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跟他说过,自己不是那只藕……可是从一开始自己便是那只藕的替身!被他抓住时是,承受他变态的怒火时也是!
她恨!她恨那只被救走的藕,乖乖被吃不好吗?自己都将她撞出去了,为什么还要逃跑?上一世是自己被吃,这一世难道不该换她被吃掉吗?凭什么重来一次还是改变不了这命运?
还有那个救了他的男人,为什么不将自己一同带走?既然能救一个,既然法力那个高强,为什么不救自己?
她恨了所有的人,却唯独不敢恨这个真正祸害着自己的人,因为她对他太恐惧了……
在这魔界里,深沉的夜中有着愉悦的交响曲,又有着痛苦恐惧的尖叫,可是谁会在乎呢?在这里的人早已司空见惯。
被阿离那不安分的小脚再次踢了一下,端云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在自己胳膊间扭来扭去连睡觉都不安份的小家伙,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对于他来说,睡觉这种事情早就不需要了,可是他遇见她,便觉得自己该当日日陪着她睡觉,与夜色中安寝,于天亮后看见她惺忪的睡眼,慵懒的模样……
正柔柔的瞧着阿离睡觉的模样,端云耳尖一动,忽然听见了什么声音,神识向外渐渐散去,便看见了某个角落里的一幕。
那人俨然是今天才见过,并且试图靠近自己的江临川,而那女子……似乎是一只藕?寒清池的藕?
当初自己离开,带走了寒清池的大半,可是依旧还余了一些不多,恰好够那只藕生活你,当时自己见到那一人一藕,便觉得心生排斥,那只藕便扔在那处自生自灭去了。
后来方知她竟然还算计过阿离,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虽与自己有关,可是也算是她自作自受。
那寒清池中的藕,本就是为阿离所生,是为了她作伴,可是那只藕竟然生出了歹心!不管是因为什么,自己都容不得她。若她是无心之失便也罢了,可是当初自己分明感到了在她身上强烈的怨恨与不甘……
只是没想到她跟他现在竟然在一起,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看见江临川拿出的一方小盒子,又将女子变回藕的形态置于盒子中的寒清池水中,端云觉得那盒子似乎有些眼熟,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
看他开始打坐修炼,也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东西,端云便将自己的意识收回。
他在这世间活的太久了,需要好好想想那个盒子究竟在哪里见过……不过,从盒子的本身来看,这江临川倒是个身负大气运之人……
一连几天都遇见那个江临川,阿离觉得这几天似乎运气不太好,而且跟在他旁边的美貌女子,每次看着自己的时候似乎都带着一股怨恨,而江临川看着自己的时候,眼中又是掩不住的垂涎……
这两个人真是讨厌极了,偏偏又走到哪里都能遇见他们,甚至还恬不知耻的要跟自己和端云同行……
随着端云坐在魔界特有的漆树旁边,这是一种长得很高,枝干漆黑,叶子上黑中带着暗金色乍一看看不出什么,可是凑近却能看见黑色叶子上金色纹路的好看的树。
待江临川完成了自己的打抱不平,向着自己跟端云面含微笑的走来时,阿离忍不住的开始怀疑,这人究竟是不是脑子有病?来魔界打抱不平,宣扬正义来了?还是来魔界整治秩序来了?
他在魔界路见不平事就要拔刀相助,有意思吗?你说人家兄弟俩打个架,你都要上去制止一番,还要跟人扯上一堆道理?
“镜璃,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们走在一起啊?”
“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对于这次六界中的劫难又是什么样的一种变数,越是跟这个江临川相处久了,端云觉得自己心里那股隐约的感觉越是清晰。
真的是很不喜欢跟这两个人在一起,如果可以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们……
想完阿离内心忏悔了一下,自己实在太过暴力了……这样不对,不对……
待江临川刚刚走近两人,还不等阿离反应过来,忽然竟出现了一群妖魔,将四人团团围住。
阿离见状与端云对视了一眼,果然跟江临川在一起就会被牵扯到。
“你们是谁?”
“你忘了?火焰山,漆云殿!”
说话的人穿着典型的魔族喜欢的颜色,一身漆黑,如果不细看,阿离会以为他们穿的仅仅是一块黑布……
“是你们?”江临川语气中有些鄙夷,“怎么?又来讨打?”
“这次我们兄弟们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会挨打!快将我漆云殿的宝物交还回来,便饶你不死!”
听他说完这句话,阿离才有些明白,合着这江临川抢了人家的宝物,阿离丝毫不会怀疑他们说的这句话,毕竟这简直太复合江临川的性子了。
“那个……你们打归打,可别牵连无辜,我们不认识他们的!”阿离抱着端云的腿,奶声奶气道。
看见他们的那一刻,追来的漆云殿的人一怔,被这奶萌奶萌的小娃娃给萌了一瞬间。
听见阿离的话,江临川一怔,随即心里的怒火便烧了起来,自己拿了漆云殿的宝物是不假,可是那是宝物呼唤自己的!是宝物不想跟着他们,与自己何干?面前这几个人实力在自己之上,恐怕确实打不过。
原本他说这话便是因为谁身后有人,虽说他们一直没有告诉自己真实名字,可是他以为他们日日看着自己打抱不平,怎么也会为自己出头,可是这可恶的奶娃娃竟然一开口便急着与自己撇清关系?
他们不仁,便莫怪他不义了!
江临川想着,眼睛一眯,率先向那魔界的人动了手,意图抢占先机,而且一边跟人对战,一边将战斗圈儿往阿离他们的方向引,就不信他们能够真的独善其身!
眼看着就要打到自己身边,阿离跟端云还没躲,也不知道江临川做了什么手脚,两人竟被混入了战斗圈,一时间谁也顾不得谁了,运起灵力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