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念在一旁也是忍不住抽了抽眉心，这个男人的冷漠，还是一如既往。
连对姜家的长辈都如此，她也是不知道该说他点什么好了。
好在也是姜逸飞的父亲，夜小念觉得让他这么尴尬着也是有点过了。
她这才开了口。
“姜叔，你要问的是关于我哥的事情，对吧？”
“哥？”
姜万清有些疑惑的看着夜小念，随后将视线落在了姜逸飞的身上。
自己老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姜逸飞也只有耸了耸肩这才坐直了身体开口解释。
“姜恒一是大嫂的哥哥，他们的关系很不错。”
这话让姜万清不免多看了夜小念几眼，姜恒一是自己儿子这点没错，可夜小念是她的哥哥，那就是说她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
这个心思入心，不由来的，让姜万清的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意味，总是有些难受。
到底是自己藏在心底爱得最深的女人，如今却跟别的男人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多少让他的心里感情有些微妙。
到底过去了几十年了，虽然不至于很浓烈的愤怒，但那些不舒服的微妙却是有的。
徒然听到她还有另外的孩子。
只是这个想法在脑海之中没有出现多久，姜逸飞再次开口解释着。
“她儿子女儿，认我哥为干爹。”
对于这事儿，姜逸飞不知道羡慕了多久，但是没办法，毕竟人家先到。
听到姜逸飞说哥这个字的时候，夜小念的视线就落在了他的身上，眼底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这个眼神，让姜逸飞感觉有点别扭。
好歹跟她认识也是有一段时间了，自然也是知道这人绝对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
这会儿被她这么看着，不会觉得别扭才奇怪。
而姜万清却没有去在意姜逸飞话里的那个字，毕竟之前他已经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心里却是因为他这句话而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可是在这些事情上，能有几个人做到真正的无私？
他姜万清自认为自己无法做到。
“既然小念也是自己人，那我就开门见山的了。之前我并不知道他是我儿子，我也从未去调查过，但我也是能够知道他一直在之琛的手底下做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他留下他们的原因。
“所以我想要问问你们关于他的事情。”
今日他们都将所有的事情看在眼里了，自然不需要说那些没必要的话。
傅之琛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眸子都落在了夜小念的身上，反倒是拿起了旁边放着的苹果。
不紧不慢的削着苹果皮，对于他的问题好像根本就没有打算回答。
瞧着他的这个样子，姜万清叹了口气，只能够看向夜小念。
他是发觉了，在这些事情上，比起问傅之琛还不如问夜小念来的好。
“那姜叔我想要问问你，想要认回他，是你发自内心的想法吗？”
夜小念身上那懒散的气息收了收，看着姜万清也带着认真。
她的话让姜万清不自觉的挺直了腰身，眼底带着郑重。
“是，他是我儿子，就算是他恨我也好，我也会认回他。身份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他的，他不能背着私生子三个字活着。”
那根本就不应该属于他的称呼。
“我以前不知道他的存在，对他已经是一种伤害了，而我现在想要弥补这种伤害。”
他眼底满是郑重，一点没有随口说说的散漫。
这二十几年来，他从未做到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任何事情，只要想到这一点，姜万清的心里就绞着般的疼痛着。
悔恨不已，如果当初他能够在继续找他们母子两个，可能就不会错过那么多。
只是现在说那么说，显然已经是没有任何的用处。
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那份悔恨弥补回来。
夜小念看着眼前的老人，眼底里的认真，其实夜小念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姜万清的为人，在圈子里还是总所周知的。
不是那种薄情寡义，故意抛弃自己爱人的那种人。
其中的恩怨，她不想要去过问。
“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不会插手我哥的事情，不管他如何决定都是他的，我会尊重他。”
这是对他最好的做法。
恩恩怨怨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才会懂的，其实在这些事情上她都算是个外人。
能够做的，也只是让他能够以自己最舒心的想法行事。
她的这一番话，倒是让姜万清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以前没有跟夜小念接触过，所以并不知道这人性情是如何的，但是今日她说出这番话来，显然她是懂道义的。
“好。”
她能够告诉他想要知道，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那你想要知道什么？”
既然答应了，那么废话也不在多说什么，夜小念直接切入正题。
“他……”
真轮到他问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多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瞧着他的样子，夜小念也不着急，只是那样静静的等着他的问题。
“过得好吗？”
她倒是没有想到他问出来，竟然是这句话，倒是让夜小念微微的愣怔，随后便恢复了过来。
“在我遇到他之后，过得一直都挺好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我没有看出来任何他的不好。”
夜小念的这话倒是实话，之前她从来都不知道在姜恒一的心里，竟然会藏着这样的事情。
虽然之前也有发现关于他身世的问题，夜小念觉得很迷，也没有去插手查过。
因为尊重他。
可没有想到，他的心里会藏着恨。
爱一个很快乐开心，但是恨一个人有多累，她心里很明白。
因为那些年，她对夜俊羽就是这样。
姜万清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眸里藏着的情绪在翻涌着，他缓缓的垂下眼睑，将那些情绪给收敛了干净。
“他现在的职业是什么。”做的开心吗？
只是最后这句话却藏在了心里，没有询问出来。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很多的事情反而会问不出来了。
感情，已经变得内敛。
就算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存在，他也能够将这份激动的情绪给收敛起来。
如果真的能够外泄的，那真的是他无法藏住溢满出来的。