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食品的卫生问题一直都是所有人最关心最关注的问题,一样东西一旦被认定是不干净,会影响健康的,那么从某些意义上说,这样的食品便是被人们判上了“死刑”。
毕竟世界上好吃的东西那么多,人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非得去吃一些会叫自己难受的食物。
从开店伊始到现在为止,岑子鹿一直深谙其中的道理,所以抱着自己的良心和原则,她从不曾在手下做出的食品中添加什么不该添加的东西,或是不注意卫生,随便敷衍地使用不健康的食材。
做成甜品的原材料和器具,每一样,岑子鹿都是严格把关,不漏掉任何一点的细节,可没想到的是——
有一天,“不卫生”这三个字还是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并且还是在赵茫茫的嘴里,岑子鹿才知道,原来昨天竟然有不少女生,都因为吃了她的甜品上吐下泻,甚至她店里“不安全”的名声也已经传播地承德大学人尽皆知。
也难怪,今早从开门开始直到现在,门外一个想要进来的顾客也没有,还有不少的学生聚在店外,对着她和货柜上的那些甜品指指点点。
原本,岑子鹿还奇怪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此时,所有的疑惑全部解开,但站在原地,深深愣住的岑子鹿却没有半点开心。
甚至在赵茫茫的话音刚落时,她的脸色便已经变得苍白几乎透明:“我的甜品怎么可能不卫生叫人生病?”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话:“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茫茫,我这并不是在为自己开脱,可是,我的店里真的没什么不卫生的事情!况且我做出的甜品,不但会拿出来卖,我自己也会吃,如果真的有问题,那我才应该是最先出事的那个人才对,可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所以……那些女生在吃我的东西之前,是不是还吃了什么别的东西?”
又或者,那些甜品在她们拿回寝室的路上已经被弄脏,只是他们不清楚,于是全部吃了下去,这才出了问题?
一瞬之间,各种可能的猜想都出现在了岑子鹿的脑海中,纷纷杂杂,犹如乱麻。
而赵茫茫听着她这样的话,也很快沉思了下来。
毕竟,从一开始大家都不来甜品店,只有她愿意来的时候,那就是代表赵茫茫选择了相信岑子鹿。
因为她也吃了店中的甜品很久,前前后后几乎一个月的时间,期间,岑子鹿的甜品店一直都非常正常,许多学生来买甜品也都没出过什么特别的问题,没理由这么突然的,昨天就有了问题,还是同时好几个女生吃坏了肚子。
可问题就是——
她为难道:“子鹿老板,你说的这些可能其实学校之前也有人想过,但那几个女生站出来说了,她们从你店里买了甜品后,就直接回了寝室,期间连甜品外的包装袋子都没有撕开过,根本就不可能弄脏,更重要的是……”
“她们也没什么理由诬陷你,毕竟她们之前都是你店里的忠实客户,没理由突然之间就编造出理由害你。”
更甚的是,那些女孩子都是结结实实地跑了一天的厕所,拉肚子拉得浑身脱力,还有一个实在从床上起不来,还跟导师请了假。
也因为看见她们如此可怜,所以一时之间,大家出于求生欲都不敢再去岑子鹿的甜品店买吃的东西,毕竟嘴馋还能忍忍,可身体难受,却是忍不了的。
而听着赵茫茫的话,站在原地,面色焦急的岑子鹿也彻底沉默了下来——
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不断地在她的眼中来回纠缠,许久过后,站在吧台前,她终于有了动作,但却是将赵茫茫手中的三盒甜品拿了回来,并且从抽屉中将买甜品的钱拿了出来,退回到了她的手上。
赵茫茫忍不住瞪圆了眼睛:“子鹿老板,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你应该知道,我既然选择来你的店里购买甜品,那就是相信你的!”
“我明白,所以我很感激你对我的信任,可是在我知道了那几个女生的事情后,我觉得我没办法就这样将甜品卖给你。”
岑子鹿认真地说道:“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和你发誓,从我店里卖出的每一份甜品,都绝对安全卫生,我也从没有抱着想要赚钱的心思,做什么见不得人,或者是伤害人的事情,可是现在,事情既然发生了,那我也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你的意思,难道是不准备继续经营这家甜品店了?”赵茫茫下意识地开口问道,年轻的脸上满是惊讶。
毕竟岑子鹿说话时的态度实在太过决绝,就好像是要做什么大事一般。
于是忍不住地,赵茫茫的脑子里也跳出了这个想法。
而听着她的话,在微微默了默后,岑子鹿慢慢地低下了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学校内,十分钟后,白屿这才终于处理完了自己下午的工作。
因为想着还在外头甜品店里等待的岑子鹿,所以当下,没再多说什么他便立刻拿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准备出门。
而一旁,坐在办公桌前的陈科今天在学校,也听了不少关于岑子鹿甜品店不卫生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随便想想,他也知道现在的岑子鹿在外头一定不好过。
毕竟这样的事情要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他搞不好还能脆弱地哭出来!
所以难得没有捣乱地,作为一个任劳任怨的官方老铁,看着白屿离开,这次他不但没有挽留,还潇洒地对他挥了挥手,无声地表达了要他尽快过去哄哄人家小姑娘,别让人家太伤心。
而对于好友这样的表现,白屿也没多解释什么,将错就错地,他闷头从办公室走了出去,随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车库。
开车,出校——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等车子稳稳停在岑子鹿甜品店门前的时候,时间不过只过去了五分钟不到。
下一刻,他也立刻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去。
而此时甜品店外,应该是之前岑子鹿就准备离开,放在门口原本闪着亮光的萤光小黑板已经被拿了进去,屋子中什么灯光也没开,虽是在白天,可是也莫名给了人一种黑气沉沉的感觉。
好似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白屿的心跳忍不住停顿了一个半拍,下一瞬他飞快推门进入屋内,却发现岑子鹿正坐在空无一人的吧台后面,垂着眼眸仿佛正想着什么事情。
纤瘦的身形无力地微微勾着,给人一种脆弱易折的感觉。
于是忍不住地,白屿立刻喊了一下“子鹿”。
而岑子鹿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在稍稍停了停后,也转头慢慢地向着他看了过来。
可与离开前关心担忧的神情不同,此时望着白屿,她的眸中满是清冷与复杂。
于是一瞬之间,那种徘徊在白屿心底的不祥预感更加浓重!随后果不其然,不等他犹豫地开口说话,岑子鹿已经先一步动了动唇瓣,沙哑地说出了一句话:“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我被骂了吧?”
“可是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