，低头不语。
“春暖，郡主早就知道你的主子是谁，只不过，想给你个保命的机会，你还要冥顽不灵吗？”紫澜见春暖还是一副不愿意说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
春暖闻言，才仰起头，看向凤南芷，眼中似在闪烁着什么。
她张了张嘴，却依然什么都没有说。
“春暖，你是想独揽毒害王妃的罪责吗？”凤南芷淡漠地看着她，“如果你是，那本郡主也会成全你。安南王妃是本郡主的生母，本郡主是断不会放过害母之人的。本郡主会请示皇上，而你的家人，也会依律斩首。”
凤南芷的一字一句都敲在春暖的心上，她看着凤南芷的眼中开始有些恐惧，好似，眼前貌若天仙的人，是地狱使者，来索命的一般。
突然，春暖的目光侧了侧，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一般，面上的恐惧渐渐退去，转而一笑，大声道，“主子，奴婢才走一步，还望主子心中能怜惜奴婢的这条命。”
随后，只见春暖闷哼一声，便瞪着双眼，倒在了地上。
冷夕颜眉头一皱，想要拦，可以是已经晚了。她探了探春暖的鼻息，转身跪下。
“奴婢无能，请郡主责罚。”
“她死了？”凤南芷面无表情地问。
一旁的凤南若一听春暖死了，惊得退后了两步，“春暖……春暖自杀了？”凤南若一脸的不可思议。
“怪不得你。”凤南芷并不理会凤南若，只是对冷夕颜说了一句，“菀莺，让白管家把春暖的尸体交到刑部，把那些证据也一并交过去。明日一早，本郡主会进宫向皇上禀报此事。”
“是。”
若栖院外
林蓉音由阿诺搀扶着，站了许久。
“王妃，我们要进去吗？”阿诺小心地问了一句。
“不必了，阿诺，我们回去吧。”林蓉音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转身离开。
而就在林蓉音离开之后，一个白影也悄然离开。
……
林蓉音回到正院后，身体便觉得有些不适，躺在床上，好似没有一丝力气一般。
“王妃，要不请胥先生来看看吧？”阿诺看着林蓉音又苍白起来的脸色，不由得担心。
“不必了，许是方才吹了风吧，别找胥先生了，免得让阿芷也担心。”林蓉音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胥先生说您还有余毒未清，奴婢觉得，还是请他来一趟好一些。”阿诺依然劝着。
“本王妃的身体，本王妃自己清楚，真的不必了。”林蓉音拉住了阿诺的手，顿了一下，突然道，“阿诺，你说，阿若的心中，会不会如同那个婢女说的那般想？”
一直以来，林蓉音都待凤南若如同亲生一般疼爱。可是，因为她生母的关系，凤燕冉一直都不同意让凤南若过到她的名下，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女。而她……实际上每每看到这个孩子越长越像她的生母，她的心中就惴惴不安。
如今想想，她心中也不愿给这个孩子嫡女的身份。
“王妃，您别多想了。”阿诺拍拍林蓉音的手，安抚着她，“不管如此，您都有郡主呢，郡主才是有着您骨血的亲女儿。”
“可……我养了阿若十年，总归，也是有些感情在的。”林蓉音心里觉得闷闷的，“我也不希望，阿若恨我，恨阿芷。”
“王妃……”阿诺唤了一声林蓉音，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当年的事，您才是受害者，二小姐若是个明事理的，知晓了真相，也不会怪您。可，若是二小姐不是个明事理的，心中积着怨恨，那……您就权当没有养过这个女儿吧。”
“可……我总归不希望她恨我。”阿诺说的这一番话，林蓉音也清楚，可人总归是有情感的，也会失望，会害怕，会伤心。
“王妃，奴婢说句逾越的话，您只肖记得，郡主才是真正对您好的人就好了。”阿诺将林蓉音的手放进被中，站起了身，“您先睡一会儿吧，等醒来了，用完了午膳，又该吃药了。”
“嗯。”林蓉音点点头，缩了缩身子，闭上了眼。
阿诺见罢，转身离开了内室，吩咐了小丫鬟几句，便往凤南芷的屋子走去。
……
凤南芷回到自己的屋中时，菀莺也回了过来，一进门，边笑边道，“郡主，您猜奴婢去找白管家的时候，瞧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