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这个人叫梁朔凡,男,28岁,父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他自己在公司里挂了个虚职。”
墙上投影的基本信息开始切换。
“梁朔凡本人呢,一个典型的富二代,所幸他老爸没有私生子,舒舒服服的活到28岁,没受过一点挫折。
喜欢豪车、美女,对书本知识不感兴趣,小胖去他家别墅前边的草坪蹲了七天,基本上每天带回家的女伴都不带重样的。
也就是说,完全无法预估受害者在与梁朔凡交往过程中,梁朔凡具体偷了多少次腥。”
报告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是一种可以听出来的底气不足,偌大的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一个有些沙哑的女音响起:“就这些?”
“这只是根据前期的跟踪调查,初步总结出的资料,七哥的调查数据还没出来。”
女声没有说话,会议室太过昏暗,墙上不停切换的投影照的她脸上神色莫名。
良久,她揉了揉眉心:“我们可是专业的,你现在给出的这些东西,是在逗我吗?
第一,今天晚饭之前,把梁朔凡的习惯、爱好、行踪,做份报告发到我的邮箱,事先说明,习惯不单单指的是生活习惯,而爱好,自己想尺度在哪。
第二,我要知道他具体的感情经历,而不是一组数据,几个数字,经历,懂吗?经历。
第三,不要把我们的客户叫做受害人,小朋友,这里不是重案组,当然,你可以把这里当做复联,不过我们公司还是有名字的,情感创伤修复咨询事务所,Emotional repair company,简称ERC。”
说完,朝坐在旁边的大饼点点头,起身朝门口走去,临出门,美人回眸一笑,披散在身后的波浪长发扬起诱人的弧度。
她红唇微勾:“饼哥,你如果再昧着良心带新人,我就把你调到小胖组去,一起并肩跟踪蹲守喂蚊子。”
语气温和,高跟鞋触及到坚硬的大理石地面,渐行渐远,发出贴合心跳的叩击声。
小胖一脸跃跃欲试的看向坐在对面的大饼,大饼用手遮住眼睛,也同时遮住了眼底的黑眼圈。
哦呦,余总是真生气了呢,晚上又不能去浪了啊。
他起身,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对面看热闹的小胖,大手放在新晋小萌新的肩膀上使劲拍了一下。
“跟饼哥走吧,饼哥让你脱胎换骨。”
小胖舒服的坐在椅子上,对着大饼和他小徒弟的背影笑的不怀好意。
早晚都是他们组的,也不知道在挣扎些什么。
那边余雨菲一路抿唇从会议室走到自己的办公室,脱下高跟鞋,躺在沙发上才觉得舒服了些。
昨天晚上被这次的客户拉出去喝酒,那一直高频率高分贝的哭诉让她直到现在还有点头晕脑胀。
“所以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她记得快到凌晨的时候,她这么问那个哭的眼睛肿成一条缝的女人。
那女人愣了几秒,然后停下了哭嚎,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对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脸仔细的欣赏了一番后。
披头散发,幽怨的看向余雨菲说:“我也想让他尝尝,当着所有朋友面,被甩的感觉,钱,不是问题。”
余雨菲满意的笑笑,钱,不是问题,她等的就是这句。
……
干净温馨的跃层房子,余雨菲坐在露台上悠闲的看着书,身上藕色的连衣裙是易辰出差特意给她带回来的。
喟叹一声,他们从高中就在一起了,这么一算,不知不觉竟然就这么过去八年了。
八年了,他们都牵着手一起走过来了,这让余雨菲每次睡觉之前都会觉得心里像是喝了蜂蜜一样甜滋滋的。
想起好友的打趣,易辰偷偷藏在衣帽间的戒指,余雨菲眼里划过一抹暖意。
真是个傻子。
沉思间,楼下有开门声传来,余雨菲整理了一下衣服,嘴角不自觉的扬起,裙角翩跹着朝楼下跑去。
进门的是一男一女,女孩娇俏明丽,她挎着易辰的胳膊,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引得她自己先大笑起来,易辰只是好脾气的看着她。
一如他每天都那么宠溺的盯着自己。
“这是……”余雨菲整个人定在楼梯上,两人仿佛完全没注意她站在那里。
放好了手里的东西,易辰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钻进了厨房,女孩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自己平时最爱看的电视节目。
余雨菲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失干净,她只能脱力的靠坐在楼梯扶手旁边。
控制不住双手的颤抖,低下头,把脸埋在被胳膊圈住的双腿上。
“为什么?”
对呀,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相爱八年即将结婚的男友,明明他们每天都说着‘我爱你’,明明……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的啊。
可为什么呢?那枚自己眼熟的戒指现在带到了自己好朋友的手上?
看着谢薇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吃着自己男朋友的拿手菜。
两人亲亲蜜蜜的相拥、亲吻,最后倒在自己刚晒好的床单上,余雨菲再也忍不住了,她疯了一样的冲进卧室……
“菲菲,菲菲……”
听到喊声,躺在沙发上的余雨菲缓缓的睁开眼睛,一滴眼泪划过太阳穴,面前是七哥那张英姿飒爽的脸。
七哥虽然叫七哥,可她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只不过为人雄性荷尔蒙过剩。
导致整个公司,人人都心甘情愿的尊她一声七哥。
“你又梦到那对儿了?”她以前都是叫狗男女的,后来觉得狗狗那么可爱,还是不要侮辱狗了吧。
余雨菲苦笑了一下:“我只是不明白,我们……嗨,算了,反正都这样了。”
七哥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说说你,咱们公司干啥的?你怎么不往自己身上用呢?
给别人出气一天劲劲儿的可大能耐了,一到自己身上,就跟那个鸵鸟似的,把脑袋藏起来,那露出来的,谁都能看着!”
说完,还恨铁不成钢的想上手打余雨菲的屁股,示意这就是鸵鸟露出来的地方。
余雨菲满脸通红的背过手遮挡躲闪,嘴上开始告饶:“好好,我错了,您就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了。
我自己很快就会看开的,我是鸵鸟,是愚蠢的土拨鼠好了吗?我的七哥啊,数据都收集好了吗?”
七哥很有派头的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短发,高瘦的身形显得攻气十足。
她邪魅一笑:“有七哥出马,梁朔凡他爹今天早上起来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裤,我都能给你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