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子啸的指示下，白衣男子拨通电话，按下录音键。
“黄先生，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打断方子啸的双手双脚了，尾款您什么时候给？”
“把他的照片发给我。”手机中传来回复。
方子啸眼睛眯了眯，他听出这正是黄哲的声音。
“行，没问题。黄先生，我多名兄弟受伤，您必须赔偿医药费。”
“我早就跟你说过他身手不错，你们既然接了这活，风险自然由你们自己承担，等我付清尾款后，这件事跟我再无瓜葛。”
尼妹的不错，那只能算是不错吗？简直就是人形暴龙好不好。
白衣男子心里吼叫着，惊惧的看了方子啸和陈一一一眼。
“约他见面。”陈一一无声的说道。
“黄先生您看我们什么时候见上一面，到时候我将照片交给您。”
“我会联系你的……嘟嘟嘟……”
“他挂了。”白衣男子看向方子啸，生怕方子啸认为是自己说的不好让对方挂断了电话。
方子啸取过手机，检查了一下录音，然后给自己手机发了一份，抬头问陈一一：“有这个录音，加上他们的指认，可以定罪了吧？”
陈一一点了点头，方子啸立刻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个声音是谁，是清正新材料有限公司的黄哲。你早点儿让人去抓他吧，以他的人脉关系，只怕很快就能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免得到时候被他给逃……”
正在这时，警笛声响起。
方子啸皱眉，问陈一一：“你什么时候通知的警察？”
“警察？没有啊。”陈一一俏脸上满是不解的神色，但很快她也听到了警笛声，“不是我叫来的。”
“我们这是正当防卫吧？”方子啸问道。他扫了一遍周遭，貌似下手有些重了，不过陈一一身为刑警，下手也丝毫不轻。
“是正当防卫。”陈一一一脸正色的说道。
很快，十多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冲进了工厂中，当他们看到躺了一地的面具人时一怔，然后目光落在了唯一站着的方子啸和陈一一身上。
“是陈警官。”为首的警察见到陈一一，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陈一一在今年的警队比武中获得了冠军，基本上有参加比赛的人都记住了这个漂亮而且身手高强的警花。
“我是外山派出所的林杰斌，我们接到警情，说这儿有人聚众持械斗殴。”那名警察对着陈一一点了点头，简单说了出警情况，他的行政级别比陈一一要高，能这么解释一是纪律要求，另外也算是卖了陈一一一个面子。
“这是我们刑侦总队的案子。”陈一一说道。
陈一一生硬地回答让林杰斌有些不爽，他皱着眉头说道：“这起持械斗殴是发生在我辖区，陈警官只是来得早一些，有些越权了吧？”
嗯，他认为刑侦总队的人只是比他们来得早一些，根本就没有想过陈一一从头到尾参与了——两个人怎么可能打得倒这么多人嘛，肯定是两伙人互相火拼各自倒下，刑侦总队的人在他们倒下之后来的而已。
“越权？”陈一一眉毛一扬，“这些人下套设计袭击刑侦总队的人，你说是不是刑侦总队的事？”
她自己也知道刚才下手有些重了，嗯，先找个理由站住脚。当然，这理由是等下要跟刑侦总队长解释的，而不是跟林杰斌解释的。
“袭警？”林杰斌愣了愣，“难道他们这些人都是陈警官打……制服的？”
陈一一没有回答，但那傲娇脸已经给出了答案。
我去了个乖乖，这么生猛？
众警察看向陈一一的目光立刻变成了崇拜，虽然早就听说过刑侦女暴龙的名头，但强悍到这种程度还是没料到。
陈一一可不理会他们是什么心思，她直接拨通了同事的电话，交代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去逮捕黄哲。
刑侦总队的人来得不慢，在陈一一打完电话后十几分钟，五辆警车就到了。
锥子警察张大富也来了，他可比陈一一圆滑多了，在感谢了林杰斌之后，后者心里的那点儿不爽总算去了，带着外山派出所的警员离开。
等张大富看到满地躺着的面具男，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陈一一又惹麻烦了。
“当时情况很危急，我也不能留手啊。”陈一一可怜兮兮的解释道，张大富算是她的师父，她好几次暴力执法都是张大富帮忙顶住总队长的压力的，陈一一对他一直很恭敬。
当然，恭敬归恭敬，不该暴力的时候她还是一次没错过。
“枪支呢？”张大富问道，华夏是个枪支管制很严格的国家，这案子中居然出现枪支，那就是大案。
陈一一将枪支交给张大富，张大富用袋子装了递给另一名刑侦警员，那名警员一看到这枪支，脸色就是一变。
“怎么了？”张大富立刻问道，这名手下是枪械方面的专家，能让他变色，莫非这手枪还有什么来头？
“张队，是部队淘下来的枪。”那名警员轻声说道。
张大富脸上露出喜色，问道：“去年的那起特大枪械流出案？”
去年的特大枪械流出案是重案要案，由公安部牵头，到现在还没破获。而如今死亡通知书事件也使得张大富背负了很大的压力，假如能够为特大枪械流出案提供一点儿线索，那么他肩膀上的压力就可以减轻一些。
“对，是那批流出的枪。”警员回答道。
“行，小陈，立功了。”张大富咧嘴一笑，“把他们都带回去。”
“方先生，”张大富指挥过后和方子啸打招呼，“听说你怀疑死亡通知书事件嫌疑人在水大？”
目前为止和那个嫌疑人有过接触的也就三人，方子啸、陈一一和死亡通知书接收者任立城，这其中接触最多的就是方子啸，对于方子啸的意见，张大富还是很看重的。
方子啸瞥了陈一一一眼，这女人是属漏斗的么，这么快就把消息传出去了。
“张警官好。”方子啸微微一笑，“这只是我突然冒出的想法。”
“这个倒是我们疏忽了，等调查清楚了会将结果告诉方先生，到时候还需要方先生多多帮忙。”张大富现在是亚历山大，只要有线索，管你是怎么来的他都会去查。
“张警官客气了，那个黄先生……”
“他那是雇凶杀人，犯了谋杀罪。”陈一一抢先回答道。
方子啸看了她一眼，这女人好可怕，不就是顺带着惹了你么，这也是你自找的呀，居然这么记仇。
不过，要是依着这个结果，方子啸会很开心。对于不断找麻烦的黄哲，他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不像齐良才，他虽然找麻烦，可每次都会送上彩头啊。
“张队。”一名刑侦警察带着一个女人进来，“这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