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烟轻轻抚琴,没有弹任何的曲子,反而是在胡乱弹奏一样。
不过却能够发觉每一个音符都能够对上,音律显出了不俗的底蕴。
凌寒烟弹得很有感情,仿佛有一种包容之感,甚至蕴藏着哀悼。
肖尘见后,顿时会意,握着清光剑开始舞动起来了。
这时他的清光剑也曳出的声音便显得极为低沉了。
就好像没有任何的生气,反而给人一种伤感之意。实则,肖尘此举便是在应和着凌寒烟的琴音。
二人心意相通,配合得极其默契。
当然,凌寒烟这一曲可是与周围所发出的声音给杠上了。
顿时两种声音混杂,撞出了别样的火花来。
见那青草瑟瑟发抖,枝桠也晃得厉害,就像是与凌寒烟对着来一样。
只是,凌寒烟依旧保持淡然,慢慢的弹奏着。肖尘更是如此,只是专心舞剑,配合凌寒烟,其他的一概不理。
倒是那声音没有刚才那么柔,那么入心,反而变得凶猛,如一般锋锐的长剑直刺而出。并且,那等声响尤为刺耳,如要将人的耳膜给穿破一般。
凌寒烟身上的白光变得更加炽烈耀眼了,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那琴音中所包含的力量变得更加雄浑深远。
肖尘的动作变得愈发的缓慢,沉重起来了。
而霎那间,风云变色,有一股狂流涌动,使得那绿树青草为之瑟瑟发抖,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并且,这股凶猛的力量便是往着凌寒烟二人席卷而去。那声音变得急烈,如平静的海面上拍起了汹涌的海浪,哗啦啦的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凌寒烟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慌乱,她的琴声变得更加的急,如湍流一般。
对方很硬气,你得比对方更加的硬气才是。不能有丝毫的软弱,若是流露出一丝的退缩之意,那么你就输了。所以,凌寒烟此时便是存着这样的想法。
当然,那四周的声音就好像集合了所有的乐器的声音一般。凌寒烟就只有一种琴音,哦,当然也可加上肖尘的帮助就是两种声音了,所以现在就是两种声音对抗着多种声音。这就好像是声音之战了,没有其它了。
凌寒烟很刚,肖尘与她一样,所以就是要刚到底。
只是,他们虽然刚硬,但是终究还是刚不过人家的,毕竟人家底蕴着实深厚啊!
这不,很快就出现了败迹,被逼迫得后退。凌寒烟又推动着声音前进,可是对方将其打得后退。
最终,凌寒烟猛然停止抚琴了,肖尘亦是如此。
顿时那声音也略微空了些,此时二人脸上露出了沉重。
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再次荡起了,没有凶猛,没有温柔,反而显得平静。
二人无言,就这么站在那里跟木头人一样。而任由那些声音不断的向他们的耳朵冲刺着。
并且,有风吹拂,让得他们的衣衫摇曳,如此时的枝桠。
不多时,凌寒烟开口打破沉寂,“刚才方向错了。”
肖尘转头看她,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来,“确实错了。”
“再来一次?”凌寒烟那双璀璨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肖尘。
“再来。”肖尘含笑点头。
然后,凌寒烟又开始抚琴了,肖尘又开始舞剑了。两人同时来,极其默契。
不过这一次凌寒烟的琴声没有猛烈,反而温和,而且好像没有任何的攻击力。
若是说凌寒烟刚才的琴音如湍流,这一次便如细水般长流润物细无声。
这里所谓的‘无声’指的是琴音之中的力量。
并且,慢慢的流淌入心,并没有与周身的声音相互抵抗。
到了最后还能够发现凌寒烟的琴声颇有一种附和着周身声音的势头。
肖尘此时脸色依旧平静,剑声依旧,与刚才一般无二,还是配合着凌寒烟,凌寒烟的琴声如何动他便如何附和着。
慢慢的,周身的声音变得猛烈起来了,风雨飘摇一样,凌寒烟的琴音也随着这声音而动,通知变得凶猛了些。
肖尘亦是如此,这就像是一根连着的线,这边动那边就动,这边静那边就静。
然而,约莫到了后期,凌寒烟的琴音忽然变了。
蓦然变得温和起来,慢慢的,如水般往四周流淌。
接着,凌寒烟的琴声变得湍急,‘噔噔噔’的声音不绝于耳。听起来有些杂乱无章,好似在乱弹一番。
肖尘舞剑的频率也快了起来,剑声鹤唳,隐隐之间形成一种特殊之势。
而他的唇角上扬,就是在这个时候,周身的声音也变了。好像变得凌乱起来了,原本就是由许多中声音混杂在一起,刚开始所听的能够听得井然有序,可是现在没有了。就像是一副完整排列的牌忽然被打乱了一般。
吼!
蓦然,那声音似传来了一声兽般低吼。
这时就见到一团黑气直接袭出,凌寒烟眼色冷厉,琴音如一把把刚猛锋利的刀,直接往四周分割。
声如利刃,呈现出了一种刀光剑影的景象。
最终,那声音被凌寒烟的这一招给削弱了。
慢慢的,能够感受到那声音直接消逝了。
这时,四周原本紧绷的气氛也在这一刻消散了。而那不断摇曳的青草树枝在这一刻也静止了。
凌寒烟停止抚琴,肖尘将清光剑收回。此时,一切归于平静。
不过能够看到凌寒烟的额头上布满些许的汗珠,显然,刚才的对战可不简单,费了她不少的力气。
她此时扭头看向肖尘,肖尘也看她,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来,说道:“方向对了。”
“嗯。”凌寒烟点头,红唇也咧出了一丝动人的弧度。
刚才一开始起来就直接跟四周的声音正面对撞,虽然看起来挺刚的,可是这种方法显然不通。就像是你明知道打不过,难道还要继续打吗?说好听点你勇气可嘉,说难听点你简直煞笔到家。
所以,最后凌寒烟二人便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才会说出方向错了这句话。
他们停止之后,静立了一会儿,最终找出方法,才有了最后‘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