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籽樱异常的平静,好像一个傀儡那般,任由楚弦思摆布着,可是楚弦思根本不屑于摆布谁。
此时的她,只想要摆脱云喧和,仅此而已……
二人一同赶回北明国,在皇宫之中的云喧和急坏了。
一边担心白籽樱,一边又担心楚弦思。
担心楚弦思是因为,害怕自己派出去的杀手误伤了楚弦思,担心白籽樱是因为她是他宠爱了多年的表妹。
白籽樱身为一国的公主,私自出逃已是大罪。
而今,就算是被带回来了,也要验明是否还是完壁之身。若已经不是的话,那整个北明国只怕也容不下这么个不干不净的公主。
白籽樱十分的害怕,她进宫之后,不能直接回到自己的寝宫,而是要请太医过来验身之后,才可以进宫的。
由于白籽樱的特殊身份,楚弦思接到指令,要陪着白籽樱,直到验身之后,才能一起进入皇宫。
但是楚弦思已经知道白籽樱破身之事,她见白籽樱强装镇定,也有些于心不忍,不管云喧和与顾黎羽之间发生了什么,白籽樱都是无辜的。
看着白籽樱这般,楚弦思在心里想着,一定要将此事替她瞒过去。
太医很快来到白籽樱所在的地方,楚弦思站在门口,将剑抵在太医的背后,太医看着白籽樱,眼神立刻变得有些惊慌。
“公主,是完壁之身。”楚弦思淡淡的说道,好像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太医抬手在额间捏了一把汗,原本惊慌的表情,在听到楚弦思的话之后,便稍稍有了些缓和。
若是能用几句话来保命的事,自然对他们来说是一件易事。
太医立即点点头:“没错!公主是完壁之身!老臣已经验明。”
白籽樱诧异的看着楚弦思,像是有些搞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
但是诧异的眼神消失的很快,瞬间又被嫉恨给占据。
当初,她跳河自尽的时候,是楚弦思救了她!可为什么不是她在遭受侮辱的时候出现?白籽樱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
再抬眼之时,已经变成了怨恨的眼光,这让楚弦思感觉十分的陌生。
“若是本督主听到什么不好的传言,你,你们一家老小的命……可就是我楚弦思剑下的冤魂了。”
楚弦思原本不想放出这样的狠话,但是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她今日出了这个门,能听到什么谣言。
其实,她还可以再狠一点的,直接灭了他的口。
可楚弦思不想这么做,她的前半生,已经为那个人杀了太多的无辜之人了。
这辈子,她都不想再去为了谁,去杀害谁了……
太医一听到这样的话,立即转身跪在地上,“楚大人,饶命啊!老臣保证,这件事绝对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否则便是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白籽樱见状,自己转身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一声也不出。
眼神里面,没有一点对楚弦思的感激。
但是楚弦思也没有想要她感激她什么。
楚弦思冷漠的看着太医,“好了!起来吧,出去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太医一边起身,一边说道:“老臣明白,请楚大人放心。”
楚弦思这才让他出去,太医走出去之前,还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汗,之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才缓缓走出去。
待太医走出去之后,白籽樱便立即起身,走到楚弦思身边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看了看楚弦思一眼,好似意味深长那般。
楚弦思没有再说话,而只是静静的看着白籽樱走出去,她不明白她方才走出去的时候,那样看她一眼是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她也随着白籽樱的脚步,走了出去。
回到宫中复命之后,她便回去了西厂。
温韬将西厂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楚弦思不禁感到有些欣慰。
不出几日,楚弦思便收到了顾黎羽的信件,他已经带着兵马,浩浩荡荡的来到北明国。
此时,紫鸢红鸢二人,也已经到了北明国,楚弦思将二人安顿在城外的一家农庄里面,她们还带回了袁牧的遗孀。
楚弦思知道此事之后,高兴坏了!
她正打算要去看看,将当年的那件事问个明白,可却是一直都没有动身。
白籽樱派人暗中监视着楚弦思的一举一动,得知顾黎羽有可能要上京之后,她的眼神,便变得愈加的狠毒。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日在南晋国,她为了见顾黎羽一面,主动将自己的身体作为进王宫的条件。
十几个侍卫那般侮辱他,即便一切都是她愿意的,不过她也是为了见顾黎羽一面,仅此而已……
可顾黎羽竟然那般冷漠的对她,还让她自己回去,名言自己爱的人是楚弦思。
她能变成这副德行,全都是拜顾黎羽所赐,若不是她出来找他,若不是已经失去了坚贞,她又怎么会这般糟蹋自己?
白籽樱穿上一身艳红的衣服,缓缓的,不顾任何人的眼光,便走去了云喧和的御书房,将顾黎羽要起兵的事说出来。
云喧和看上去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轻轻的咧开嘴笑:“哦?这样啊?朕已经恭候他多时了!”
白籽樱看着云喧和这般淡然的反应,便知道他已经有了对策,故此也不再担心什么。
正准备要走的白籽樱,忽然被云喧和叫住:“籽樱,朕怎么感觉,你这次回来……好像变了。”
白籽樱嗤笑一声,“皇兄说笑了!籽樱只不过是长大了!不再为不值得的人付出罢了……”
云喧和听到这里,便感觉有些欣慰了,于是便说道:“长大就好,长大就好。”
白籽樱点点头,便道:“若是没什么事的话,籽樱便先退下,不叨扰皇兄了。”
云喧和笑着点头,示意白籽樱下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这个表妹,看上去的确是长大了,可他总觉得有些陌生,那种陌生让人感觉到窒息,好像从来不曾认识过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