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能够叫丹宫的宫主为老家伙的人,又岂是那么简单。要不他就不怕死,要不他就真的有那个资格。而看这老头懒散的样子还有不屑的语气,就知道他不是装的了。
肖尘也是吃惊,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杜韩庄嘴唇在哆嗦,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他能够得罪的了。
能跟宫主相提并论的人,他还敢得罪?除非,他真的活腻歪了。
此时,他有些尴尬。不过,随后便见他僵笑,拱了拱手,说道:“刚才是晚辈无礼了。还请前辈见谅。”
“见谅个屁。”布衣老头直接开骂了。“就你这样还想让人见谅。刚才那小子怎么说来着,你不配做炼丹师,对吧,小子,刚才是这么说的吧?”
他说着,还扭头问肖尘。肖尘摇头,“原话不是这样的。是说他侮辱了‘炼丹’这个词。”
“也差不多了。我老了,哪会去记得那么多。”布衣老头摆了摆手。
看着二人一唱一和的,杜韩庄哆嗦得更厉害了。
向庭温此时站在那里,就跟木头人一样。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知道,这次可是踢到了一块铁板了。这个老头出现后,局面就彻底的一边倒了。
向天南浑身通红,脸色挤着痛苦,还在地上打滚哀嚎着。向庭温那个心疼啊,只能出声了,“还请先救我儿子吧。”
他说出这话,可没有刚才那么硬气了,第一次他感到这么憋屈的。
肖尘可不吭声,布衣老头更不鸟他了。
被人无视了!向庭温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气沉丹田,猛然叫道:“还请救我的儿子!”
“你他娘的有病啊?”布衣老头叫了起来,那酒葫芦就直接往向庭温的脸扔去,啪的砸在了向庭温的脸上,他直接倒飞摔在地上,而那酒葫芦打了个旋,飞回老头的手中了。
所有人被老头这一招给惊到了。老头这一扔看起来平平无奇,可其中却蕴藏着对灵气的掌控,加上其中还运用着一些巧劲,而能够救这么随意一扔就把身为强者的向庭温给砸飞了,其实力又岂是一般?
“他娘的,简直有病,要震死老子的耳膜了。”布衣老头说着还掏了掏耳朵,挖出耳屎还往向庭温的方向弹去。
众人见到这老头邋遢的样子,皆是无语,甚至有些嫌恶。
肖尘都觉得丢脸,这老头一点也没有高人的样子。
“废话这么久,该说正事了。”布衣老头一拍脑袋,然后直视杜韩庄,叫道:“一句话,你这长老的席位给不给尹家吧?”
杜韩庄督了倒在地上的向庭温那痛苦的模样,心头微寒。他唇角一扯,扯出个笑容来,说道:“既然前辈都说了,自然是尹家获胜了,刚才是晚辈眼拙了。”
“我刚才耳屎可没蒙过你的眼,我想着你是眼瞎。用那小子的话来说,你侮辱了‘眼拙’这个词。”布衣老头晃着头说道。
“你别学我说话了。”这时,肖尘忽然出声,“一点也不好笑。”
“嘿,你这小子也忒霸道小气了,连话都不可以说了。”布衣老头不悦道。
说完,他又指着杜韩庄,说道:“你笑什么笑,笑得那么难看还笑!”
杜韩庄的嘴抽了抽,但不敢有一句反驳。
“行了,事情也解决了。你这老家伙也答应了,该散场了。”布衣老头摆了摆手。
不过,杜韩庄却是拱手说道:“前辈与我丹宫宫主乃是故交,晚辈自然也得敬一敬前辈了,不如这样,晚辈那里也有上好的美酒,因此晚辈想邀请前辈一同肆意大饮,共享今宵,前辈觉得如何?”
布衣老头古怪的看他,“你这是在讨好我,拍我马屁吗?”
杜韩庄笑容微僵,不待回答,布衣老头又道:“你以为美酒就能够收买我?”
杜韩庄确实有这种想法,他看出眼前这布衣老头嗜酒如命,而肖尘刚才不就是用酒收买吗,所以,他才萌生出这种想法。可是,表面自然不能说出来,他笑道:“前辈此言差矣,晚辈不过是想宴请前辈一醉方休,否则回去被宫主所知那便责怪我待前辈不周了。”
“你觉得我是那么好收买的人吗?”布衣老头好像没有听到杜韩庄接下来所说的这番话一般,依旧纠缠于刚才的问题。
杜韩庄没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而布衣老头就自问自答,“我确实挺好收买的。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嗜酒如命。”
“可是,喝酒也得看人。跟你喝,别说一醉方休了,我都怕喝着喝着命就没了。还有,你他娘的玩文字游戏说些文绉绉的话也得斟酌一下,现在天还没黑,谁想跟你共享今宵?”
“……”杜韩庄被呛得哑口无言。
“而且,谁跟你说过,我跟周博远是故交了?”
“……”杜韩庄又是不知怎么回答了。
难道不是故交吗?听你刚才的语气就跟多年好友一样。杜韩庄心里虽这么想,但不敢这么说出来。不然,恐怕迎接的就是一阵狂喷了。
“你要请我喝酒嘛,也行。下一次有机会遇到,如果你没带的话,我就把你扔进水缸里,再泡他娘的三天三夜,让你真正体验一下一醉方休。还有,如果你有带酒,而且不好喝的话,嘿嘿,我让人把你灌个三天三夜,同样也是一醉方休,只是跟你自己共享今宵。”
布衣老头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显得贱兮兮的。
杜韩庄要哭了,他干嘛那么多事要发出什么邀请,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他一点也不怀疑眼前这个老头会说到做到的。瞧他行事古怪的样子,恐怕到时候遇到真得遭殃。
“行了。你这事也这么定了,至于尹家的长老之位,若是被我知道你没照做的话,嘿嘿,那换我来请你喝酒吧。”老头说到最后,脸上的笑显得有些冷。
“怎敢呢?”杜韩庄笑的比哭还难看。若是其他人,他还真忍不了,毕竟这是丹宫之事,但是,眼前这人却不一样,他与宫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他所说的不是故交,杜韩庄却觉得是在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